短短几句话,半真半假,姜岁岁就不信,贾贵会一点疑心都不起。

    “你闭嘴,闭嘴,丑八怪,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周霓儿彻底慌了,因为贾贵已经用即将杀人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老子倒不知道,你想爬沈大将军的床,看来还真是翅膀硬了,越来越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周霓儿吓得一步步往后退,试图解释:“贾校尉,不,贾哥,她骗你的,我怎么可能……”

    “你怎么可能不想得沈大将军的青睐,”姜岁岁适时地添把火,“贾校尉,这话可是她亲口在河边说的,不信您问问其他人。”

    贾贵杀人的目光当即扫过一旁,众姑娘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好半晌才有个声音如蚊子般响起:“这话,周姐姐的确说过,可是……”

    姜岁岁忽略对方的“可是”,唯恐天下不乱地道,“是不是还说了,不想伺候贾校尉这两颗黄暴牙了,说亲起来就像类坑里的屎一般,熏得她直想吐,对不对!”

    这话没人敢接,周霓儿暴跳如雷,恨不得五指成爪,将她那张嘴给撕烂。

    “我没有,你个丑八怪,贱人,闭嘴,给我闭嘴……”

    “啪!”

    重重的一道耳光响起,直打得周霓儿身子往前倾!

    然而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扯住往回拉,很快又是一道耳光打来。

    一下,两下,三下,足足打了十下,贾贵才喘着粗气停手。

    周霓儿人都被打懵了,两侧颧骨高高肿起,嘴角边上流着血。

    她似乎不敢相信挨打的人竟然是自己,委屈地仰着脖子哭诉。

    “贾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都是这个贱人胡说八道的,就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在沈大将军面前挑拨离间哪!”

    “你不敢?”贾贵呲着一张黄暴牙的嘴缓缓靠近,眼神里满阴戾。

    “那老子问你,有没有想爬沈大将军的床,有没有不想伺候老子?”

    周霓儿不敢看他的眼睛,心虚地辩解道:“那都是为了你呀,贾哥,那沈大将军是什么人,当今陛下的心腹,未来又是沈家家主,我要是真得了他的青睐,不也带着你一道飞黄腾达吗?”

    “真的?”贾贵仍是不信。

    周霓儿点头如捣蒜:“真的,贾哥,我怎么敢骗你,我能依仗的,也就是这副身子了,你若是不信,那我便只好……”

    她边说边越发靠近贾贵,众目睽睽之下,整个人匍匐下去,在他脚边一点一点地舔着鞋底,如同一只害怕失去庇护的猫儿一般。

    “贾哥,呜呜呜,那个贱人害我的,你信我……”

    贾贵拖着周霓儿往营房里去,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后者踉踉跄跄地跟着他,一双眼珠子死死盯着姜岁岁。

    嘴唇微张,无声地说了几个字:“你给我等着,贱人!”

    姜岁岁回以微笑,来呀,谁怕谁?

    其余士兵见热闹看完了,三三两两地散了,姜岁岁身上的衣裳打湿了大半,没有多的可换,一路快步往伙房走去。

    她一进去,无数道目光便都瞧了过来,大多是愤恨和鄙夷,姜岁岁也不在乎,直奔灶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