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冷宁远点燃了一根香烟,他琢磨了一下,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就在这时刘阿毛走了进来。
“冷局长,刘区长想见你。”
刘卫国?
冷宁远皱了皱眉头,在鲁明在区政府呼风唤雨的时候,这刘卫国悄无声息的称病不出。
现在他倒回来了,不过不管刘卫国是什么身份,有一点,人家是领导!
另外或许带来的消息与市政厅有关。
冷宁远看一下刘阿毛眨了眨眼睛。
刘阿毛一脸苦笑。
“我也不清楚,反正他今天早上突然就来了,来了之后也不说做什么,之前鲁明在的时候他就退避三舍,一直生病不来……”
“但是今天来了神采奕奕,他也没说要对整个区政府做什么调整,我看也就是在屋子里看各种文件,把之前鲁明没有签字的东西都做了一些签字,仅此而已。”
冷宁远皱了皱眉头。
“那我会不会是成为人家,新官重新走马上任三把火的第一把火啊?”
这话倒把刘阿毛给逗笑了。
“那不清楚啊,不过您的身份现在不至于被他指责吧?”
“哦对了,我听说市政厅那边已经开了两次会,可能要把你的职务做一些变更,或许这位刘区长恐怕是要请您离开区政府呢!”
冷宁远,哼了一声。
“是啊,我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遭人嫉恨,甚至让人嫉妒,让人反感!”
他慢慢的站起来,刘阿毛却苦着脸。
“我倒觉得,新蓝区要是您能当区长,把招商会坚持下去,让新蓝区能够得以发扬光大,而不是在下面变得默默无闻,倒是有意思的多……”
冷宁远扭过头看了一眼刘阿毛。
“你倒是挺有意思,你这个家伙原本不就是一直想做一个老油条吗?现在怎么突然变得聪明起来了?”
刘阿毛一挺胸脯。
“跟着聪明人在一起自然会变得聪明,这也是您教我的!”
冷宁远,哼了一声,最后大踏步的往外走,走到门口他看一下刘阿毛。
“对了,你帮我盯一下市政厅那边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一下赵局长,她最近也生病了,万一要是我不在,有什么变化那边你不能没个主心骨。”
刘阿毛点头称是。
冷宁远很快来到了高楼顶层。
这个位置除了会议室就是区长和副区长办公室,之前冷宁远到这里见过鲁明,不过那个时候,刘卫国已经请假了。
算起来刘卫国这个假请的时间不短,几乎快和许成宴请假的时间差不多了,只是许成宴,现在还在医院而刘卫国则光荣的回归队伍。
敲了敲区长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了浑厚的声音,“请进!”
冷宁远推开门走了进来。
其实区长办公室和副区长办公室没什么区别,几乎就好像是复制粘贴而已,空间很大,屋子里显得很有一番气势!
远远的刘卫国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似乎正在记录着什么。
刘卫国今年五十出头,顶着一个地中海,皮肤白皙,但是脸上身上都有了皱纹,这个人长相是一张国字脸,眼睛像是小豆眼。
平时几乎不喜形于色,说话办事也算是滴水不漏。
新蓝区因为企划案的事情上下出现了停滞,这位区长大人几乎就好像是住在了市政厅一样。
那半年,绝大部分时间都是跑到市政厅参加各种报告,无论是学习还是检讨,还是总结,总之他几乎很少回新蓝区。
其实回到这一亩三分地对于刘卫国来说也毫无用处。
企划案的事情牵扯巨大,基本上就是市政厅的问题,新蓝区企划案说到底,最后背黑锅的是新蓝区上下的人员!
刘卫国很聪明,回不回新蓝区对他来说意义都不大,所以即便是鲁明还没有显山落水,刘卫国在整个新蓝区实际上出现的场合就不算太多。
因此这大半年,整个新蓝区就像是没有了领导一样。
底下也不算是放羊,但大多数人都知道自己的工作停滞,所以上上下下每天朝九晚五打卡,上班下班仅此而已。
集体变成了养老单位,喝茶,看报纸就是一天!
随着冷宁远脚前脚后的到来,刘卫国开始有所活跃,原因无外乎是上面下达的命令,招商会召开,新蓝区获得了松绑,刘卫国上蹿下跳!
与此同时,鲁明也走到了台前,后来的事情就不用说了。
这个老官僚老油条,眼见着鲁明想要接手,就转身离开,称病不出,现如今杜大海死了,鲁明死了,就连吴敏华也没了。
得到消息的刘卫国,很显然有堂而皇之的回来主持工作了。
冷宁远从U盘里查过一些资料,刘卫国实际上也是马东昌的人,不过刘卫国的身份也有些复杂。
准确的讲,他虽然是马东昌的人,但是安排到新蓝区,并非是他所愿。
事实上,刘卫国在新蓝区,可以用郁郁不得志来形容。
冷宁远查看资料的时候,隐约的感觉新蓝区之所以安排他当区长,一方面是资历问题,另一方面恐怕有马东昌在这里需要有人镇守。
或许这个刘卫国原本在市政厅混的不如意,只好跑到下面来当区长,结果上任的时间并不长,新蓝区就爆发了企划案。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就已经成了替罪羊!
所以那大半年时间,他不肯回新蓝区,就好像长在市政厅,其实就是在给自己喊冤。
而冷宁远查看这段资料的时候,感觉如果企划案是有人要策划的话,那么这个刘卫国就是被打击的对象!
好不容易冷宁远来了,企划案算是暂时告一段落,结果刘卫国又得退避三舍,这个老狐狸!
冷宁远敲了敲房门,只见刘卫国看一下冷宁远,勉强挤出了一堆笑容,摆了摆手。
“哇小冷啊,先在沙发那坐一下,我这马上就写完了。”
他匆匆忙忙的在本子上刷刷点点的写东西,可是冷宁远感觉他不像是在写报告,也不像是在写日记,更不像是在写什么记录,就是有点在像画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