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要跟这个许白鹭同归于尽!”
很显然,他放弃了喇叭,他竟然直接从怀里拔出了一把刀。
冷宁远,顿时觉得有些不对。
冷宁远直接从窗户这个位置往上蹦,他的动作奇怪,整个人的身子就扑到了中巴车的窗户里面。
本来他个子就高,所以他一个鱼跃一下子就拽住了许白鹭。
此时的杜大海已经利用两条腿的推动,整个人拿着一把刀子向冷宁远冲过来!
冷宁远咬了咬牙,这家伙居然不使炸药?
难怪,这真的就是在演戏是吧?
冷宁远拽住许白鹭往外扯。
结果一颗子弹击中了杜大海手中的刀子。
杜大海一阵怒吼,“我跟你们没完!”
冷宁远冷笑了一句。
“有炸药不用?杜处长,你应该把我们一起炸飞呀!”
杜大海突然大吼了一声,“炸药是假的!”
然而这声音刚出来,那边的一颗子弹竟然击中了那枚炸药。
冷宁远拽动许白鹭,两个人的眼睛看着一团火球淹没了杜大海。
一声巨响!
冷宁远抱住许白鹭,两个人飞了出去。
中巴车没有彻底的炸上天,但在杜大海所在的那个位置,这点炸药量把他烧成了一个火人!
现场的人都吓得四散奔跑,媒体记者一个个都傻眼了。
只有站在那里目睹着火人在车中来回挣扎的许成宴,表情随着火焰的跳动而显得有些狰狞。
一间幽暗的房间里,望着电视上的挣扎火人的情景,一个坐在沙发上的胖子叹了口气。
“许副市长善于大义灭亲是不是,看来又要进步了……”
冷宁远送许白鹭上了救护车,本来他想下车结果却被许白鹭的手拉住。
“宁远,陪陪我……”
许白鹭一脸惨白,惊恐的表情导致她似乎除了冷宁远,不再信任任何人。
冷宁远内心深处长叹了一口气。
他坐在救护车上,拉着许白鹭的手,回头看了看那正在指挥的许成宴,微微的摇了摇头。
而此时的许成宴脸色发青,他正在和警察局长指挥现场,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女儿。
到了医院,许白鹭做了不少检查,最后在冷宁远的陪伴下睡着了。
冷宁远走出病房,来到走廊的长椅上坐下,看了看诊断书。
轻度抑郁。
冷宁远微微的叹了口气,有许成宴这样的爹,轻度抑郁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冷宁远回想到刚才许白鹭跟自己的哭诉。
“宁远,我真的怕了,我真的后悔,我爸爸他太恐怖了……”
许白鹭断断续续的说,却说不出什么太多的内容,她已经心力交瘁,无力表达对自己父亲的愤怒。
尽管许白鹭并不清楚这杜大海是不是跟自己的父亲在演戏,但是她愤怒于许成宴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要不是冷宁远的舍命扑救,或许那辆中巴车里就不只是杜大海一个火人了。
冷宁远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他张望了一下,随后走到了走廊的通风口。
他望着气窗外一缕阳光洒进,却觉得有些冰冷。
掏出一根烟点燃,冷宁远内心深处有些百感交集。
当年自己的父亲惨死,也与许成宴的密告有关。
这个许成宴,还真是自私到了极点,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朋友、妻儿的死活……
电话响了。
接通电话,冷宁远掐灭了烟头,一阵冷笑。
很快他来到了停车场,拉开车门,坐在了后面。
前排副驾驶的位置上端坐着许成宴,地下车库的某种昏暗,映照在了许成宴的脸上,显得有一些落寞。
“唉,白鹭好些了么?”
冷宁远哼了一声。
“许副市长,你是指望我作为一个下属给您汇报,还是希望你女儿的男朋友跟你说明情况?”
“少废话,我问白鹭怎么样了?”
冷宁远眨了眨眼。
“这种事还要别人来告诉你,你自己不会去病房里去看么?”
许成宴扭过头,一双牛眼等着冷宁远。
“我马上就要飞去京城,可是我不能进去,你没看到那么多的媒体么?”
冷宁远突然动了一下。
“许市长,我觉得我用下属的思维来汇报,心里可能没有那么多的罪恶感。”
许成宴表情变得突然衰败,好像一下子他老了很多。
“宁远,那是我女儿白鹭,我可以不顾及谢雪晴,毕竟我们是利益结合,但是白鹭是我的亲生女儿……”
冷宁远没有说话,甚至黑暗中他的表情都显得有些无所谓。
许成宴掏出了手绢,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我这个所谓的市长也不是铁打的,每个人都知道我的软肋就是我的女儿,当初在警察局,你不是也知道这个事?”
冷宁远淡然的来了一句。
“这倒是对上了,当初在警察局,众目睽睽女儿成了软肋,现如今,又在警察重重包围下,杜大海绑架白鹭要挟市长就范是吧?”
许成宴的身子变得有些佝偻,很显然,冷宁远说到了他的痛处。
“宁远啊,不管怎么样,我愿意把女儿交给你,最起码你可以替代我保护她啊……”
“我这个父亲,太不称职了,我甚至都没脸去看她……”
许成宴已经用手绢捂住了脸。
“可是我腹背受敌啊,我连,连探望我女儿的权利都没了……”
“马东昌逼我,上面还要调查我,宁远啊,你好好照顾白鹭,你跟她说,我这个当父亲的,对不起她,下辈子我做牛做马也要还给她……”
冷宁远最终下了车,带了这个几乎泪流满脸,有些痛不欲生的父亲的话走了。
当他走到角落,看着这辆载着许成宴的车子快速的开出了停车场。
冷宁远的表情显得有些耐人寻味。
许成宴的话有几分值得相信?
冷宁远长叹一声,虎毒不食子,许成宴对待女儿许白鹭的感情或许是真挚的,但是他真的没有继续在自己面前演戏么?
冷宁远无法确认,他感受到的只是自己对于父亲离去的感伤,以及自己在官场上的奔波无奈。
这种情感的复杂……
轰的一声!
冷宁远顿时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