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歌从韩砚身侧走过，上车离开。
韩砚站在原地，脑海里闪过的是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面有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
真的是可爱。
他眯了眯眼睛，唇角勾起玩味的笑弧。
……
下午闲得没事，宁晚歌去工作室溜了一圈。
但是办公室都没有进，就乘坐电梯去了顶楼，秦时年的办公室。
“宁小姐，”宋远看到她，立即站起身迎接，“您来找老板，是因为宁欣蕊的事情吗？”
借着女团身份出道，倒是也没有风靡全网的地步，但是比起之前全网黑的状态，就是天差地别了。
再加上宁晚歌和宁欣蕊的对立状态，他有这样的疑问也很正常。
“不是……”
说到这里，她突然发现宋远的眼神里带着点无奈。
“怎么了？失恋了？”
宋远苦笑一声：“宁小姐，你想太多了，是……老板这几天心情不好。”
吐槽老板这种事情，是极为讲究分寸的。
说多了很容易被穿小鞋，说少了又达不到目的。
他注意到宁晚歌面上表情的变化，又补充了一句：“就是那天的颁奖晚会之后开始的。”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大脑开始了飞速运转，可惜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她总觉得，秦时年的情绪不好，和她有极大的关系。
“宁小姐，您帮忙说几句好话吧，不然大家真的吃不消了。”
不仅是宋远满脸恳求，旁边工位上两个小女孩也是一眼看救星的神色。
“我哥有那么凶吗？我试试。”
话是这么说的，她心里却忍不住打起了突突。
不满就是冲着她，会不会直接将她赶出来？
宁晚歌在秘书室几个人的注意之下，敲响了秦时年办公室的门。
“进。”
略显冰冷的声音，让她心里突然有点想退缩，但是宋远率先替她拧开了门把手，并且在她身后不轻不重地推了一把。
她就那么华丽丽地冲了进去，脚下一点把控都没有，直接撞上了接水的秦时年。
他听到声音抬手看过来，眼眸之中闪过诧异的同时，已经站直身体，将人带入怀中稳住。
“怎么莽莽撞撞的？”
宁晚歌对上那双关心的眼眸，很难相信他在生气，更是难以想象他会骂人的样子。
“没站稳。”
她有些瑟缩地缩了缩脑袋，眼神里的恐惧很是明显。
他眉头皱起：“发生什么了吗？”
宁晚歌想摇头，又觉得不该撒谎，一时间摇头点头先后一同乱做。
秦时年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温暖的触感，很难不让她有更多的联想和期待。
“也没有发烧，担心宁欣蕊？”
“她有什么可担心的？”
宁晚歌从冰箱里拿了冷饮，灌了几口觉得身心舒畅：“我就是有点好奇，韩砚和宁欣蕊搅和在一起，真的不担心影响名声吗？”
“韩家在舆论上是绝对的喉舌，他们想为一个人发声，旁人几乎很难反抗。”
看似舆论发达，但是也更容易让某些声音传播。
无论是诬陷还是澄清，资本都有办法按照需求发展。
她捏了捏触手冰凉的易拉罐：“所以……哥哥这几天因为这件事犯愁？”
“嗯？”
对上她询问的视线，秦时年瞬间明白，她一系列反常的举动。
他陡然回想起，酒醉迷蒙的双眼，透着迷醉的风情，最是勾人心。
“哥？”
秦时年猛地清醒，反手从冰箱里拿出冷饮灌了好几口。
这一动作让宁晚歌愣住了。
她记得他不喜欢喝冷饮，是抱怨了一次才添置了冰箱，但里面的饮料都是按她喜好添置的，他从来不碰。
今天……
“我还有事情要忙，你没有别的事情就先回去吧，我晚上估计不回家吃饭了。”
他坐到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眼睛盯着显示屏，双手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
宁晚歌不知道他突然有什么重要的工作，但是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漠。
张嘴还想说点什么，终究是没有开口，轻轻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她不知道的是，门被开合之后，他停下了手里毫无意义的动作，有些颓废地靠坐在椅背上，眼神里是对自己的嫌恶。
宁晚歌回到家里，整个人都是失魂落魄的状态。
直到手机响起，她以为是秦时年发来的信息，打开才知道是姚姐。
有个酒会，导演高文会参加。他马上要抽怕新戏，你去混个脸熟。明天下午五点，橘子去接你。
她回了个ok的手势，心情却一点不ok。
……
第二天晚上要参加酒会，宁晚歌就想着睡个懒觉。
不想她觉得天色还早，就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
她好似受到召唤一般，猛地睁开眼睛，下地拉开窗帘一条缝，就看到秦时年的车驶出了院子。
回头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八点。
不愿意多想，她还是忍不住觉得，他这个时间走，就是为了要躲着她。
可为什么呢？
难不成那天晚上，她酒后吐真言，对他表白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她一张脸都有点扭曲。
所以，他在无声地拒绝？
中午，秦时年给她打了电话。
“今天晚上有个朋友过生日，我就不回去吃饭了。”
朋友？
宁晚歌有点后知后觉地发现，她似乎从来没有见过秦时年的朋友。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融入他的圈子。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朋友，是女朋友吗？”
“不是。”
干巴巴的回答，半点让她继续问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
静默了片刻他说道：“有事情给我打电话，没事挂了。”
她应了一声，挂了电话，没说她今晚也不在家。
……
晚上，宁晚歌坐在车上，感受到驾驶位的橘子不停地回头看她。
几次之后，她开口了：“有什么问题，直接问。”
“那我问了，你不要生气。”
“既然你觉得我会生气，我劝你不要问。”
“……我看到狗仔拍到你和安子豪……你不会……”
“放心，我没有在垃圾桶捡垃圾的习惯。”
宁晚歌直接给出了肯定回答。
橘子瞬间来精神了：“那就好，宁姐。”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何必喜欢一个渣男？”
“我看老板就很好，救你于危难之中，要不要考虑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