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茹怎么也没想到楚行之突然跟自己摊牌。
她知道如果今天不留住楚行之,今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楚行之——”
看到楚行之打开车门正要上车,她冲过去挡住了他,“你不能走!”
“让开!”
楚行之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他现在迫切地想去找宋轻语,一秒都不想耽搁。
“你不管楚氏集团了吗?如果我告诉我舅舅你耍了我,我舅舅和我表哥不会放过你的。”
楚行之怒了!
“你去啊!”
他一把拉开盛玉茹,脸色阴沉可怕,“老子真是受够了,你除了会这么威胁我,你还会什么?”
“行之……”
盛玉茹哭了,她很害怕,也很心慌。
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说翻脸就翻脸。
“我没想威胁你,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我喜欢你啊。”
“呵——”
楚行之冷笑,眼神冷得一点温度都没有,“没威胁?那你这是干什么?”
“我……”
“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恶心,就这么跟你说吧,就算将来楚氏集团破产,我都不会跟你在一起。”
楚行之狠狠地推开盛玉茹,上车离开,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和停留。
“行之!楚行之——”
盛玉茹追了几步,绊倒在地上,都没能让楚行之停车回头。
她哭得伤心欲绝,脑海里全是楚行之的话。
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恶心!
原来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喜欢过他。
原来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楚行之用最快的速度开了好几公里,他的心跳得很快,心率过高手环都已经开始发出了滴滴滴的警告声。
“嘎吱——”
他一踩油门,将车停在了路边。
捏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微微颤抖。
眼睛里闪动着狂喜而激动的光。
他又忍不住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上孟育成和秘书都给他发了照片。
不同的照片,但却是同一个人。
照片中的男生一脸阴郁,气场冷冽可怕。
那是少年时期的顾远东,他的校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张狂而又不羁。
如果那个人等比例放大,就是裴京墨那张脸。
裴京墨就是顾远东!
怪不得——
他自认为从来没得罪过顾远东,顾远东却事事跟他过不去。
他们可是情敌啊,顾远东怎么可能放过他呢?
呵——
这不,他和盛玉茹一在一起,顾远东就假模假样地跟他合作,不就是觉得他不会再跟他抢小语了吗?
小语!
他的小语都被裴京墨这个骗子骗了!
楚行之双手颤抖地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根烟放在嘴里,打火机打了几下都没打着。
好不容易点了烟,连抽了三根后,才渐渐冷静下来。
孟育成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卧槽,我没认错吧?顾远东是裴京墨?”
“是!你没认错!”
“这就说得通了!可他怎么会娶宋轻语呢?”
想到了什么,孟育成卧槽了一句,“上次我们将宋轻语当成顾远东的白月光送给他,还怪那个私家侦探搞错了,难不成那个私家侦探没搞错?”
楚行之冷冷地看着雾蒙蒙的天,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我就说嘛,那个私家侦探跟了我很多年,从来没出过问题,怎么会在顾远东的调查上翻车,恐怕顾远东早就知道我俩的计谋,将计就计,故意让宋轻语误会你的。”
一切的一切,当时没发现。
现在细思极恐。
“可就算他俩是一个人,你这胳膊也拧不过裴京墨的大腿啊,你可千万别冲动啊。”
楚行之现在满脑子都是宋轻语,“他从我手里抢走小语,还欺骗她,我绝对不允许小语蒙在鼓里,当将他当成最亲密的丈夫。”
“哎呀,你和宋轻语已经没关系了,宋轻语就算是被骗也是她自己的事,你就不要再掺和了,还是说……你丫的还在肖想宋轻语?”
孟育成简直无语死了,早知如此,当初干嘛出轨啊!
“你可考虑清楚了,你的情敌不是一个普通人,他可是上京太子爷顾远东啊!”
楚行之没有多言,直接挂上了电话。
不行,他要好好冷静冷静。
想一个既不伤害到小语,又能让小语知道裴京墨是个骗子的事。
顾家老宅。
盛玉茹追着楚行之离开后,顾凤娇就跟了出来。
看到女儿倒在地上哭,顾凤娇立刻将她扶了起来,“怎么了这是?楚行之欺负你了?”
盛玉茹一头扑进顾凤娇怀里,“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什么怎么办?跟他分手,妈妈给你介绍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
“可我就喜欢他啊!”
“喜欢能当饭吃吗?你把人家当宝,人家对你不屑一顾,何必自取其辱。”
盛玉茹吸了吸鼻子,更痛更绝望了。
裴京墨并不知道外面的动静,他在顾承德的房间,将母亲裴诗诗的遗像拿了出来。
顾承德走进房间,看到儿子在擦爱妻的遗像,皱着眉将照片从裴京墨手里抢了过来,“发什么疯,出去!”
看到他小心翼翼地将遗像再次放进柜子里,裴京墨冷冷一笑,“怎么不敢把我妈放外面,是怕您对她的孩子不好,她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怪你吗?”
顾承德目眦欲裂,“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您为什么不敢面对她?”
“我没有不敢面对——”
“那您将她的遗像拿出来啊!您不是爱她吗?怎么连看她的勇气都没有?”
“你给我滚出去!”
裴京墨嘴角满是嘲讽的笑,“放心,我会走的,但我走之前,得告诉您几件事。”
裴京墨将面具从脸上摘下来,“您是不是觉得利用宋轻语威胁我,我就会乖乖就范?”
他当着顾承德的面,将面具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上去,“您说得没错,宋轻语的确是我的软肋,但也是我的铠甲,您可能不知道,我和宋轻语已经结婚了,法律规定领了结婚证的那种。”
顾承德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越发难看,他动手就要打人,被裴京墨一把抓住,“我晚上还要回家见老婆,可不能再让您打了。”
顾承德狠狠地甩开裴京墨的手,“你以为你先斩后奏,就万事大吉了?”
“呵……哈哈……”
裴京墨大笑一声,眼神沉沉地看着眼前矮了自己半个头的父亲,“爸,您知道我这段时间为什么对你言听计从吗?”
顾承德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都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