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语个人最讨厌欺骗,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欺骗就是欺骗。
想到顾晨曦是想让她给她一些建议,便笑道“那就要看什么事了。”
顾晨曦是顾家的掌上明珠,她在不了解情况的前提下,只能这么安慰。
“如果是很严重很严重的事呢?”
“那就不原谅。”
顾晨曦:“……”
突然为哥哥担忧了起来。
见顾晨曦眉心都愁得皱了起来,宋轻语轻轻地拍了拍她,“这个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感受,你要是觉得能原谅就原谅,要是觉得无法原谅,就不原谅,一切以你为重。”
顾晨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凌晨。
裴京墨悄悄地推开门走了进来。
宋轻语睡觉的时候,睡相虽然没有谢流筝那么差,但也喜欢踢被子。
果然,被子被她踢到一半都掉在了床下。
他将被子捡起来轻轻地盖在了两人身上。
许是今天的慈善活动太累了,宋轻语睡得很熟,都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她睡觉的时候像一只软乎乎的猫,很乖很软。
盯着她那张让人沉迷的脸,裴京墨情不自禁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一吻。
猛地意识到什么,抬眸一看——
和顾晨曦又黑又亮的眸子撞了个正着。
裴京墨:“……”
顾晨曦刚要张嘴,裴京墨拇指放在嘴边,朝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随后绕到顾晨曦这边,小声对她说道:“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
顾晨曦怕以后姐姐知道真相后不原谅哥哥,愁失眠了。
裴京墨不明所以,以为她换个地方后睡不着,摸了摸她的头,“今晚当没看到哥哥好不好?”
“哥哥为什么偷亲姐姐?”
裴京墨面对穷凶极恶的罪犯时,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这会儿被自己的妹妹看到偷亲自己的老婆,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因为喜欢姐姐。”
“喜欢就要亲吗?”
“当然。”
裴京墨想了想,“不过你还小,以后谁要是敢亲你,就得揍他知道吗?”
见顾晨曦点头,裴京墨笑了笑,“乖,睡吧。”
翌日。
裴京墨说工地上有事,吃完早饭就走了。
他离开没多久,宋轻语接到了顾远东的电话,说他马上来接顾晨曦。
两人在家里画了一会儿画,敲门声响了起来。
宋轻语跑过去开门,看到了一身黑色风衣的顾远东。
每次看到他脸上的面具,宋轻语都很好奇,这张面具下的脸是什么样的。
晨曦长得这么漂亮,他要是没毁容,是不是也挺好看的。
当然,也仅仅只是好奇,并没有什么探索欲。
“顾总……”
“麻烦宋小姐了。”
“不麻烦不麻烦,小曦很乖的。”
宋轻语也不好让顾远东进来坐,便看了顾晨曦一眼,“小曦,你哥哥来了。”
顾晨曦不情不愿地抱着小兔子走了过来。
裴京墨摸了摸她的头,“长本事了,还敢离家出走了。”
顾晨曦看着裴京墨脸上的面具,心情不好,打掉了裴京墨的手。
宋轻语见状,心里一紧,这是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说什么。
但怕顾远东生气怪罪小曦,宋轻语小声道:“顾总,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小曦看起来挺委屈的,女孩子要多哄哄,不能骂。”
裴京墨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女孩,心里软软的,“宋小姐说得对。”
说着,裴京墨看向了顾晨曦,“小曦,回家了。”
顾晨曦依依不舍地看了宋轻语一眼,“姐姐,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
“这——”
宋轻语尴尬地看了顾远东一眼,见顾远东点头,她笑了笑,“当然,随时欢迎。”
车上。
顾晨曦抱着小兔子不理裴京墨,裴京墨拿出一个布偶娃娃递给她,“真不打算理哥哥了?”
“哥哥骗轻轻姐姐,小曦不喜欢。”
裴京墨就知道她是在为这件事生气。
他让顾晨曦看向自己,认真地说道:“小曦,这是善意的谎言,如果可以,哥哥也不想骗轻轻,等时机成熟,哥哥会将所有的一切告诉轻轻,在这之前,小曦帮哥哥保密好不好?”
顾晨曦很纠结,很多事情她本来就想不明白,一纠结更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烦。
“可轻轻姐姐不喜欢别人骗她。”
“嗯,所以我在努力。”
顾家老宅。
尽管裴京墨昨晚就打了电话,可唐姨还是担心得一整晚没有睡。
看到顾晨曦回来,唐姨红着眼迎了上去,“小曦,你可回来了,你怎么能自己跑出去呢?万一出个什么事怎么办?”
顾晨曦替唐姨擦掉眼泪,“唐姨不哭,小曦没事。”
看到顾承德下来,顾晨曦多少还是有些害怕,往裴京墨身后躲了躲。
顾承德蹙眉道:“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敢离家出走了。”
唐姨在顾家多年,相当于顾晨曦是她一手带大的,她立刻护上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和裴京墨交换了一个眼神后,拉起了顾晨曦的手,“怎么感觉一天没见,小曦瘦了啊,走唐姨这就去给你做好吃的。”
唐姨带着顾晨曦离开,厅里只剩下了两父子。
顾承德看着裴京墨手里的面具,脸色不太好,“好端端偏要戴个面具,心里有鬼!”
裴京墨吊儿郎当地走过去坐在顾承德对面,手里把玩着面具,“错了,我心里住的不是鬼,是个小天使。”
“哼,我不管你昨晚带小曦去了哪里,陆蓉蓉对你很满意,你们的婚事该提上日程了。”
裴京墨眼神一寒,冷笑一声,“陆蓉蓉对我满意我就得娶?你怎么不问问我对她满不满意?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包办婚姻啊?”
“陆蓉蓉海归高才生,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裴京墨翘起大长腿,他少年的时候就是个混不吝,长大后更是变本加厉,“我不喜欢陆蓉蓉的头发,你要是让她把头发剃光,我可以考虑考虑。”
“混账!”
顾承德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砸了过来,裴京墨偏头躲开,烟灰缸堪堪擦着他额头飞过。
“啪——”
砸在墙壁上发出了剧烈的声响。
如果不是裴京墨这些年训练有素,稍微慢一步,脑袋就要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