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两人曾经一起去找过那位钢笔大师。
想到他们心有灵犀。
裴京墨周身的醋意夹杂着寒气,层层往外冒。
“哈哈——”
傅临寒突然大笑了起来。
楚行之心里一紧,有股不太好的预感。
他看了裴京墨一眼,裴京墨凉凉地看着他,眼神如寒冬的弯月,凉丝丝的,透着一股冷意。
让他顿觉不妙和危险,寒意从心底升起。
他忍着不安和心慌,干笑着问道:“怎么了吗?”
其他人也不明所以。
难不成太子爷没看上这款钢笔,觉得钢笔太便宜了?
傅临寒笑道:“楚少,送人礼物前至少得调研一番吧,我们家太子爷那狗爬字,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认识,你竟然送他一支钢笔。”
楚行之瞬间汗流浃背,他不了解顾远东,不知道送什么礼物才能入他的眼。
刚好想起了宋轻语说过的话。
实在不知道送什么就送钢笔。
于是,便找大师特意打造了一只钢笔,没想到竟然送到了顾远东的痛点上。
怪不得顾远东刚刚的眼神那么可怕。
“抱歉顾总,是我疏忽了。”
一旁的孟育成立刻上前帮楚行之,“顾总,行之也不是有意的,不知者无罪,可不要因为他这份礼物,破坏了你过生日的心情。”
所有人都没说话,连向来打圆场的傅临寒也不说话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僵硬。
傅临寒看了裴京墨一眼,他也不是不想打圆场,只是这楚行之可是他兄弟的情敌。
当初兄弟在军营的那几年,他可是人家白月光的男朋友,还差点结婚。
这情况不一样,他要是在这个时候打圆场,不是找死吗?
楚行之自知不能这么下去,立刻拿起了酒杯,“是我的错,我自罚三杯。”
深水炸弹,楚行之一口气喝了三杯。
裴京墨慵懒地坐在沙发上,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在场的人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并没有为难任何人,可所有人都因为他胆战心惊。
之后还是傅临寒和白翼年出面,包间里才逐渐恢复刚刚的热闹。
孟育成将楚行之拉到一旁,“你丫也是够倒霉的,你说你送什么不好,偏偏送一只钢笔。”
楚行之快烦死了!
果然,这段时间他好像被诅咒了似的,做什么都是错的!
“不过还好,咱们还有后手!”
孟育成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对方给他发来的,他将手机举到楚行之眼前,“你看,人已经送到顾远东床上了。”
楚行之哪还有什么心情看手机,他一把打掉孟育成的手,拿着酒杯又朝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喝酒的男人走了过去。
手机上是一个女人躺着的背影,但凡楚行之看一眼,或许就能认出那是宋轻语。
偏偏,他没看。
“顾总,今天的事是我不对,但我是真心想和顾总交个朋友,希望顾总能给我一次机会。”
人生真是处处都充满了戏剧。
前段时间,楚行之带着裴京墨去上京最豪华的天际探索者用餐,席间各种侮辱、打压。
如今,风水轮流转,楚行之没有了那天的骄傲和自大,有的只有低声下气。
裴京墨抬眸淡漠地睨了他一眼,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鞋尖对准楚行之的小腿,“想跟我交朋友的人多了,楚少觉得自己是哪根葱?”
裴京墨的绅士都是装出来的,他骨子里就是个痞子。
谁惹他不开心,他让谁百倍不痛快。
何况,是情敌。
楚行之的脸一阵白一阵绿的。
“那顾总要怎样才肯给我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好不容易见到顾远东,楚行之实在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可他忘了。
人最忌讳的是将所有的野心和目的写在脸上,那就是将自己的把柄送到别人手里。
“好一个戴罪立功!”
他的语调不高,听起来不像刻意强调,却让人无端感受到压力。
他微微抬眼,冷冷地笑了一下,“可惜我这儿没有功,让你立。”
除了宋轻语外,又出现了一个让楚行之感到无力又无措的人。
好像他用尽一切办法,都无法打动他们一样。
楚行之又双叒叕失败了。
孟育成安慰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就等着最后的王牌。”
一场生日会玩到一点钟。
裴京墨很想宋轻语,给宋轻语发了一条,问她睡了没有,宋轻语没有回。
不知道是不是和谢流筝聊high了,忘记看手机。
想到她跟别人聊得忘了自己,裴京墨很吃味。
小谭山离市区很远,再加上宋轻语不在家,裴京墨也懒得回去。
被傅临寒和白翼年灌了不少酒,他回房间的时候都跌跌撞撞的。
傅临寒搂着裴京墨的肩膀,“一起睡吧,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睡了。”
“滚!”
“干嘛呀,以前又不是没睡过一张床。”
裴京墨将傅临寒扔给白翼年,“你跟他睡!”
傅临寒噘着嘴轻哼,“小气,有了老婆——”
话未说完,白翼年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拽进了隔壁的房间。
躲在楼梯口的孟育成问楚行之,“傅少刚刚说什么?”
“这么远,没听清!”
“不重要!再等等,咱们就是一等功了。”
裴京墨的房间是个套房,他走进房间,扯开束缚脖子的领带后,直接去了浴室。
在酒精的刺激下,他越发想宋轻语。
她的眉眼,她的鼻子,她的嘴唇——
还有柔软而馨香的身体。
即便是冷水澡,也压不住他内心的渴望和悸动。
手机放在架子上,他幽暗的眸子看着宋轻语醉酒时拍下的照片,闭着眼睛,进入了幻想——
真是要疯了。
一刻钟后。
裴京墨裹上浴巾走出去,见宋轻语依旧没有回,他心情多少有些烦躁。
他拿起手机走进卧室,正准备睡觉,猛地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是太想轻轻出现幻觉了吗?
轻轻怎么会出现在他床上?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
他还是认出了床上的人是宋轻语!
不对!
她不是去见谢流筝了吗?
突然,昏迷中的宋轻语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