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沈清欢就是觉得冯炽不信任自己,不管是能力还是其他。
加上昨天二赖子说的话,她的情绪一下上来了。
“你就是那个意思!你耍我很好玩吗?在生产队时,是不是你给李队长说,要给我多安排事?让他安排二赖子过来吓唬我们女知青?”
沈清欢承认他后来帮了她,但是,二赖子在她的针扎和言语吓唬之下,对她说谎的可能性不大,二赖子说的很大概率是真的。
冯炽真的干了那样的事。
他这是干嘛?
觉得她小时候娇生惯养,需要磨炼?
但关他什么事啊?
沈清欢一想到那些提心吊胆不敢睡的晚上,心里的情绪一阵阵地涌上来。
恨恨地瞪着他。
冯炽伸手去拉她,沈清欢后退一步,躲开了他手。
“清欢。”冯炽眉头一皱,“你是从哪里听回来的?”
“二赖子那儿,我用银针扎他,逼他说的实话。”沈清欢完全不怕说出来。
冯炽看着她,神色严肃,“清欢,你觉得我是疯了找个无赖吓唬你?你以前生产队的二赖子是吗?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为了掩盖自己的个人行为,把劣行推到别人身上?”
沈清欢好笑,“那他怎么不推其他人,就推你身上?你是我丈夫,他就不怕我为了你再给他扎两针啊?”
“弟妹这是怎么了?”
门口传来包玉的声音。
沈清欢抿了抿嘴,有些尴尬。
包玉走了进去,压低声音道:“你们吵得外面都听到了,发生了什么事?”
沈清欢道:“没事嫂子。”
包玉看向冯炽,冯炽道:“清欢,你刚说的事,我会给你个解释的。嫂子,我和清欢在谈论事情,不是吵架。”
冯炽去了厨房弄早餐,屋里剩下包玉和沈清欢。
沈清欢再次跟包玉道:“嫂子,我们没事。”
夫妻闹矛盾,营里会有人上门帮忙调解的。
沈清欢不想别人知道自己家的事。
包玉点了点头,“没事就好,两口子过日子,难免会有矛盾的时候,大家好好说,要是都有气就先冷静,等这气过去了再说,要不然在气头上,话赶话,就容易说些后悔的话,很容易伤夫妻感情的。”
沈清欢嘴上应了,“我知道嫂子。”
包玉看了她一眼,还是不太放心,“你们年轻人一吵架就容易冲动,嫂子长你们几岁,结婚也有十几年了,见的事多,你要是有想不明白的,可以跟嫂子说说。”
包玉就挺怕沈清欢吵着吵着又跑了出去,虽然她现在看着成熟了些,但终究年龄在这儿。
沈清欢摇头,“嫂子,真的没事。”
包玉看她不愿意说,只好作罢,想她应该是脸皮薄,不好意思了。
“行,如果真有啥想不明白的,可以跟嫂子说说。”
沈清欢点头。
包玉说完就回去了。
这会儿缤缤也醒了,她爬到床的围栏上,机灵地喊着沈清欢。
沈清欢听到声音不禁笑起来,刚才的气闷也消散了不少。
她赶紧过去给小人儿穿上厚外套,给她换尿布,再把她抱下来,穿好袜子和鞋子。
这小家伙平常都起得比较早,早早就起来探索世界。
一出到厅,就从沈清欢手上挣扎下来,然后自己跑到门口,看到冯炽就咧嘴一笑。
拿着锅铲的冯炽回过头,眉眼柔和,“早上好缤缤。”
缤缤又跑回来找沈清欢,一副巡查家里人员全不全的模样。
沈清欢给她冲了奶粉,让她坐在沙发上喝,自己就去洗澡房洗脸。
洗漱完出来,看到冯炽走进屋,他朝她道:“昨晚发了面,你想做烙饼还是包子?”
沈清欢想了下,“我来做。”
冯炽挑眉,“清欢,确定吗?”
沈清欢冷瞥了他一眼,“有什么不行的?”
在知青点,他们这些知青,最会的就是把面糊往锅边一摊,过一会儿翻面,烙饼就完成了。
现在虽然是面团,但原理是差不多的。
她来到厨房,揪了个面团,捏成饺子皮这样,然后给里面放了些腌的萝卜干,再重新包好,弄平,就准备放锅里。
冯炽拿了热水壶出来冲热水,提醒她,“清欢先放油。”
沈清欢手上一顿,她记得之前知青点的大伙都没有放油的。
她没听冯炽的,直接放把饼放了下去,然后再迅速放第二个。
冯炽看了眼,没说什么。
沈清欢盯着锅里,感觉、好像放点油要更好吃一点。
她拿余光看了冯炽一眼,他在冲着热水,没有注意她,她就迅速拿过旁边的油瓶,往锅的边缘,洒了些油下去。
果然,放了油之后,这个香味就出来了。
冯炽冲好了热水,朝她这锅里扫了眼,再看她,沈清欢就若无其事地看其他地方。
冯炽嘴角扬了扬,没说什么。
沈清欢把饼都烙出来了,有个别有些糊,其他都挺好的。
糊的两个,把外面那一点点糊的弄掉就没事了。
饼上桌后,冯炽又弄了些面条出来。
缤缤给她吃面条,她可以自己吃,不用喂。
沈清欢看着桌上的饼,就挺满意的,她一个新手做成这样,非常不错了。
冯炽开口:“做得不错清欢。”
沈清欢抿住上扬的嘴角,默认了他的话。
冯炽和她道:“你对以前的事有疑惑,明天我们就去一趟生产队,找找答案?”
沈清欢觉得可以,“好。”
她过来营区这边后,不知道有没有回去过。
不知道知青们有没有全部都回城了。
那会儿,和大伙感情还是挺好的,虽然来自不同的地方,但都是城里突然过来农村,又是从校园出来的,犹带着少年意气,真诚热烈。
相比于村里的其他人,知青们自然是抱团的。
吃过早餐,小芳也过来了,冯炽就回了营。
沈清欢收拾了下也回医院。
在分岔路碰到了姚沁。
应该说是,姚沁特意在路口等她。
“怎么样?冯营长没对你说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