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芳赶紧摇头,“清欢姐,我、我就是早上有点不舒服,正好看到冯营长,就跟他请假了,我现在没事了。”
“正好看到冯营长?不是你特意过来请假的吗?”沈清欢指出这话中的漏洞。
小芳都快要哭了,“清欢姐,是冯营长看到我一早挑菜回来摔了一跤,让我请假了。”
“那你有摔伤吗?”
小芳摆手,“没有,膝盖当时有些疼,现在没事了,清欢姐今天还是我来带缤缤吧。”
“真没事?”沈清欢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她知道有些懂事的人,为了保住工作,或者是不想别人生气,就委屈自己,有事也说没事。
她不希望小芳也这样,有事请假也很正常。
小芳给她拉起裤管,把只有一些红印子的膝盖给她看了看,“真没事清欢姐。”
“那你刚才怎么回事?支支吾吾的。”
小芳小声道:“其实当时我就已经和冯营长说没事了,但冯营长他还是让我请假,我以为我哪里做得不好……”
冯营长那张严肃的脸,看着就怵人,小芳在他说完后,回家还偷偷哭了,以为自己的工作就此没了。
沈清欢眉头拧了下,那冯炽为什么跟她说,他不知道小芳怎么回事?
他真对小芳有看法不成?
“没事的话那你回工作岗位吧,我要回医院上课。”
小芳立马精神起来,“行清欢姐,你就把缤缤交给我吧。”
沈清欢还是和她回去,把缤缤的东西交代给她,虽然这几天都有说,但她还是给说一下,怕小芳会忘记。
缤缤对沈清欢出门是不愿意的,看到她走就要哭,沈清欢会抱着她,跟她说:“缤缤先和小芳姐姐在家,妈妈上完课就回来陪缤缤。”
别看孩子小,但多跟她说,她是能听得懂的,虽然她说完,孩子还是会哭。
但一天比一天有进步。
起来今天比昨天哭的时间能短一些。
沈清欢中午是会回来做饭的,然后再带缤缤睡午觉。
走进医院的时候,沈清欢就碰到昨天的何护士,何护士跟她打了声招呼,然后和她说:“昨天霍教授的手术很成功,真是多亏了你帮忙。”
接着又道:“对了清欢,昨晚和今天都有人打听你。”
“谁打听我?”
“是研究所的,男的女的都有,说是你亲戚还是谁。”
“是什么名字?”
“叫许见文,他现在应该知道了你会过来医院上课。”
沈清欢谢过何护士。
昨晚,她很晚才睡。
脑子里一直纷纷扰扰,不得安静。
今天起来才算是把那些不好的情绪压了下去。
那现在,又多了个许见文。
许见文她从冯炽口中听到过两回,他就怀疑过她和这个人私奔。
许见文打听她做什么?
沈清欢一时间都不敢去上班了。
毕竟她现在很多事没想起来,就算是碰到以前的熟人,听到以前的事,那她也理不清。
沈清欢到底还是回了教室。
上课期间一直没有人找她,她都要松口气了。
但没想到,到下课的时候,就有同学跟她说,门外有人找她。
沈清欢揣着紧张的小心脏走了出去。
她还侥幸地想着,找她的可能是像何护士这样的,问她要按摩手法的,又或者是哪个媳妇找她要药方的。
但都不是。
找她的人就是许见文。
是的,沈清欢一看到他就认出来了,她脑海里飘过很多画面。
许见文和冯炽同龄,也是机关子弟。
她脑海里闪过个片段,她被沈母冤枉责骂,从家里跑了出去,找了个地方委屈得直哭,边哭边踢脚下的石子出气。
哪成想,石子飞到了人家的窗户,把玻璃砸碎了,那家长找她赔钱。
她身上没钱,只想到如果闹到家里,沈母会更加生气,打她也有可能。
她不知道怎么办,是许见文路过,帮她赔了这个钱。
后来她攒钱还了许见文,对他的关注也多了起来。
许见文的父母都是文工团的,他在父母的熏陶下,也带有艺术气质,长相俊朗,然后人还温柔。
不仅是沈清欢,大院有一半的女孩子都对他芳心暗许。
是的,年少的沈清欢对许见文有过想法。
就是不知道后来她怎么跑去跟冯炽结婚了,她没想起来。
可能是许见文不喜欢她,她放弃了吧。
“清欢。”
许见文穿着件研究所灰色工服,斯文俊秀,看到她,他眼睛澄亮,神情有些激动。
沈清欢感觉她的同学在看偷偷看他们,就和许见文道:“我们去楼下说?”
许见文点了点头。
两人到了楼下花坛前,沈清欢抢在他之前开口,“你找我有事吗?”
打听她,还特意跑到教室来,这应该是有事找她吧。
面对女孩的疏离,许见文脸上透着几丝无措,“清欢,没想到你会和冯炽结婚。”
沈清欢惊讶地看着他,他这神色,怎么看着像喜欢过自己一样?
“是的,你这是工作调到这边了吗?”
在沈清欢刚才闪过的记忆中,这许见文帮助过她,就算做不了朋友,那也不好冷漠相待,所以她气地多问了句。
许见文点头,“我是前天过来的,清欢你、冯炽对你好吗?”
“挺好的。”
许见文像是没有预料她会这样说,怔了下,然后眸中带着落寞,“我记得你以前很不待见他,有一回听到他来找冯微,你赶紧找地方躲起来,连见都不愿意见……”
“见文!”
突然一声惊叫打断了许见文的话。
沈秀秀像是抢什么东西一样跑了过来,看着沈清欢满脸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