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太太虽然人在楼顶上,嘴上喊着要跳楼,可是真让她跳,她还是没有这个魄力的。
“老太太,别闹了,赶紧下来吧,天台路滑,你要是没站稳真掉下去,那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消防员也看出来她没有真跳的意思,只是以此来要挟,好心提醒了一句。
“楼下是铺了垫子,可是这么高的高度,垫子的作用几乎为零。”
程老太太手抖的更厉害了。
她甚至都不敢低头看楼下,趁着她愣神的时候,消防员快速冲上来拉住她的胳膊,直接把人拽回来。
至此这场闹剧彻底结束,陆砚辞的计划也宣告失败。
法院里,顾眠已经陪着林若锦坐好了。
“眠眠,我好紧张啊,我害怕今天的结果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林若锦本来想事情想的就比较多。
再加上今天程肃的家人闹了那么一出,还把陆砚辞牵扯进来,谁知道他们后续会不会想出其他的招数。
她现在心里是真的坦特不安。
顾眠握住她的手,“你要相信我,今天的结果一定是公平公正的。”
“你最应该相信的是我们公司的律师。”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是慕行舟。
顾眠回头一看,直见一身黑西装的慕行舟朝着她这边走过来,然后坐到她旁边。
她很是诧异:“你怎么过来了?”
“难道我借了你几个律师,连在法庭上旁听的资格都没有?”慕行舟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半开玩笑半当真的反问一句。
顾眠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当然有资格了,我只是觉得你平时工作那么忙,现在还要抽空来旁听,那你的工作内容能完成吗?”
她之前给慕行舟打过下手,他的工作量可一点都不比她少。
慕行舟笑了,“那不是还有你吗?别忘了,你现在还要随我使唤。”
顾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刚刚就多余问那句话。
他们两个的说话声都不大,属于只有彼此才能听清的那种,林若锦看他们两个交头接耳,还以为他们是在叙旧。
从闺蜜的角度来说,她觉得慕行舟可比陆砚辞好太多了。
眠眠如果和他在一起的话,那她还是很支持的。
等正式开庭的时候,陆砚辞也跟着一起进来了,他坐在被告席旁边,视线一直落在顾眠和慕行舟身上,心里那股火气越烧越旺。
顾眠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而且还是一起商量着如何来对付他,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陆总,他们那边请的律师太厉害了,我看咱们的律师完全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程太太看了一会,越看心里越慌。
她特意去求陆砚辞,让他帮忙找律师,就是想把程肃的刑期降到最低。
但是看现在这个架势,她想的根本就不可能。
陆砚辞本来就烦,她又像只苍蝇一样在耳旁啰啰嗦嗦,说的这些话全都是他不愿意听的。
他的耐心耗到极点,“能帮你们的我全都帮了,能做的我也都做了,你把所有的压力给到我了也没用,如果程肃不耍酒疯,也就不会发生这件事了。”
说到底,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不是程肃本人。
是他持刀进医院捅伤了医生,触犯了法律,所以才会有后面这些事。
“那,那……”程太太还想再说点什么。
陆砚辞已经把头转到一旁,拒绝和她交流。
很快程肃的判决就下来了,有期徒刑十年,这是按照法律的最高刑法标准。
程太太顿时就觉得身子一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这个结果比她之前想象的还要糟糕。
十年啊,这可不是一句话的事。
等到程肃从监狱里面出来,那黄花菜都凉了。
和她恰恰相反的是林若锦,听到判决结果的那一瞬间,林若锦发自内心的笑了。
她激动的抱住顾眠,“眠眠,谢谢你为我找来了这么好的律师。”
林父林母虽然觉得判十年也消不了心头之恨。
要是让他们说,这种危害社会的人就应该判死刑,可是他们心里也清楚,能判十年已经很不错了。
法律不可能按照受害人家属的意愿来改写。
“你不应该谢我,还是谢他吧,这几个律师都是他公司的。”顾眠不想抢占慕行舟的功劳。
虽然她对这个男人没有多少好感,可是在林若锦这件事上,慕行舟真的帮了很大的忙。
“我谢他的同时也得谢你啊,要不是因为你,他也不可能帮我,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林若锦话里有话。
慕行舟和顾眠才认识多久啊,就愿意帮这么大的忙,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顾眠下意识的就想要解释。
慕行舟先她一步应下,“我确实是为了顾眠。”
他是为了多使唤顾眠一阵子,这怎么不算是为了她呢?
他和顾眠都明白这点,可是林若锦不明白啊,她对两个人的关系误会的更深了,“那你们先聊,我还要回医院复查,就不打扰你们了。”
“我和你一起回去吧。”顾眠想要跟上她。
林若锦才不同意呢。
她停下脚步,拍拍顾眠的肩膀,“我真不用你陪我,你看我现在活蹦乱跳的,而且我爸爸妈妈都回国了,有他们陪在我身边就够了。”
顾眠刚刚失恋,那俗话说的好,想要忘掉一个男人的最好办法就是找一个更好的男人。
现在这个更好的男人就在眼前,她当然要支持顾眠把他拿下了。
林若锦走后,慕行舟走到顾眠身边,“跟我回公司。”
“回公司干嘛?”
“当然是给我当助理了,你闺蜜都知道我帮了你很大一个忙,难道你不应该感谢感谢我?”慕行舟说的理直气壮,“我今天为了过来旁听,很多工作都没完成。”
所以,这些难道要怪她不成?
又不是她让他过来的!
顾眠正准备和他好好理论一下,突然后知后觉想起一件事,自从刚刚进了法院以后,她就再没见到程老太太,这显然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