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家老宅。
天翻地覆。
应溪的母亲在陈家的厅里哭得喘不上气,一直在埋怨陈家不做人,埋怨陈聿为辜负她女儿。
陈兰珠在一旁拉劝着自己的闺蜜:“阿樱,聿为一定会给你们家一个交代的。我们陈家也是要脸面的,你先带着溪溪回去吧。”
顾樱作为樱溪的母亲,此时此刻只有她才能够为自己女儿讨公道,因此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走的。
“兰珠,这件事情你们陈家做的不地道,港城的项目一落地,陈聿为就不要我们女儿了?无论如何,你们今天都要给我们应家一个交代。”
陈柏年在一旁喝茶,根本没打算管。
自己这个儿子做的这事的确不地道。
但是谁又管得住他?
陈老太太今天一大早已经被气得差点进医院,此时才算缓过来来了厅。
“你们想要怎么样的交代?”
应溪的父亲应邢山开口:“无论如何,那八个亿的彩礼,都得给我女儿。”
徐知愿原本是沉默的,她昨晚一夜没睡,倒不是因为陈聿为取消婚约的事情,而是因为陆政屿一夜未归。
但是听到这里,徐知愿立刻坐不住了:“疯了吗?没订婚就不是陈家人,以后也不会是陈家人,什么叫做彩礼?你们不知道就上网去搜一搜。”
陈兰珠原本是向着自己闺蜜和应溪的,听到这里也是不淡定了:“阿樱,八个亿原本就是彩礼,这…….婚都不订了,怎么可能还有彩礼?当初我们妍妍结婚的时候,我妈也就给了这个唯一的外孙女三千万。这八个亿哪怕作为赔偿,也多了点。”
应溪原本一直在哭,忽然冷哼了一声说道:“姑妈,你是不知道,当初陈爷爷在世的时候,把陈家祖传的祖母绿手镯都给了宋稚清,宋稚清离婚后还带走了。她都能带走一个价值连城的手镯,这八个亿我为什么不能拿走?”
这句话一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为在陈家,除了陈老爷子和陈老太太之外,是没人知道那个手镯的存在和价值的。
陈兰珠瞬间不淡定了:“妈,你和爸真的给了那个戏子一个价值连城的手镯?妍妍是你的亲外孙女都没有!”
“你闭嘴!”陈老太太已经被这个女儿妍妍长妍妍短弄得厌烦了,“八个亿是彩礼,你要拿,最多五千万。”
“笑话!你们陈家这样的豪门,道歉就用五千万打发我们?”顾樱根本不领情,“溪溪,今天如果不拿走这八个亿,我们娘儿俩就坐电梯到四楼,一跃而下吧!”
说完顾樱就拉着应溪上了电梯。
所有人还来不及阻拦,电梯已经上去了。
陈知愿一遍爬楼梯跟上去,一边打电话给陈聿为。
那边竟然接通了。
“聿为,你到底在哪里?!应溪母女要在老宅跳楼了!”
陈聿为正在甬城,今天是官方邀请的赛道日。
他来开赛车。
陈聿为刚刚换好赛车服,正准备戴头盔就接到了电话。
“赛车。”
“你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赛车?!家里已经一团乱了。”
“他们要跳就让他们跳,律师我已经请好了,随时可以过来处理跳楼事件。”
“陈聿为!你是不是疯了?是不是宋稚清那个贱人给你下了迷魂药?”陈知愿真的无法理解。
“和她无关。”
“你还维护上了?”
“开始了,挂了。”陈聿为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个时候陆政屿刚好也换好赛车服,一边上来一边摇头:“啧啧,你姐绝对要被你气死了。但是陈聿为,你临时悔婚,大部分原因真不是因为宋稚清?”
陆政屿太了解他了。
虽然说陈聿为的确有过河拆桥应家的意思,是气愤于应家当初的要挟。
但是他这个人感情淡薄,这个婚订了也就订了,跟谁结婚都一样。
能够然他做出临时悔婚的事情,一定是因为应溪伤害甚至欺辱了宋稚清。
只是陈聿为是不可能承认的,这一点陆政屿作为朋友也再清楚不过。
“都说了,和她无关。”
“反正我不信,你别到时候连自己都骗了就行。陈聿为,你知道你现在特别像什么吗?”
陈聿为正了正头盔,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随口说:“什么?”
“就像那种久别重逢仍旧对前妻心怀芥蒂,却又忍不住靠近她,保护她的男人。更像第一次情窦初开却又嘴硬不想承认的男人。”
“再说一遍,我不喜欢她。”陈聿为阔步走向了赛道区域。
陆政屿连忙跑着跟了上去:“你别走这么快啊,等等我!”
*
苏城。
晚十点。
宋稚清回了一趟出租屋。
因为一直陪在姚莲,她已经有两天没有洗澡了。
姚莲的病情依旧没有什么好转,宋稚清还是决定先回出租屋去洗澡,等洗完澡再来。
回到家,洗漱完,宋稚清热了一杯红酒坐在沙发上喝。
天气越来越冷了,她的境遇也越来越差。
姚莲是的病情是其一,九月这个月必须去杭城复查了,还有她的工作……
还有欠陈聿舟的五十万……
一件件事情,都好像大山要压垮了她。
幸好,九月没有被陈聿为发现。
当时徐姨感觉不对劲,提前带九月离开了乡下,去她娘家呆了一周。
也嘱咐了乡里乡亲千万不要告诉陌生人九月的存在。
乡亲朴素,都没有说。
也幸好她这一年半很少去看九月,也就没怎么留下痕迹。
不是她狠心,只是为了保护九月。
宋稚清抱着膝盖,拿着酒杯,正当她陷入沉思的时候,叶矜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矜矜?是不是有消息了?”
否则这么晚,叶矜应该不会打电话过来。
“有消息了,还是两个消息。”叶矜的口气听上去不像是好事。
宋稚清的心略微提了起来。
“一个个说吧。”
“你让我帮你去问我妈妈的,那位沈律师,她是陈氏集团的法务团队中的老大。”
宋稚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那么一丝惊讶,但也没那么惊讶。
其实能够猜到。
杭城来的律师,还是大律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给她法律援助?
陈聿为终究还是非要插手。
但是她真的很反感这样的怜悯。
“另一件呢?”
“这件事是我无意间听朋友说的,全杭城都传开了。”叶矜深吸了一口气,“你的前夫陈聿为,他那位准未婚妻和她妈妈,在陈家老宅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