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含着浓浓的侮辱,江布侬从未接触过如此严重的说辞,如同几百个巴掌扇到她脸颊。
贺京准:“你知道一枝玫瑰进货价多少吗,知道它什么日子最好卖吗,知道计算损耗吗,知道站一场台多少钱吗,知道面对老赖该怎样维|权吗?”
江布侬极力压着哭声。
“这种日子,你姐小学就在过了!”贺京准说,“你小学有了伟大的梦想,你姐小学只想着多卖一枝玫瑰,少一份损耗,你有什么资格质问她?”
江布侬压抑着声:“我就是受不住...她说,她养我...”
“她没养吗?”贺京准说,“善意的表达都会刺痛你,碰到怀有恶意的,你又能怎样,你姐还是让你吃的太饱了!”
“......”
“你姐给你举的例,都是她一步步走过来的,”贺京准嗓子哑了,“她受得住,你受不住,可她唯独败在你手上,你是知道她痛点在哪里的。”
江布侬眼泪砸到衣领。
贺京准转身想走,不知想到什么,几不可闻的低喃:“我跟你姐的婚姻,你没有资格去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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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京准回了顶层。
他动作很轻,怕惊醒某个姑娘。
可低头换鞋时,玄关鞋子的摆放让他猝然一愣。
鞋子被动过。
江宝瓷的拖鞋在这里。
意识到什么,贺京准焦急地走到卧室。
原本该在床上熟睡的姑娘已经不见了踪影。
贺京准心脏漏跳一拍,恐慌几乎磨灭他的理智,好半晌才想起来掏手机。
手机上有一条信息。
是江宝瓷十分钟前发来的。
出去玩几天,很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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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城的天越来越热,树叶茂盛,在水泥地面落下斑驳的光影。
润都顶层,厅一派颓败,红红弯着腰打扫整理。
陆嫱不想说话,她完全能体会到江宝瓷当时的怒其不争和无力。
兰妆想发火,又觉得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身份对江布侬发。
厅虽坐了一圈人,却静到连彼此呼吸都能听见。
过了半晌,陆嫱才开口:“她说去玩就是去玩,二宝不会虐待自己,以后她只会更爱自己。”
江布侬眼睛肿成桃子,几天都没消下去。
陆嫱的话又给了她一记重击。
“布布,”兰妆苦恼,努力组织措辞,“你是不是叛逆期到啦?要不要跟妆姐姐说一说?”
陆嫱噗嗤一声:“什么叛逆期,她姐怎么没叛逆期,不过是偏宠下的骄纵罢了。”
兰妆轻咳,捣了她一下:“她还小,咱们慢慢讲道理。”
“恋爱都谈上了,”陆嫱阴阳怪气,“霍家公子哥呢,好有底气跟她姐犟了。”
江布侬猛地看向她。
陆嫱:“行行行,嫱姐姐说错话了,是真爱,真爱嘛,这话你都受不住,那你可做好跟霍铖在一块天天听见这种话的准备。”
“布布...”兰妆连忙圆场,“我跟霍铖哥一块长大,不好评价他,但姐姐对他印象不好是应该的,他跟姐姐第一次见面实在太欠了,姐姐后面还愿意搭理他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陆嫱又一声笑。
江布侬怔了怔,瓮声瓮气的:“他对我姐干了什么?”
“你不知道啊,”兰妆惊讶,挑重点总结,“他骂姐姐是捞女,用钱标价姐姐。”
江布侬:“......”
江宝瓷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手机一直关机,也没跟任何人联系过。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霍铖堵在867,平日精致矜贵的公子哥一脸颓废,寸步不让地守在老板办公室。
赵锐智头疼:“铖哥,三哥不想理你,那我也没办法。”
“我就守这儿,”霍铖恹恹的,“有本事,他一辈子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