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定在江布侬与霍铖相握的手上。
“松开。”她本能出口。
江布侬不敢违背,可霍铖不愿松。
他说:“原本打算明天跟你坦白...”
江宝瓷极为强势:“我叫她松开,叫你开口了吗?”
霍铖顿了顿:“这事是我主动,你别跟她发火...”
“霍公子,洋妞玩够了对吧,”江宝瓷极尽尖酸刻薄,“玩到我妹妹头上了...”
“你话别说这么难听,”霍铖无奈,“我是认真的...”
“你认真,”江宝瓷说,“你认真你怎么不放弃你的事业,凭什么让她放弃她的理想留下来陪你,哦到时候你玩够了,拍拍屁|股进行下一个,我妹妹成了弃妇...”
听到这,江布侬骤然唤她:“姐!!!”
江宝瓷用尽全力忍着。
江布侬眼睛红了起来:“他不是这样的人,你别说这么难听的话。”
“你又凭什么这么了解他,”江宝瓷问,“凭你们偷偷摸摸的这一年吗?”
霍铖皱眉:“你冷静点,我们找个地方谈...”
眼见江宝瓷情绪不对劲,贺京准冷酷的眼风掠过:“你闭嘴。”
江宝瓷动作僵硬,提线木偶似的抬头,看向他:“你早就知道了,对吗,你跟他们一起瞒着我。”
“......”贺京准咽咽喉咙,“老婆...”
江宝瓷:“很好笑吧,你们三个,在我眼皮子底下玩游戏,我是不是很可笑。”
贺京准猝然拽住她手:“咱们先回家,回家我跟你说...”
江宝瓷受惊般抽开。
人潮如流,互相交织。
她头晕目眩。
“江布侬,”她声音无力,黏不住任何力量,“跟我回去。”
霍铖嘴巴动了动。
江宝瓷看了过去,哂道:“霍公子,我养了她16年,你在这充什么烂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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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关的房门,江宝瓷站在窗边,看向晋城的夜景。
江布侬战战兢兢,脸颊几道泪痕。
“如果是他,”江宝瓷说,“我不同意你改变志愿。”
江布侬鼻音很重:“为什么。”
江宝瓷眼睛清亮冷静:“霍家是晋城四大世家之一,你拿什么身份嫁进他们家?”
“......”江布侬面露窘迫,“姐你不也进了贺家。”
江宝瓷:“如果霍家拿钱砸你,霍太太伸着她天价钻戒的手开支票给你,那些高档酒会,你穿着不适应的礼服,走在异样视线的人群中,听他们讲着听不懂的交际用语,还要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骂名,说你捞女、乡下人,甚至霍家不允许你生他的孩子,因为他的孩子要出自门当户对女人的子宫里——”
她语速极快。
“你能接受吗?”她一字一字地问。
江布侬脸色发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江宝瓷:“你接受不了的布布。”
她连这段话都面对的艰难。
从另一个方面说,江宝瓷把江布侬养得娇气。
江布侬没直面过金钱的困境,自尊心强的年纪,她甚至不耻谈钱。
“按照你既定的志愿去走,”江宝瓷态度冰冷,“你会成为未来的科学家、工程师,你的命运会握在你自己手里,而不是生存在霍家,靠男人那点会耗尽的宠爱在豪门讨生活。”
江布侬嘴唇哆嗦:“姐,你的意思,我只能嫁给一个普通人?”
“......”江宝瓷忽然很想给她一巴掌,“你现在的任务,是上大学,美貌单出只会是场悲剧!”
江布侬:“姐你有理想吗?”
“我没有,”江宝瓷声音变了,变的涩苦,“我只想把你养大,把债还清,带着外婆好好过日子。”
因为她没有。
所以她小心呵护江布侬的理想。
像呵护一个易碎的宝物。
“姐,”江布侬直直看她,“你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婚姻失败,就认为我也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