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你,”兰政冷哼,“那些照片虽然没传开,但圈子里的太太可都看见了,你还能找到什么好人家,实在不行,你就跟了那个黄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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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江宝瓷按了护士铃,最后一瓶点滴已经打完。
“帮他安排个全身体检,”江宝瓷想了想,“来都来了。”
青春可爱的护士应声:“好的。”
病床上刚恢复清醒的男人脸色苍白,头发湿成一绺一绺的,添了些生病的支离。
“用不着。”他冷声。
江宝瓷摆手:“帮我预约,麻烦了。”
护士笑着点头,轻手把门带上。
贺京准眼帘抬高:“我说,不用。”
江宝瓷仿若未闻,自顾自地交待:“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要回润都...”一趟。
话音未落,背后一阵凌乱的窸窣动静,紧随其后的,是江宝瓷被人摁进怀中。
贺京准呼吸稍急,孩子似地依赖她:“你都不管我。”
江宝瓷又气又好笑,在他怀里转身:“管又不听,不管又抱怨,隔壁刚住了个五岁小孩,要不你俩一块玩?”
“......”贺京准躬着高大的腰背,鼻尖微凉,在她耳后根磨蹭,“你在这陪我。”
江宝瓷心头有事:“我得回去一趟,布布那边出了点事。”
听到这,贺京准长直的睫毛动了动:“什么事?”
“志愿的事,”江宝瓷没瞒他,“还有她喜欢的那个狗崽子,我得问下是什么人。”
“......”
贺京准嘴巴开合。
几次想告诉她。
话到嘴边,又迟迟发不出声音。
私心作祟,他竟然,盼着,江布侬和霍铖在一块。
可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啊。
他想要的,他极尽手段也要得到。
罪名那么多,再加一条,又有什么关系。
一切的代价,只要她能留下,皆可付出。
贺京准心脏塌了一块,说不清是狠,还是空,或者是麻木不仁。
“我本来就是这么自私。”他走神,低不可闻喃道。
江宝瓷没听清,想了想,下个月才一模,江布侬的事还有时间,晚两天也无所谓。
“你回床上躺着,”江宝瓷说,“我手机处理点事情。”
贺京准垂眸:“你陪我?”
“嗯。”
“我头晕。”
“......”江宝瓷扶住他腰,让他手臂搭在自己肩,“你再睡会,全身体检要做,你脸色总是很苍白,看着不健康。”
贺京准声音很轻很低:“你陪我。”
“好,”江宝瓷耐心,“你睡,我就坐旁边忙。”
她长发随意挽着,乱糟糟的几根滑在脸庞,红润的唇角被他咬伤一块,还有瓷白嫩滑的颈部,草莓色痕迹多到遮都遮不住。
贺京准抿唇,指腹虚虚触到她嘴:“疼不疼?”
“......”
不想说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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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文来了医院。
那时贺京准刚睡着,江宝瓷一只手被他握着,稍一抽开,男人就开始皱眉不悦,马上要转醒的迹象。
江宝瓷就没起身,叫文凑近点。
文压着声:“茶室的监控看了,药是下在茶水里的,霍公子走后,老板看起来很心烦,让人重新上了壶茶,是那时候动的手脚。”
江宝瓷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茶室的一个服务员,说兰黛帮过她,”文说,“又给了她一笔钱,她鬼迷心窍,就帮了这个忙。”
江宝瓷弯唇:“兰黛想达到什么目的?”
“大概,”文支吾猜测,“是想用舆论,逼老板娶她?”
江宝瓷:“这中间有多少道坎,你算过吗?”
文沉默。
“她计划能顺利进行的前提,”江宝瓷一一道,“一是贺京准得跟我离,二是贺京准得越过兰妆这个别人认知里的白月光,三是贺京准得愿意娶她。”
简而言之,纯粹想用舆论逼贺京准娶她,不异于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