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胡扯,”江宝瓷脸颊挣扎出瑰红,“我都趴外婆怀里睡的!”

    “......”

    莫名其妙的酸。

    贺京准轻抿唇,手指将她凌乱的发丝掖到耳后,低语:“我知道错了,以前是我不对,那时候我以为你讨厌我,以后不管去哪里我都告诉你,好吗?”

    “......”江宝瓷呼吸紊乱,“不好。”

    贺京准也不急,耐心道:“那天是我说错话,我没那种意思,更不是在跟你发火...”

    “你没理解错,”江宝瓷平静道,“我确实有预料到这一层,我也确实没当回事,你明白吗,因为我确实不大在乎...”

    贺京准瞳色漆黑,静静凝她。

    他知道。

    她的不在乎都摆在面上,从未想过瞒他。

    待她讲完,贺京准指腹摩挲她脸颊,喃道:“管你在不在乎,嫁了我,就没有回头路了。”

    “......”江宝瓷被这蛮横的话噎到语塞。

    贺京准亲亲她唇:“去洗澡,我下楼看看外婆。”

    江宝瓷:“我也去。”

    贺京准哂笑:“别想。”

    让她下去,她还会再上来?

    那不可能。

    贺京准出门时还把大门从外锁住了,江宝瓷重重踹了两脚门板,趿着怒气冲冲的步伐进了浴室。

    不说男女体型差,单说男女天生不同的力量,江宝瓷拼尽全力也敌不过他一只手的力道。

    -

    洗完澡,江宝瓷站在鱼缸旁边,很想坏心眼的多撒点鱼食进去。

    贺京准这人属于闷坏的那种,又孤僻无情,喜欢养鱼这事让她震惊过好一阵子。

    没等她下手,浴室门开,水汽裹挟厚沉的香,男人慵懒踢踏的脚步由远而近。

    “喂啊,明天就能看到它们翻肚皮。”

    “......”江宝瓷把鱼食搁回柜子,掩住心虚,“我又不是你。”

    贺京准裹着浴袍,带子松垮系着,露出湿润结实的胸肌:“嗯,那我来。”

    说罢,他果然伸手,把那盒鱼食重新拿了出来。

    分不清他是真是假,江宝瓷豁地转身:“你有病啊!不喜欢为什么养它们?”

    贺京准手指捻了点鱼食,慢条斯理撒到鱼缸,懒懒的嗓音:“只有喜欢才能养?怕就不能了?”

    “......”江宝瓷懵了片刻,“怕?你怕鱼?”

    贺京准唇角提了下,眼底一片淡漠不在意。

    “你怕鱼?”江宝瓷重复,不可思议,“你怕还养?”

    先别说她就没见过怕鱼的人,其次人对于怕的东西,不该是本能的回避吗?

    贺京准鼻息溢出意味不明的笑:“怕才要养,我要让那个胆小鬼看看,谁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

    变态!

    神经病!

    死变态!

    见他没丝毫收敛,反而贴着鱼缸,指尖鱼食一小搓一小搓往水里扔,江宝瓷气不打一处来,劈手夺过他手里食盘,手肘不气地推搡,怒道:“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这点力气不值一提,贺京准劲瘦硬朗的身子似乎滞半秒。

    然后。

    好似敌不过她的力气。

    极为不自然的,慢半拍。

    踉跄,后退。

    夜深人静的润都顶层。

    收了高额费用的工人把鱼缸拆了,再次确认:“这鱼真不要了?很贵的。”

    “不要,”江宝瓷双手抱怀,“你们带回去扔下水道,或者红烧、清蒸,怎么都行。”

    “......”

    谁懂。

    大半夜接了个昂贵的订单。

    除了高额的工费,居然还能落笔意外之财。

    两位师傅面面相觑,虽知道润都住的非富即贵,但眼前情景,明显像是小夫妻吵架,到时候再反悔。

    贺京准咽了咽喉咙,开口讲了第一句话:“这鱼矫情,不好养,花鸟市场会回收,麻烦你们处理掉吧。”

    见男主人终于发话,师傅定了心,快手快脚地处理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