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没谈,”江宝瓷不愿认输,“追我的人能从我们学校排到你们学校。”
贺京准呵笑:“要我把信息调出来,帮你回忆下你自己说的话?”
“......”江宝瓷噎住,旋即恼了,“我麻烦你下次删你自己手机的东西,而不是删我的!”
这狗什么毛病,一般人不跟对方来往,都是把自己手机里对方的号码删除拉黑。
他可倒好,他不删他自己的,删她的!
大学决裂那次,要不是当时江宝瓷懵了,才不会让他把手机拿去删掉。
那会为了跟他拉近关系,江宝瓷没话找话,什么底都兜给他了。
活生生让他留了这么多黑料。
贺京准捏她后颈,一下又一下,跟逗宠物似的:“怎么急了。”
“我玩不起,”江宝瓷十分诚实,“你跟我道歉。”
“......”
“行了,别闹了,”外婆发话,“吃饭。”
江宝瓷没好气地鸣金收兵。
顺带威胁他一句:“你手机最好看住了,要落到我手里,我会像你当初对我一样对你,通通给你删光。”
贺京准:“......”
翻了旧账的威胁,杀伤指数顶格拉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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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下用完团圆饭,两人回了顶楼。
窗外一汪月亮清冷斜挂,在阳台藤椅洒下霜色的光。
江宝瓷摇着新买来的团扇,对景伤情几秒,猝不及防道:“兰妆的接风宴,你能不能自己去?”
“......”贺京准正对手机回信息,闻言眼皮子掀高,直勾勾地盯她,“你不想去?”
江宝瓷老实点头。
阳台全封闭,做了全景落地窗,月光下像湖面一样安静,晃着粼粼波光。
贺京准目光难言:“为什么?”
江宝瓷言简意赅:“我认为,他们会为你和兰妆当场牵线,把婚事订了。”
“......”贺京准脸颊肌肉不明显的抽了下,为她不在意的态度浮出涩怒难辨的情绪,“那你不是更应该去?”
“结果都一样的,”江宝瓷爽朗道,“我去了呢,他们会一边攻击我,一边给你们牵线订婚——”
说到这,她忽然笑:“他们如果甩我一张大额支票,我怕我会受不了诱惑呢。”
月光不知何时变成了吸顶轨道灯。
江宝瓷被扣在沙发中,一步都动弹不得,男人用身体桎梏住她,空出的手在电脑屏幕上操作,一一道:“基本都在这里了,我的卡、公司、产业、保险柜密码、各类投资股票基金,够吗?”
“......”江宝瓷挣扎的头发凌乱,包住巴掌大的脸,几分无语,“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你不是,”光从贺京准头顶落下,原该颜色变浅的瞳孔反倒深了,压着不知不觉的隐忍,“这些都给你,我立刻让律师来办,不够我再赚,能不能买断那些诱惑?”
他知道他们之间问题很多,从开始就错了,现在解开也没这么容易。
可他真的很怕她会接下一张支票,提前中断这桩婚事。
江宝瓷又跟他讲了几句,知道他现在听不进去,颇为懊恼刚才不应该开这种玩笑。
“我真是说着玩的,”她抓着重点强调,“我得罪了那么多人,上一秒接他们支票,下一秒他们就能弄死我,我得跟着你才会安全,懂吗?”
她现在下不了船。
她得罪的人太多了。
目前阶段,她必须得牢牢跟着贺京准。
有他在,她才能安全。
这也是贺老太太不怕她一拍两散的原因之一。
然而贺京准仿佛听进去了,眼中浮上期待:“你会跟着我。”
“......”觉得他重点抓错了,但江宝瓷不想再惹他,点头,“嗯,你护好我。”
贺京准一把将她摁进怀里,悄悄藏住心有余悸的表情,尽量冷静道:“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