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宝瓷:“跟他说我来例假了,他问我放几天,他们学校怎么没通知。”
“这是不懂啊,”外婆极为耐心,“至少可以说明,他没跟女生相处过,你可以教教他。”
江宝瓷下意识摩挲手腕,摸到滑腻的皮肤时,才发现手链已经被她扯断了。
她不想教。
她不想帮别人调教男人。
如果让她教,教出来她就不会放手。
她才不会为别人做嫁衣。
可也有点恼。
兰大小姐是怎么回事,也不教教他,让他一副半成品的样子流入社会。
叶淑娥:“那现在呢,现在下雨知道给你打伞了吗?”
“......”江宝瓷没吭声。
这都是大学时的事了。
婚后两人连电话都没加过,相处极少,也就这段时间才融洽了些。
祖孙俩正说着,门被从外打开。
是贺京准到了。
男人低着眼换鞋,唤了句:“外婆,我回来了。”
叶淑娥乐呵呵的应声:“手链修好了?”
“嗯,”贺京准趿着拖鞋,步子懒塌塌的,让坐着的人清晰感觉到他的高大,“可难修了。”
叶淑娥:“能修就好,二宝粗心惯了,正跟我这认错呢。”
江宝瓷:“……”
您怎么还说谎呐!
贺京准就势蹲下去,极为自然地捏她指尖,询问:“要戴吗?”
他惦记她之前说的,不喜欢戴这些东西,有异物感。
万一硬给她戴上,再跟他发脾气,又给扯断。
链子没什么,是他偏执的想保留点两人之间的关联,不想戴就不戴,她愿意好好收着也行。
江宝瓷不想戴。
一想到这是补偿,她胃里都在翻滚。
大概看出小夫妻有解不开的心结,叶淑娥打圆场,催他们赶紧上楼,别吵到布布写作业。
回到顶层后,江宝瓷直截了当:“不戴。”
贺京准掌心攥紧,链子团在一块,被他染上几点潮气。
“怎么突然看它不顺眼?”
江宝瓷在厅来回踱步,像是心烦意乱,需要用这种方式思考。
贺京准不催她,始终站在原地。
过了会,江宝瓷骤然驻足,十分认真:“我俩结婚的真相,其实你可以告诉你朋友,瞒别人就算了,瞒朋友只会带来阻力,破坏我们之间的合作…”
她不想在被贺家长辈刁难的同时,还被他的朋友刁难。
贺京准扣住她肩,弯腰探进她眼底:“他跟你说什么了?”
“……”江宝瓷顿了下,“你没问他?”
贺京准:“他叫我问你,你们俩把我当皮球?”
江宝瓷:“你怎么不质问他这句话?”
“问不了,”贺京准冷冷的,“只顾着揍他。”
“……”
揍他?
那可真是。
江宝瓷愤恨地拍大腿:“你怎么不带我去围观!”
惋惜完。
“他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他认为我是捞女,只想捞你的钱,当然这也没错,”江宝瓷噼里啪啦,“但他再有下次,我不保证不把协议甩给你…”
她兀自讲得痛快,贺京准周身顿地阴沉,空气紧跟着降了几度,寒意料峭卷着他脚步往外走。
一秒停留都没有。
江宝瓷嘴边的话卡住:“你干嘛?”
贺京准没理他,拿着手机开门,笔挺坚硬的背影裹挟肃杀。
戾气横生。
江宝瓷心灵顿悟,霎时明白他是想去找霍铖,连忙挡在他和门板之间:“明天再打,今天算了。”
贺京准脖颈上的青筋似有若无,偶尔弹跳下,好似怒极了又在极力克制。
“好了哦别气了,”江宝瓷给他顺毛,“明天再说。”
贺京准胸膛起伏,稀薄的眸光黯淡无几,吐字气息不稳:“还说了什么?”
江宝瓷不知道能不能讲,因为剩下的,是牵扯到兰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