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铁公鸡.宝瓷:“本来就要回去的啊,干嘛在外面多花一顿饭钱。”

    “......”

    这姑娘对他是真抠啊。

    贺京准一字一字地冒:“我付。”

    “那多不好意思,”江宝瓷十分矫情,“回贺家,我要回贺家吃午饭,再吃个晚饭,省两顿。”

    “......”

    贺京准不是死缠烂打的性子,而且面对江宝瓷,谁能比她更会缠。

    两人开车回贺家。

    江宝瓷坐在副驾,感慨老板的车就是豪华,座椅都比她的舒服。

    讲完这些套的、虚伪的话,江宝瓷视线一转,定在男人削瘦好看的手上。

    抓握方向盘的手跟他的脸一样苍白,五指骨骼均匀修长,跟漫画里走出来似的。

    只是江宝瓷的目光不在这上面,一直定在他左手无名指:“你能不能把这个B...”

    话没讲完,像是感觉这话下流,江宝瓷梗住,改口:“把我的小B...”

    艾玛。

    更下流了。

    车速不紧不慢,带起街道上的灰尘。

    九月的晋城进入初秋,街道两旁梧桐覆上浅黄。

    车内一时寂寂,尴尬持续蔓延。

    不知哪一刻,专心开车的男人胸膛起伏,沉闷的笑在车内低空飞行,无意间驱散了些许窘迫。

    “我不是那个意思,”江宝瓷恼又尴尬,“就是我的那个..A款配套的B款,你懂吧?”

    贺京准努力敛笑:“懂。”

    “......”

    你懂个鬼。

    江宝瓷默了默,开口:“真不给我?”

    贺京准不理她。

    江宝瓷斜眼:“回避型人格。”

    贺京准:“...你等着。”

    江宝瓷:“暴力型。”

    贺京准气极反笑:“不给,别做梦。”

    江宝瓷:“抠门型。”

    贺京准:“......”

    江宝瓷:“窝囊型。”

    贺京准:“.”

    江宝瓷:“短小型。”

    车子飞驰而过,碾压出破碎的风声。

    贺京准下颚一敛,忽然颤着肩,失控的笑出声。

    江宝瓷:“......”

    神癫型。

    被阴阳到还不了嘴还有心情笑。

    但江宝瓷真没见过他这种开怀的笑法,唇角一个上扬的弧度,整张冷酷的脸变得柔和,连眼里的阴鸷都没了,黑眸碎上光,添了几分青春昂扬的少年气息。

    虽然他不是少年了。

    就...

    若他有父母疼爱,他的少年时期,应该就是这种样子。

    而不是整日整日泡在孤独与被嫌弃当中,直到血液变冷,向外的眼神与语言裹上尖锐的刺,一言一行都带有攻击性。

    江宝瓷忽然开不了玩笑,无法用轻松的态度继续话题。

    她倚在副驾,单薄的身体窝进厚沉的座椅,面朝窗外。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贺京准的人生中,兰妆确实很重要。

    兰大小姐是贺三少爷凄风冷雨时代唯一一缕阳光。

    若有人曾在她人生最苦难时,为她遮过风挡过雨,她也必定会倾情以报。

    想到这,江宝瓷悄悄叹气。

    昨晚还骂人家病秧子。

    这破嘴。

    呸呸呸。

    江宝瓷手在嘴巴轻拍,念念有词,什么天地勿怪,千万保佑兰大小姐健康平安,那些混账话都是她乱说的。

    贺京准瞥她,眼底的笑还未散尽:“接着说。”

    “......”江宝瓷扭脸瞧他,把话题扯开,“早上,你去我妹学校了?”

    “嗯,”贺京准没什么表情,“说过,给你交待。”

    江宝瓷好奇:“你跟校长说了什么,能罢掉兰太太的校董职位?”

    贺京准:“威胁他,不罢,克死他全家。”

    “......”

    沉默。

    须臾,江宝瓷不苟言笑:“自从有了我这个护身甲,你真是肆无忌惮。”

    贺京准又开始笑:“嗯。”

    随意说了几句,江宝瓷又把话题转到手链上:“哥,我保证不卖,给我呗。”

    贺京准冷脸:“你能不能固定一个称呼?”

    一会老公,一会老板,一会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