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成了校职工的福利品。
这脸盆毛巾啥的都是这么来的。
沈穗看着那枕巾枕套都有些哭笑不得,“我们厂的。”
孟东梅诧异,“这么巧?”
晏城市足足有三个纺织厂呢。
沈穗十分确定,“这钩花工艺,我们厂特有的。”
孟东梅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拍了拍沈穗的肩膀,“向前看。”
辛辛苦苦的工作,以为给厂里创造价值,给国家攒外汇。
结果呢,被领导们拿去讨好人了。
沈穗的心情可想而知。
饶是孟东梅见多识广都不知该如何安慰。
其实沈穗倒没多伤心,前世的寻女之旅让她对社会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倒也不会为这点事太伤心。
就是觉得挺巧合的,说起来她纺织厂那边的工作不干了,似乎都是组织上给做的安排。
沈穗都没去厂里说一声。
好歹在那里工作了将近四年,该说声的。
许是惦记什么就来什么。
这天下午沈穗刚下班离开学校,在校门口就被人堵着了。
车间里的杨主任笑着跟沈穗打招呼,“小沈,几天不见,不认识我了?”
沈穗左手牵着小满,右手抱着脸盆。
目光落在杨主任身上,下一秒越过去,落在她身后。
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
但纺织厂下班是六点钟,从那边来到机关小学少说也得十分钟。
关键是,图书馆下班的点是五点半。
沈穗今天准点下班。
就算收拾了下东西耽误了几分钟,但这会儿也还不到五点四十。
在纺织厂工作时,杨主任几乎不早退,跟她们车间工人一起上下班,甚至来的更早走得更晚。
今天这情况不对劲。
沈穗脑海中浮现一个念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沈穗笑着走过去,一脸的讶异,“杨主任你怎么来了?”
杨主任脸上挂着笑,从口袋里摸了块大白兔给小满,“来看看你呀,你这么能干的忽然间走了,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舍不得。”
沈穗有种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无语感。
自己跟这位车间主任没啥交情。
怎么听她这意思,就成了她的得力干将呢。
“最近一直忙也没顾得上,这不今天正好过来,这是咱们厂宣的汪主任,小沈你还有印象吧?”
沈穗就说怎么瞧着眼熟。
工厂宣传部的呀,那还真没怎么打过交道。
她在纺织厂工作将近四年,拿了一次厂里的劳动模范。
因为是军嫂的身份,厂里还给她做了宣传,还有画报呢。
但就算那阵子,也没见过这位汪主任。
她倒是记得宣传办有个小李干事十分爽快,当时自己都是跟他沟通交涉。
沈穗含蓄的笑了笑,“之前在厂里的表彰大会上有听过汪主任发言。”
杨春华听到这话头疼。
她真不合适做这种事,你让她抓技术,那肯定没问题。
哪里有问题你来找我。
可这种事情她怎么说?
已经铺垫好了,沈穗却压根不接这话,自己该怎么说?
也是,平日里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如今来套近乎,人家又不是你同事了,犯得着跟你贴贴?
可领导找到你了,杨春华能怎么办?
她也很无奈啊。
汪主任笑着道:“难得小沈同志对我还有印象,正好今天有空,要不一起去吃个饭?”
沈穗刚想要拒绝,得到眼神示意的杨春华就抱起了小满,推搡着沈穗往国营饭店那边去,“我也沾个光,改善改善伙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