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谭主任冲着孟祁欣竖了个大拇指。

    要不是有人来接她,等到明天早上,他们还真就说不明白了。

    “怎么还没打开?”

    厂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催促门卫。

    “厂长,这……这锁不对!”

    试了半天,锁都没打开,显然是锁被换了。

    厂长闭了闭眼,想要抽死做下这事的人,可睁开眼,还是不得不处理这件事。

    “赶紧去找开锁匠!”

    “不用了,”

    邵安冷声道:“这位同志,头上的发卡借我一下。”

    跟着过来的妇女主任赶紧把头上的线卡摘下来递给邵安。

    邵安把线卡掰直,投进锁芯里,不知道怎么做的,很快锁就被打开了。

    一群人目瞪口呆。

    合着你有这本事,为啥还等我们?就为了让我们看到他们是故意被人锁进车间的?

    厂长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上不去又下不来。

    “小欣,锁打开了。”

    孟祁欣闻言,拉着谭主任往后退几步,车间的大门被人推开。

    “都没事吧?”

    看到全须全尾的几个人,厂长副厂长他们都松了口气。

    还好只是把人关起来,没有做别的事,不然事情就大发了。

    邵安扶着孟祁欣的胳膊,把她上下打量一遍。

    “有没有受伤?”

    “没有,”

    孟祁欣摇摇头。

    “厂长,从昨天我们到这,一厂就有同事对我们很有意见,说我们是小地方来的,上不了台面,要是一厂都是这么认为的,那当初我们机械厂来函说学习的事,一厂大可以推掉,也不用委屈自己让我们过来。”

    “误会,误会啊!”

    厂长不停的擦头上的冷汗。

    “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给你们一个交代,我们厂欢迎各个兄弟单位的同志前来交流,共同进步,绝对不会容忍有职工欺负兄弟单位的同志。”

    “那厂长就有的查了,”

    孟祁欣微微一笑。

    “毕竟从车间到食堂,处处都有不同,就连我们中午在食堂吃个饭,打饭的同志都以我们小地方来的为由,克扣我们的餐食,我也奇怪了,明明我们一样拿的钱票,怎么吃到的东西差这么多,还是说贵厂的食堂,是分三六九等来配餐的?”

    “不可能,”

    厂长吓得一激灵:“绝对不可能,我们一定会严查的。”

    跟着过来的领导们心里惴惴不安。

    本以为他们第一次来京市,人生地不熟的,就算受点小委屈也会息事宁人,没想到这姑娘,不仅认识当兵的同志,嘴皮子也这么利落,一句一句的,是巴不得他们去死的节奏啊。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我亲自来查,”

    厂长义正言辞的说道:“至于各位同志的伙食,既然是兄弟单位来交流的,我们肯定得好好招待,这样吧,未来三天各位的伙食单独配置,一应钱票都算在我们工厂的账上。”

    谭主任刚想拒绝,就被孟祁欣拦住了。

    “那就麻烦厂长了,”

    能好好吃饭谁还会拒绝啊,又不是傻子,左右一厂他们是第一次来,也会是最后一次来,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至于今天关着我们的人,往小了说是恶作剧,往大了说是限制人身自由,我相信厂办定有公断,不会有机会让我们找公安同志主持公道的,对吧?”

    “对对对。”

    厂长忙不迭的点头。

    “你们放心,最迟明天下班前,我一定给你们个交代。”

    “那就麻烦厂长了。”

    孟祁欣彬彬有礼的说道:“时间不早了,学习了一整天,我们就先回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