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松是个军人,人命当前估计想不到那么多,孟祁宁顿时头皮发麻。
“小玉,找根长的树枝,庭松哥!”
孟祁宁飞快的叮嘱小玉一声,随即大声喊周庭松。
周庭松愣了一下,就这一愣神的功夫,孟祁宁气喘吁吁的抓住他的手。
“小玉,”
“来了来了。”
小河不算太宽,孟祁玉捡到一根粗长的树枝,把树枝往落水的人面前递。
“抓住树枝!”
水里的姑娘眼底有些晦暗,装作没看到面前的树枝,还不停的在水里扑腾。
“救我啊!”
孟祁宁心里不停的爆粗口,合着小说写的都是真的啊,怪不得说艺术源于生活呢。
“我说张宝珍,你是不是瞎啊,这么长这么粗的树枝没看见?”
孟祁玉已经认出来河里的人是谁,难得的没个好脸色。
“你要不要,不要我们就走了,自己在河里泡着吧。”
周庭松不傻,小玉的树枝刚一递过去,就看出来河里的姑娘没打什么好心思。
他冷笑一声,颇为无语的摇头。
“宁宁,我去路边等你们,尽力而为,我看这姑娘,一时半会出不了事。”
都扑腾这么久了,头都没有往水下沉,要么是会水,要么是河不深,既然不会出人命,他也没兴趣看别人演戏。
“好,庭松哥,我们一会就过去。”
孟祁宁心里恨得牙痒痒,庭松哥才来三天,就有一些牛鬼蛇神冒出来了,这人到底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她俏脸微寒,夺过小玉手里的树枝扔在一边。
“既然不想上来,那就在河里泡着吧,小玉,咱们走。”
“姐,”
孟祁玉不放心的拉着姐姐的胳膊:“真走啊?万一真出事呢?”
“这么久人家一点都没有下沉,可见是个会水的,咱们一走,观众没了,她自己就上来了。”
孟祁玉看了看河里扑腾的人,再看看姐姐,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姐,她装的啊?!”
她气呼呼的瞪着河里装模作样的人。
“张宝珍,你丢不丢人啊!”
说完,拉着姐姐就走。
“孟祁玉,你们等等,”
看她们姐妹俩真的说走就走,张宝珍只能自己爬到岸上来。
“我衣服都湿了,你让刚才和你们一起的那个男同志把外套脱给我,总不能让我这个样子回家吧?”
孟祁玉看她浑身湿漉漉的,有些心软,正准备按照她说的去做。
“别去,”
这个叫张宝珍的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看过这么多小说的孟祁宁心里门清。
“大中午的太阳正好,冷什么?自己都能下河洗澡,还怕这个?反正大队里的人都去上工了,你就算这样回去,也没人看到的。”
张宝珍难堪的看向阳光下漂亮的小姑娘。
“你谁啊?怎么话这么多!我和你说话了吗?”
孟祁宁眉梢一抬,双手抱臂俯视她:“小玉,告诉她我是谁?”
“张宝珍,你是把你脑子都落在外婆家了吧?她是我姐,孟祁宁,你想算计我姐的大哥,你说她有没有资格说话?打量谁都是傻子呢,还有,一回来就不消停,真不知道你回来干什么,啊!”
孟祁玉故作惊讶的捂住嘴。
“该不会是你舅舅也忍不了你这么作,把你赶回来的吧?”
“胡说!”
张宝珍气冲冲的拍打土地,对于孟祁玉的冷嘲热讽,既生气又无可奈何。
“这位女同志,”
孟祁宁低眉冷眼瞧她:“少把这种龌龊心思用到我家里人身上,不然倒霉的,一定不是我们,小玉,咱们走。”
张宝珍又害怕又不甘心,看着孟家姐妹两个的背影,只能无能狂怒。
“这人谁啊,我怎么没在大队里见过?”
孟祁宁走远点,小声问妹妹。
“能和向红媲美的人物,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大队里的人看不惯他们,平时来往不多,他们家就住在大队最西边,最近的一户人家都离他们恨不得有十米远,一家子人,占便宜没够,只要哪有好处,就像是闻到肉包子的狗一样,肯定闻着味就来了。”
最西边啊,难怪她没有遇到过他们。
想起来张宝珍的打算,孟祁宁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不过,张宝珍这个人,又懒又馋心气还高,平时都住在外婆家,很少回大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幸亏刚子哥现在不在大队,不然估计吓得都不敢在大队待。”
闻言,孟祁宁眼里兴味十足。
“有故事?”
“还不是见刚子哥在运输队上班嘛,巴巴的想凑上去,咱大队谁不知道他们家都是些什么人啊,每次只要张宝珍去找刚子哥,刚子哥就把她哥张宝柱揍一顿,张家人心疼儿子,再也不敢放任她去找刚子哥,还把人送到她外婆家去了。”
孟祁宁万万没想到,这人还是个惯犯。
“姐,张宝珍这个人,没皮没脸的,也没什么顾忌,现在能盯上周大哥,以后说不定就能盯上周二哥,咱们得提前防备。”
孟祁宁闻言轻笑一声。
防备?只有千日做贼的,可没有千日防贼的,刚子哥都给他们打好样了,还怕对付不了张宝珍?
再说了,庭桉哥哥那个性子,张宝珍敢往他身上伸爪子,他就敢把她的爪子剁了!
不过是一群乱蹦跶的小丑罢了,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