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桉哥哥,”

    孟祁宁拉着他的衣袖撒娇道:“明天开始吃药好吗?我保证一定好好吃药。”

    她竖起三根手指,就差指天发誓。

    “真的?不再偷偷把熬好的药给倒了?”

    孟祁宁瞳孔微缩,眼神游移不敢看周庭桉。

    “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啊,哪有偷偷把药给倒了?我是这样的人吗?”

    “嗯?”

    周庭桉眼神悠长的看着她,好像什么话都没说,又好像什么话都说了。

    孟祁玉站在姐姐身后,嘴唇紧抿,悄悄的把自己往后缩。

    “小玉!”

    “啊?”

    突然被点名,孟祁玉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你说,你姐姐会不会把药给倒了?”

    周庭松抱着手臂靠在廊下,眼底带笑的看着这一幕。

    宁宁还和小时候一样,紧张的时候两只手会不自觉的抠手指,但又比小时候强得多,最起码不会没轻没重的把手指抠出血。

    “咳咳,宁宁,别抠手指了。”

    庭松提醒她。

    周庭桉立马看向宁宁的双手,果然,又开始抠手指。

    “好了,之前把药倒了就倒了。以后可不能在这样了,你还想不想早点养好身体?”

    孟祁宁有些心虚,也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不对,可是那药,真的太苦了啊。

    “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会了。”

    周庭桉也明白中药太苦,可良药苦口,有些事可以纵着她,但有些事是绝对不能纵容的。

    “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偷偷把药倒掉,我会和大伯他们说,让大哥他们包括刚子,什么东西都不给你们买。”

    “你们”两个字一出,小玉也傻眼了。

    “不是,周二哥,这怎么还带连坐的?”

    周庭桉视线微凉的瞥了她一眼。

    “你姐倒药你放风,罚你冤枉吗?”

    孟祁玉缩了缩脖子,一句话都不敢说。

    周庭松快被这姐妹两个笑死,看到宁宁丰富的表情灵动的眼神,第一次真切的觉得她回来之后就跟着孟家人来到杏林是一件很好的事。

    大院里的人习惯保护她,这种习惯,哪怕知道她恢复正常,估计一时半会也改不了,但杏林这边不一样,他们见到的,就是一个好好的祁宁,所以小玉会护着姐姐,但也会和她一起疯一起闹,一起做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坏事。

    这里没有人把宁宁当成一个只能被保护的弱者,他们是亲人,是朋友,是姐妹,所以宁宁在这里,不用考虑会不会影响长辈之间的交往,会不会影响家族之间的关系,不用顾忌复杂的情义,她只需要高兴了笑,难过了哭,因为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不管她做什么,他们都会包容她。

    因为血缘天然形成的亲密关系,和其他关系都不一样。

    周庭松倚在廊下,看着小姑娘活泼明媚的样子,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

    一个被娇宠长大的小姑娘,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吧?

    骄矜但不会仗势欺人,有同理心但不会滥好人,她明媚活泼,成为他们最希望看到的样子。

    “好了,宁宁,小玉,倒药的事情下不为例,记住了吗?”

    姐妹两个连连点头。

    “时间不早了,中午咱们几个做饭,你们两个赶紧去菜园里摘些菜回来。”

    周庭松打了个圆场,想把姐妹两个支走。

    孟祁宁瞥了眼周庭桉,看他没有反对的意思,拉着小玉的手就跑。

    “那个八岁的小姑娘不愿意去上学,宁宁的第一反应就是问她在学校里有没有人欺负她,你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