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刘立新李梅还有工会的几个人都来了。

    看到孟家厅里站着的孙大花和赵勇,刘立新皱了皱眉。

    “你们怎么在这?”

    看到孙大花他们,李梅赶紧拉着孟祁宁上下打量,没看到她哪里不对,这才放心。

    “刘厂长,我们这不是来送送孟厂长吗,顺道来看看宁宁,这孩子啊,和我们家大勇一起长大的,这不,知道爸妈没了,闹着要嫁给我们家大勇呢。”

    “胡说!”

    听到孙大花的话,李梅和赵立新不约而同的开口。

    “我可没有胡说,不信你们问问宁宁。”

    孙大花得意的微抬下巴,示意他们去问孟祁宁。

    李梅心里一咯噔,心里一万个不信孙大花的话。

    “宁宁,你孙婶婶给你说了什么?”

    孟祁宁眼角余光看了眼志得意满的母子两个,小嘴吧嗒吧嗒的说道。

    “他们说,要五千块钱,还要我们的房子,让赵勇娶我,把我当个小猫小狗一样养着,傻子会生傻子,孙婶婶不要傻子,说赵勇有钱有房子,多的是人给她生孩子。”

    听到孟祁宁的话,一众人脸色铁青的看着孙大花和赵勇母子。

    “我……我们没说!”

    孙大花没想到孟祁宁这个死丫头把这话给说了,顶着刘厂长要杀人的视线,磕磕绊绊的解释道。

    “你们没说?你们要是没说,宁宁怎么知道这些的?她心智只有五岁,要不是你们说的被她记住了,她怎么可能说出来这些!”

    刘立新怒不可遏的看着他们。

    孟厂长夫妻可还尸骨未寒呢!就有人想要吃绝户,欺负他唯一的闺女!

    “我们没有,你个死丫头,你胡说什么?”

    孙大花心里止不住的害怕,现在整个厂子从上到下,谁不记着孟厂长的恩情,要是被人知道他们算计孟厂长的傻闺女,他们还怎么在这里待啊!

    “我没有,”

    祁宁可怜巴巴的看着刘立新:“他们还要打我。”

    “打你?宁宁,他们打你了?”

    李梅拉着孟祁宁的胳膊,唯恐刚才自己没看清楚。

    “疼!”

    孟祁宁瑟缩了一下。

    “哪疼啊?”

    她把袖子拉开,两个胳膊上的手指痕迹清晰可见。

    “不是……我没打她,就是抓了她一下!”

    看到青紫的指痕,孙大花母子两个傻眼了,这死妮子,刚才抓她的时候也没说疼啊!

    “打我,李婶婶,疼!”

    孟祁宁可怜巴巴的缩在李梅的怀里,看到孙大花看自己,害怕的往李梅怀里缩的更紧了。

    “孙大花,你太过分了,宁宁才多大啊,你不仅想要吃绝户,还在孟厂长夫妻的遗照前欺负他闺女,你们就不怕他们晚上来找你吗?”

    孙大花双眼对上黑白遗照,顿时打了个哆嗦。

    “你别胡说,哪有什么神神鬼鬼的,再说了,我也没有欺负孟祁宁,她这个年纪,不嫁人,你们谁养着她?不把钱和房子当陪嫁,谁愿意娶一个傻子!”

    “我们养!”

    还没等刘立新说什么,就听见门外声如洪钟的声音传来。

    门外进来四个人,两男两女,年纪都在四十左右,穿着质朴干净。

    看到厅里的黑白照片,两个男人眼里水光闪烁,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第二眼。

    “您是刘立新刘厂长吧?”

    刘立新打量着进来的四个人,尤其是两个男人,看到他们和孟厂长有些相像的眉眼,对于他们的身份大概有了猜测。

    “我是,您几位是孟厂长的……”

    “我是孟鹤宴,是鹤眠的大哥,这是我妻子江水华,那是我弟弟孟鹤清,还有他媳妇郑秀,刘厂长,谢谢你及时通知我们。”

    刘立新赶紧和孟鹤宴握手。

    “孟厂长和何主任是为了我们厂子才没的,孟大哥这话说的就见外了。”

    刘立新看了眼四个人:“我们本来不想麻烦你们的,可是宁宁的情况,也不知道你们清不清楚?”

    “我们知道。”

    江水华心疼的看了眼窝在别人怀里的小姑娘。

    “我们虽然和鹤眠见面比较少,但是经常通信,知道宁宁的情况,这次来,一是处理鹤眠的后事,二个就是来接她的,宁宁是鹤眠唯一的闺女,也是我们孟家的闺女,鹤眠夫妻不在了,我们来照顾宁宁。”

    听到江水华的话,刘立新心里一松。

    “这不行,”

    孙大花哪舍得失去孟祁宁这个金娃娃。

    “刘厂长,您可千万不能答应啊,宁宁是个傻子,万一跟他们走了,被他们磋磨死咱们都不知道,他们肯定是为了钱才来找的宁宁。”

    江水华刚才就窝着火呢,现在看这人还敢倒打一耙,顿时不打算忍了。

    她把手里的包袱放在地上,撸了撸袖子,直接一巴掌甩在孙大花脸上。

    “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

    “嗷!”

    孙大花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一言不合上来就打她。

    “我让你欺负我孟家闺女,我弟弟弟妹尸骨未寒呢,你们就这么欺负我们宁宁,看我不打死你。”

    “你干啥?”

    赵勇回过神来,想要去救他妈,直接被孟鹤清拉住,一拳头砸在他脸上。

    “就你,什么玩意,还敢打我侄女的主意,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我们宁可养宁宁一辈子,也不能让你这么欺负我们家闺女。”

    孟祁宁窝在李梅的怀里,看到这一幕傻眼了。

    爸爸是个儒雅的人,妈妈也很和善温婉,没想到堂伯他们这么武德充沛啊?!

    孟祁宁仔细回想,每次堂伯他们寄东西过来,爸爸总会说起他们,虽然平时不经常见面,但是两家联系从来没断过。

    她还记得,每年自己生日的时候,总能收到堂伯和堂哥们给自己寄来的礼物,只是那时候她混混沌沌的,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孟祁宁摸了摸藏在衣服里的长命锁,看到他们二话不说先给自己出气,悄悄的扬起嘴角。

    “别,别打了。”

    反应过来的刘立新和工会的人,赶紧把两拨人拉开。

    “孟二哥,消消气,消消气,不值当的。”

    孟鹤宴看到刘立新出手,感念他通知他们,到底是拦着媳妇和弟弟。

    “鹤清,媳妇,别打了。”

    听到丈夫/大哥的话,两个人才住了手。

    “刘厂长,这次我给你这个面子,就先放了他们,不过,你也说了,鹤眠夫妻俩是为了厂子没的,如今在我弟弟的灵堂上,他们这么算计我侄女,我希望,厂子里也能拿个态度出来。”

    刘立新心里一凛,知道这人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