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玲正在房里欣赏她的首饰和嫁衣,这些都是内务府送来的,华美无比。
金灿灿的首饰,在灯光下流光溢彩。
华丽的嫁衣,皆是绣娘一针一线缝制。
她要在大婚那天,大放溢彩,将所有人都比下去。
萧寅定会被她的美貌折服,甘心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门被人推开,两个婆子带着奴婢走了进来。
萧玲见状愤怒的放下手里的东西:“大胆,本小姐的闺房你们也敢闯进来,来人给我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门外,并无人进来。
婆子不为所动,对着萧玲道:“三小姐,得罪了。”
而后,对着身后的人道:“把三小姐捆了。”
萧玲一下子慌了,不断后退:“你们要干什么,滚开,来人,来人呐……”
无论她喊的多么大声,也没有人来救她。
不多时,萧玲就被捆着送到了萧稷面前。
当她看到坐在椅子上闲闲喝茶的萧稷时,眼里满是不解。
镇国公跪在他脚下,萧济也是一副惶恐的模样。
“爹,这是怎么回事?”
萧玲不解的问镇国公,却换来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混账东西,看看你做的好事。”
啪的一声脆响,萧玲被打倒在地。
脚下,那块桃红的布突然映入眼帘。
萧玲顿时明白了什么,该死的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
她明明隐藏的很好的,怎么就被发现了?
“不,这不是我放的。”萧玲胡乱摇头,还想抵赖。
然而,萧稷冰冷的目光射过来,顿时让她闭上了嘴。
对方还没有说出她的罪名,她就不打自招了。
萧玲后知后觉的捂住了嘴,慌乱的道:“这就是个误会,楚王殿下用得着如此兴师动众吗?”
他不仅带兵闯入镇国公府,还要打要杀的。
难道,不怕皇上怪罪吗?
“镇国公,你自己看着办,是要本王把证据呈到皇上面前,还是咱们私下解决。”萧稷的声音漫不经心,可声音却带着冰碴让人不寒而栗。
镇国公身子哆嗦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了,萧稷这是冲萧玲来的。
若是达不到他的满意,只怕萧济就得断一只手。
在儿子和女儿之间,他只能牺牲女儿。
“来人,把三小姐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每说出一个字,镇国公就感觉自己的心像在被凌迟一样。
女儿,也是他的心头肉啊。
可跟萧济废了一只手比起来,三十大板只是皮肉之苦。
萧玲大叫起来:“父亲,你老糊涂了吗,你怎么能打我,女儿还有几天就要当成亲了呀。”
三十大板下去,她如何起得了身?
一瘸一拐的拜堂,那岂不是惹人耻笑?
镇国公也心疼她啊,但没办法。
萧稷不松口,这板子萧玲就得挨,他狠狠了心,怒喝:“拉下去,打。”
几个婆子上前把萧玲按在了行刑凳上,她尖叫出声:“父亲,救我,救救玲儿。”
一板子下去,萧玲尖叫起来。
可打着打着她就疑惑起来,板子看着打的狠,其实并不怎么疼。
原来,镇国公是留了后手的。
萧玲暗暗得意,配合着演起戏来。
是真打还是假打,萧稷一下子就看出了端倪。
他对着田七微抬下巴:“镇国公府的人下手没个轻重,把三小姐打坏了怎么办,换王府的人去。”
镇国公一听就慌了:“不,不敢劳烦王爷。”
田七哪里有时间听他叽歪,一把夺过镇国公府小厮手里的板子,抡起来就朝萧玲的身上狠狠打去。
几板子下去,她先是尖叫出声疼的死去活来,后来就渐渐没了声息。
竟是晕死了过去。
“玲儿,玲儿啊……”镇国公崩溃的大哭起来,护在了萧玲的身上:“楚王,杀人不过头点地,还请殿下高抬贵手啊。”
萧稷冷冷一笑:“她羞辱本王王妃的时候,可曾想过后果,现在让本王高抬贵手了,早干什么去了?”
一番话,说的镇国公低下了头。
“不过看在镇国公的面子上,本王愿意卖你这个人情,这件事就此作罢,从今往后你们好自为之。”萧稷丢下这句话,便带着人马撤出了镇国公府。
镇国公看着被打的血肉模糊的萧玲,急忙喊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父亲,楚王他也太狂妄了。”萧济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嘴里还在大放厥词:“有朝一日,儿子定叫让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镇国公脸上也满是狠意:“萧稷,老夫定要让你不得好死。”
萧稷带着人回了楚王府,宋文君一直在焦心的等着。
看到他回来,急忙迎了上去:“可算回来了。”
萧稷把宋文君的手拉住,看到她眼里的担忧,笑了起来:“怎么,怕我吃亏?”
看他的样子,宋文君松了口气:“我真怕你把镇国公府给砸了,本来是咱们有理,别到时候变成了你理亏,得不偿失。”
她伸手,将萧稷的衣领正了正。
从萧稷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她高挺的鼻梁和饱满的额头。
想着自己孤身一人这么多年,有了个知冷知热的人,心里不由的一暖。
“我没吃亏,镇国公打了萧玲三十板子。”
宋文君倒吸一口冷气:“真打了?”
“那还有假?”萧稷脸上有些小得意。
还以为宋文君会责备他莽撞,没想到宋文君却吐出一句:“是该让她长长记性,她如此嚣张跋扈也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居然敢在送她的礼里放桃红的布,真不知道萧玲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她该不会以为,这件事就算被发现了,楚王府也不敢拿她怎么样吧?
宋文君察觉到萧稷的眼神,不解的问他:“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萧稷看宋文君的眼神十分热烈:“我还以为你会责备我,没想到你居然也赞同我的做法。”
“是她惹事在先,我楚王府若是没有动作,她还以为我怕了她,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楚王府不是她能惹得起的。”宋文君对着萧稷勾唇一笑,脸上是说不出的幸福。
有个为她出气的夫君,她才舍不得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