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疑惑道:“什么叫为我报仇,这邪医背叛了摄政王,他这么生气也很正常嘛。”
小黑没有说话,外面寅礼手上的力度又重了几分,下一刻邪医的脖子便能在他的手里折断。
沈长安没想到寅礼下手这么果决,她还想知道他为什么想杀她呢。
千钧一发之际,苍炎赶了过来,当看见邪医就快要断气,他心中大惊,忙上前跪地求情道:“王爷,请手下留情,邪医若是死了,您的心疾恐怕再难治愈了。”
灵溦也反应过来,她也赶忙道:“王爷,您先听听他怎么说再杀也不迟。”
寅礼的理智终于回笼了一些,他手一松,邪医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咳咳!”
邪医剧烈咳嗽起来,苍炎想上前去看看情况又不敢。
寅礼收回手,他冷冷地看向邪医,“理由。”
邪医大口大口喘气终于好受了一些,他缓慢爬起来跪在寅礼的面前,身子匍匐着,卑微至极。
寅礼皱了皱眉,苍炎眼中满是惊讶,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邪医。
自家王爷从来对他都是以礼相待的,大礼都不让他行。
苍炎知道其实自家王爷是把他当做朋友一样的人。
邪医稍微好受一些,他便道:“王爷,我不想看着你为了一个女人这一世又一世地受罪。”
邪医此话一出,屋内三人眼神刷一下看向他,灵溦和苍炎眼中不解。
寅礼诧异,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片刻,他道:“你们都出去。”
灵溦有些不愿,但也不敢违背寅礼的意思。她看了邪医一眼,寅礼见她不动,他凉薄的视线扫了过来。
灵溦赶忙行礼道:“是,王爷,臣告退。”
灵溦和苍炎退了下去,她走到门边时回头看了一眼,眼眸接连闪烁一下,邪医这话是什么意思?
空间内,沈长安眼底闪过诧色,这话什么意思?
那个女人是她?
等到门被关上后,寅礼看向邪医道:“抬起头来,说清楚。”
邪医听话地缓慢抬起头来,他看向寅礼的眼神满是复杂,他道:“王爷,您有想过为什么每一世御情都跟在您身边吗?”
“那不是巧合,我同王爷一样,所以王爷你想干什么,御情都知道。”
寅礼凝眉,别人或许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寅礼一下就懂了,沉吟片刻,他道:“你也入了乾坤阵。”
邪医苦涩一笑,“是。所以这辈子说什么我也要阻止王爷,王爷你该放下了,只有这样,你才能过好自己的人生。”
寅礼抬手朝他挥出了一掌,邪医倒飞出去,顿时吐出一口鲜血来。
原本的伤还未好,这会儿更是雪上加霜。
寅礼脸上没有半分同情,他冷道:“你凭什么干涉本王的事情?”
想着,他眼神彻底冰冷下去,“所以你加入了永生教,三番五次对长安动手。”
邪医将喉头的鲜血强行咽了下去,这才强撑着爬了起来。
眼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他自认为对寅礼他问心无愧,“这一世重生之日,我便派人观察着沈长安。”
“庆幸的是,这一世王爷再也不是受尽苦楚,千辛万苦爬上摄政王宝座的那个少年。”
“王爷与沈长安两人这一世毫无交集,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着一切终于回到了正轨。”
“几番试探之下,王爷也确实不认识沈长安,甚至沈长安也成了痴儿。”
“我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但心中是窃喜的,这样也好。”
沈长安听得云里雾里,心中的谜团也越来越大。
她看向小黑皱眉问:“你别告诉我,我原来就是这个世界的人?”
小黑眉心一跳,它撒腿就想跑,沈长安伸手一抓,小黑便到了她的手里。
小黑闭了闭眼睛,只好承认道:“你确实是这个世界的人,就是因为寅礼说的那个乾坤阵。你去到了现代,寅礼一次次重生寻找你,导致这个世界几度濒临崩塌。”
“所以这一世你便回到了这里。”
沈长安拧紧了眉头,原来沈长安变成痴儿不是巧合,而她回到这里更不是巧合。
邪医继续说道:“原本我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但王爷你回来了,你开始打听沈长安的事情。就连监视沈长安的人也说沈长安不再痴傻。”
邪医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这不是他想要的一切,这来来回回纠缠,最终也只会是悲剧收场,他不想看到那样的局面。
所以他先对沈长安动手,但沈长安实在命大,不管明里暗里那么多次,她愣是活了下来,甚至名声也越来越大。
邪医内心是恐惧的,尤其是摄政王大刀阔斧开始整顿朝堂,不过数日的时间他便将大梁朝堂掌握在手里。
邪医就知道这事情要完,所以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沈长安死。
寅礼听完了他的话,一时沉默下来,沈长安也随之沉默。
她现在也大概猜到了一些,那么那一世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战场上的那一箭,断头台的沈家……
沈长安想着想着脑子开始疼了起来,她蹲在了地上,手抱着脑袋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小黑见此也只是叹口气,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半晌,寅礼淡淡道:“你没有任何权利来帮本王决定路该怎么走。”
邪医低垂了眉眼,是啊,他没有任何权利,这么久的追随也只是一厢情愿。
谁让他自己生出了那难以启齿的感情呢,他们又何尝不是,注定为这世间所不容,甚至他都不敢让寅礼知道。
邪医瘫坐在地上,他认命了,“王爷,你杀了我吧,这么久,我也累了。”
寅礼手抬了起来,邪医闭上了眼睛,他嘴角轻轻划过一抹笑意,能死在他的手上,他也知足了。
沈长安闻言,她抬起头来,心中不免叹息,这御情也是个忠心的,这要换做别人,早利用信息差干别的事情了。
可他就守在寅礼身边,沈长安又看向寅礼,尽管得知自己与他可能关系匪浅,她也没有太大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