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礼狐疑地看向她,对于灵溦所说的事情,他不确定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寅礼问道:“本王会有什么危险?”
灵溦沉吟片刻后回道:“王爷恕罪,臣便只能预知到这一点。”
寅礼闻言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应,他手轻轻敲击着扶手道:“这事,大祭司传信便是,何必亲自跑来。”
寅礼对于灵溦来大周这件事情显然是不赞成的。
对此,灵溦显然早就想好了托词,她轻轻一福身,眼里满是真挚,“关乎王爷的安危,臣不敢冒险。臣想着亲自来兴许能想到破解之法。”
寅礼想到了白天的事情,若她说的是真的,那生命危险可能指的便是今日心疾发作的事。
若是没有长安,他可能真的死了。
寅礼也没有多解释什么,他看向灵溦,“你来大周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回王爷,众人只以为臣闭关了,所以不会有人知道臣来了大周。”
寅礼沉声道:“若是让大周皇帝知道你来了大周,这事会很麻烦。”
灵溦接话道:“王爷放心,并没有任何人发现臣来了大周。”
“嗯。”
随后又道:“这驿站内到处都是大周皇帝的眼线,待会儿你便离开此处。”
“是。”
寅礼见她如此爽快,顿了片刻他又道:“本王没有任何事,你大可选择返程。”
灵溦闻言赶忙拱手道:“王爷让臣留在这里吧,臣好不容易来到定京,在王爷没有安全返回大梁之前,臣不放心。”
怕寅礼不放心,她保证道:“王爷放心,臣不会给王爷添麻烦。”
“臣会在城内住下,王爷若是有需要只需派人来通知一声便好。”
寅礼见她坚持,他脸上已经有些不耐,他道:“随你。”
寅礼对于灵溦可谓相当冷漠的,说完他便直接走了。
灵溦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等到寅礼离开以后,她也走了出去。
直到离开了驿站上了马车,伺候她的婢女才看向她有些愤愤道:“大祭司,王爷未免也太冷血了一些。”
“您千里迢迢,日夜兼程地赶路,就是担心摄政王的安危,可王爷连口热茶都不留您喝。”
灵溦看向她,丫鬟赶忙住嘴,灵溦低声喝道:“休要议论王爷,王爷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
丫鬟有些委屈,她小小声道:“奴婢就是替您不值,您事事为王爷着想,可王爷他……”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后面的话丫鬟没有说出来,灵溦闻言没有说话,她掀起车帘的一角看着外面半空中隐约可见的孔明灯。
哪有什么值不值,她知道王爷心中有执念,但是没关系,她把那个执念铲除就好了。
灵溦手伸出了窗外,刺骨的寒风抽打着她的手背。
她心道大周的风都比大梁的要残忍一些,冻得人生疼,灵溦轻轻笑了笑。
与此同时,命府内,四面八方的消息也全都汇集到了听风楼。
东老一一查看后进行分类,当看到大梁那边传来的消息时,东老半点不敢耽误拆开纸条。
看清内容后,东老眉头轻皱,他将纸条重新卷起来绕过桌案便离开了听风楼。
东老来到了雪隐他们的院子,虽然沈长安将命府交给雪隐他们打理,但他们从来没有换过屋子,依旧住在原来的地方。
在他们看来,命府最尊贵的主人只有沈长安一个。
东老敲响了雪隐的房门,雪隐本来都打算休息了,听见声音他爬了起来。
打开房门发现是东老,他疑惑道:“东老,发生了何事?”
东老将手上的纸条递了上去,他道:“大梁那边传来了消息。”
雪隐接了过来,当看见上面的内容时,他看向东老,眼中也有了焦急的神色。
他道:“此事必须赶紧告诉府主。”
东老点点头,很快黑翼以及天寻二人也被叫了起来。
天寻听说要去找沈长安,他顿时激动起来,他一把抢过雪隐手中的纸条道:“这次怎么着也轮到我去找府主了,你们不许跟我抢。”
雪隐竟也没有拒绝,他道:“嗯,这次情况不一样,我们都去,此外还得多带几个人。”
天寻一听他们也要去,顿时不太高兴,他道:“有我就足够了,你们不必去了吧。”
雾魂将天寻拉了过来,他道:“你少说两句,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不是你能开玩笑的。”
天寻看了雾魂一眼,噜噜嘴,有些委屈,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雾魂见此他声音放软了一些,“府主的安全最为重要。”
天寻闻言也不说什么了,他道:“那好吧。”
雪隐他们摇摇头,亏他以前还是个杀手,雪隐道:“准备一下,咱们赶紧出发。”
其余三人点头,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
翌日,谢锦年为了赶着回去上早朝,直接轻功都用上了。
他起床时甚至没有惊醒沈长安,以至于沈长安醒来时发现身边的谢锦年不在后,她迷迷糊糊的还以为自己这是起太晚了。
小桃进来就发现沈长安呆呆地坐在床上,她笑着道:“娘娘,您醒了?”
沈长安摸了摸脑袋问:“皇上呢?”
小桃道:“娘娘,皇上去上早朝了。”
沈长安惊讶得张大嘴巴,倒是忘记了,谢锦年还要上早朝这件事情。
想到他赶着去上早朝的画面,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小桃将衣服拿了过来,见自家娘娘脸上满是笑容,她也笑了起来。
小桃问:“娘娘,咱们回宫吗?”
沈长安下了床,她想了想好像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道:“回宫吧。”
彼时,朝堂上,因为韩昭的事情百官们直接吵开了。
谢瑾年被吵得头疼,他扶额不去看下面,随他们吵,等他们吵够了他再开口。
百官们见谢锦年不说话,镇北王和丞相两位文武官员的代表也老神在在地站在前面不发言。
他们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有文官站了出来。
“启禀皇上,大周自古以来便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臣以为那韩副将欺下瞒上,应当处死以儆效尤。”
“臣附议,女子就应当在家相夫教子,若是韩昭开了先河,那以后再有女子效仿,大周朝堂成了什么样子。”
朝堂上也有与韩昭相熟,听见这些言论眼中已经有不忿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