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疑点、漏洞
化学教室附近确实有一个仓库，上面有一把锁。这把锁的钥匙就在宁妍手中。
我们打开后在仓库的阁楼里发现了那个道具。锋利的刀片在灯光照射下闪烁着寒芒，而上面凝固住的红色液体应该就是池风的鲜血。
当那件道具被拿出来的时候周遭围观的学生们沸腾了，他们不停的议论着。
“听说了吗？最近一连串的樱花电视台死亡事件就是宁老师的杰作。”
“不会吧，虽然宁老师对人非常严厉，但心地还是非常好的。”
“这一定是污蔑，宁老师怎么可能会是凶手。”……
我听着学生们的话语，一直思索着什么，直到听见夜歌的声音：“陈阳，这里已经搞定，我们可以回去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好的，不过你先回去吧。让吴芳验一下上面的血迹是否与池风符合。另外再对宁妍做一下详细笔录，将所有的案件以及小刘，孙贺等人的关系全部理清楚。”
“那丁轩，林麟和郑建国该要怎么处理？”夜歌继续说道。
“先继续关着，等结案后再说。”
“好嘞。”
当警方的人全部离开之后，我来到了教师办公室。
“陈警官，还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教导主任走了过来，一脸殷切的问道。
毕竟学校里出现了一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这对学校的声誉有很大影响。她现在只想把这件事情赶紧了解，然后翻篇过去。
“我想跟宁妍比较要好的同事聊一聊。”
“当然可以，我现在就把他们叫过来。”
教导主任的效率果然很快，没几分钟就带了四五个人。
通过对他们的沟通，我了解到宁妍是一个很内向刻板的人，而且不爱打扮。她是一个对爱情充满美好向往的女人，也正因为如此在40岁的年纪还保持着贞操。
据他们所知宁妍的变化应该是在一年前。她开始向别人请教化妆，如何穿衣服等等。
那时他们还调侃过：“我们的宁老师终于谈恋爱了，喜酒也指日可待了。”
宁妍虽然没有否认，但也没有直接说开，只是微微一笑。
直到几天前，她的情绪非常低落。有人问她原因，她说已经分手了。
我详细跟他们确认了一下时间，正是发现尸体的前三天，这也跟尸检的死亡时间一致。
从这点上来说还是比较符合宁妍的情绪。
“你们觉得宁老师会杀人吗？”对于我的这个问题，他们沉默了一会后各抒己见。
“我认为会。她是一个对爱情坚贞不渝的女人，绝对不允许被亵渎。一旦让她知道自己一直被玩弄，那么绝对会疯狂的报复对方。”
另外一人则是摇了摇头：“虽然她把爱情看的很重，但也不会被爱蒙蔽了眼睛，甚至搭上自己的性命。”
这个人着重讲了一点。别看她外表给人一种刻板古怪的感觉，但是非常心地善良。她从来不吃肉，是一个彻底的素食主义者。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做这种血腥而又丧心病狂的事情。“你就不要替宁妍别解了。听说她都已经主动承认，这就说明看人不能光看表面，而是要了解内心。如果她的内心已经被污染，外在表现的多么单纯也没有用，那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我我只是……。”那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还是没有说下去。
当宁妍的同事全部离开后我也打算要走的时候，一个青春靓丽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有着可爱的双马尾辫，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有一种倔强的神情。
“你好，我叫何双，是宁老师的学生。”她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我微笑的看着她：“何双同学，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我……。”她结巴了半天，这才大声喊道：“我相信宁老师是无辜的。”
“哦，可以说说你的理由吗？”“她曾经说过会一直资助我，直到毕业后找到工作。”何双反复强调一点：“宁老师是一个非常负责任的人，她绝对不会食言。”
“可事实是她已经承认了罪行。”
“那不是真的，她一定有什么苦衷。”何双闪动着大眼睛，看着我：“如果警官你真的也这么想，那么就不会还在学校里。”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子非常机灵，但还是说道：“虽然我有过一些怀疑，但依然没有任何证据。”
“所以说宁老师会死吗？”何双尽力控制住眼泪，但还是没有忍住。
我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何双大叫一声不后才转身离去，可是她仍然倔强的留下一句话：“一定还会有其它办法。”
我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呢喃一句：“一个被学生如此崇拜的老师，真的会做这种事情吗？”对于这句话，夜歌给出了一个完美的答案。他把一份报告递了过来，兴奋的说道：“陈阳，可以结案了。”
我没有多说，仔细看了笔录后来到了审讯室。
“陈警官，还有什么问题吗？”宁妍呵呵一笑。
“你会催眠术吗？”
“当然会了。”
“那知道厄斯帕林吗？”
“这不是废话吗？我就是通过这个药物然后配合催眠术控制了小刘，让他更换了冉冉的视频。”
“那孙贺呢？他凭什么听你的话，然后杀了乌靖。”
“陈警官，你要我重复多少遍。我的手里掌握了孙贺贪赃枉法的证据。”“那你觉得谋杀罪与贪赃枉法相比起来，哪个比较重。”一时之间，宁妍不再多说一句。
“我来告诉你。除非孙贺是一个傻瓜，否则他绝对不会杀人。”我补充一句：“如果他真的被逼到这一步，就算要杀人也是要杀你，而不是乌靖。更何况他贪污的那些证据早就已经被提交给了警方。”
“我我……。”宁妍很想继续说些什么，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反而抱着头显得极为痛苦“好痛，好痛……。”
“夜歌，找心理医生过来，给她做一个检查。”我说道。
可是夜歌疑惑了：“陈阳，你是不是搞错。她的头痛了，怎么是找心里医生啊。”
周晋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你认为……。”
“这个得要等心理医生做过评估后就知道了。”临走之前，我对着宁妍说道：“何双，你的一个学生。她相信你一定是无辜的，因为你曾经给过她一个承诺，你还记得吗？”
“何何……双双……。”她抱着头，不断的重复这两个字。
我没有走的太远，而是来到了旁边的审讯室。
“孙贺，你说要杀乌靖是受了宁妍的指使。理由是有证据在她手里，不得不这么做。可这些证据早就在我们警方手里了。”
“是吗？相信你肯定还没有看过那份证据，那些最多也就让我坐几年牢而已，可是宁妍手里的证据能让我坐一辈子，你觉得这两者比起来我该怎么选？杀死乌靖不一定会被警方发现，但是不杀就一定会坐牢。”孙贺无奈一笑：“只不过运气有点差，遇到了你，否则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没错，你的运气确实不好。”我把那份笔录重重仍在了桌上：“这上面忘记问一个问题了。你怎么知道乌靖的手里是经常跟池风私下联系的号码？要知道她的两个手机是一模一样，只是号码不一样。如果你发错了号码，那么乌靖就不会收到短信，自然也不会继续在楼顶等你。”
“我曾经偷看过池风的手机，知道那个号码的主人就是乌靖。所以我特地发了两条信息，无论她用的是哪一个手机号码都能收到这条短信。”孙贺慌张的编出一个理由。
“真是好牵强啊。你知道吗？谎言之所以会被人察觉，是因为它需要更多的谎言才能弥补。殊不知更多的谎言也就意味着更多的破绽：“我只要让人查一下在当时的情况你究竟有没有发出两条短信就知道了。”
“我我……。”孙贺很想继续解释下去，但是实在编不出更好的理由了。
他只得低下头，不发一言。
我没有继续聊下去，该有破绽已经被找出，剩下的只要再等一等就好了。
随后我分别找过了丁轩和郑建国。
“宁妍说是她偷偷在郦娜的香烟中做了手脚。”
“既然已经找到了凶手，是不是可以把我放了？”
“这个还要再等一会。不过有一个消息想必你还不知道？”我盯着他：“乌靖死了，被孙贺从楼顶上推了下来。”
“什么？孙胖子杀了靖儿，这怎么可能。”丁轩愣了一会，随后彻底爆发：“我要杀了他，哪怕让我牢底坐穿也心甘情愿。”
“看来在你的心里，她还是占有很大的分量，只不过以前一直都没意识到而已。”
“或许吧，有些事情只有在失去之后才会懂得珍惜。”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竟然痛哭了起来：“靖儿，靖儿……如果当初你不对我这么冷淡，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变成那样。那么之后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我不由得感慨一句：“命运就是这么奇怪。当你走错第一步后，即使走对了剩下的所有路，结果还是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