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定位、宾馆
循着夜歌所指的方向，我在地上看见了一些碎片，那些应该来自手机屏幕。
“附近只有这些碎片吗？”
“是的。”夜歌答道：“除了它们之外没有发现手机。”
“也就是说手机很可能被凶手带走了。”我眯起了眼睛。
这时候夜歌看向前方：“凶手会不会把手机扔了？要知道这里可是18层楼，从这个高度落下来基本上就是粉身碎骨了。”
“有这个可能。但换成凶手的角度，对方当时的心理肯定不会这么冷静，毕竟这是一次临时生成的谋杀案。”“临时谋杀案？”一旁的孙贺疑惑的问道：“陈警官，为什么这么说？”
我微微一笑：“孙副台长，这是非常简单的推理。乐彤接到电话威胁后无奈选择了跳楼自杀，而自杀的地点也是凶手所规定。你再仔细回想一下当时的情况，假如我没有及时赶到，没有勇敢的跳下去，那么她现在是死还是活？”
“肯定是死了。”孙贺下意识的答道。
“你说的很对。我的出现明显打乱了凶手的节奏，让本该死的乐彤活了下来。尤其那时候我们还挂在了10楼，你们都跑到下面，只有乌靖留在原地。根据刚才她的证言，乌靖应该是收到了一条短信。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内容，但大意肯定是让她在上面等，有事情跟她商量。这些自然说明了死者是被临时谋杀，而谋杀她的人就在你们当中。”我扫了扫眼前的23个人，继续说道。
“根据我刚才的分析凶手把乌靖推下去后发现了掉落在地上的手机。那时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把手机随手放进衣服口袋里面，然后也假装着急的跑下去。”
“如果按照这样的思路进行下去，那么乌靖的手机有很大的可能就在樱花电视台内。毕竟发生案子后我就将大家全部召集了过来，而这之中的凶手也没有太好的机会处理掉手机。”
“可是电视台这么大，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那个手机。”孙贺追问一句。
我看向夜歌：“接下来就要靠你了。”
夜歌一边操作笔记本一边解释：“一般来说对手机定位有三种方式，分别是GPS定位，wife定位和基站定位。前两种定位必须要手机开机才能行的通，但是后面那种则是在关机后依然还能定位，除非……。”
“除非什么？”夜歌还没说好，孙贺就抢先一步追问。“除非凶手把电池和SIM卡全都拔了出来。”我看着他，调侃一句：“孙副台长，你的额头怎么这么多汗啊，难不成是你杀了乌靖？”
“这怎么可能。”孙贺着急解释：“我当时是第一个就跑下去了，大家可以为我作证。”
他才刚说好就有几个人点头：“是的，我们确实看见孙副台长下来了。”
这时吴姐却说道：“可是为什么我在10楼没有看见你。”
孙贺答道：“那时你的注意力全都在乐彤身上，当然没有注意到我了。那时我就在门外。”
就在我们说话的间隙，夜歌兴奋的声音响了起来：“陈阳，你分析的没错。当时凶手的心理状态确实不好。乌靖的手机虽然关机了，但是电池和SIM卡并没有被拔掉。”
可他兴奋的声音并没有维持太久，随后就有些疑惑了：“陈阳，定位有些奇怪。”“哪里奇怪了？”我凑了过去，这时才发现笔记本上显示的定位竟然是离电视台5公里远的地方。
“你是不是弄错了？”我眉头紧皱：“还是说我的分析有问题。”
“我已经确认过了，乌靖的手机就在那里，真的不在电视台。”夜歌重复一句。
我有些怀疑自己：“难道说凶手并不在这些人之中，而是其他人。对方杀人后就带着手机光明正大的离开了。”
“手机有在移动吗？”我问道。
“没有，它一直就在那个位置。”夜歌点头。
“陈队长，我们可以离开了吗？下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处理？”孙贺的脸上满面笑容，跟先前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了。
我有些无奈，但事实摆在面前只得让他们离开了。
“陈阳，你不觉得孙贺有问题吗？”
“连你都看出来了，我当然也注意到了。当时你报出定位的时候他明显松了一口气。如果真的是他杀了人，那手机又怎么会跑到5公里之外的地方。”
“会不会他把手机交给其他人了？然后让那个人带走。”
“可是这种强有力的证据又怎么会随便交给其他人呢？难道他就不担心被出卖吗？”夜歌一连串的疑问让我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按照乐彤的证言，威胁她的人应该是一个女人。可是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杀害乌靖的凶手有可能是孙贺。换句话说孙贺和那个女人有可能是互为同谋。”
“肯定是了，要不然怎么解释手机跑到这么远。”夜歌认可这个推测。“你来监视孙贺的一举一动，看他有没有奇怪的地方。”我对夜歌说道：“尤其是他的手机。如果他真的是同谋，那么知道这件事情后肯定会让人把手机毁掉。还有就是查一下他的手机最近有没有发送短信。如果有，那是发送给谁？”
“好的，交给我了。”夜歌自信点头。
我则是前往定位所示的地址，那是一家宾馆。
我掏出证件，然后问道：“最近一个小时内有没有看见可疑的女人来宾馆入住？”
“可疑的女人？”前台有些疑惑：“应该没有吧。我们从早上到现在也只接待了三个女房，而且她们都不是单独过来的。”
尽管有些疑惑，但还是让前台领我过去一一搜查了那三人的房间。她们分别是一对女大学生，一对男女朋友，还有一对夫妻。
对于我的到来，她们都表现出了一丝疑惑，甚至一些惊慌。不过我也能理解，无论是哪个正常人被一个警察查房，多少会有一些情绪。
“不是她们。”我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夜歌，手机定位还是没变吗？”
“没有变化。”
“把池风和乌靖两人的照片发给我一下。”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另外一个想法。
果不其然，当我给前台看好后，她笑着回答：“原来您是要找林氏夫妇啊。”
“林氏夫妇？”我在心里冷笑一声：“看来她们是用了化名。”
“最近这两人有没有来过？”我问道。
前台思索了一下：“昨晚林夫人来过了。她的状态不是很好，眼睛有些红肿。”
在她的带路下，我们来到了这个房间。
“他们在这里订了一年的房间，是我们的VIP户。”前台小心翼翼的问道：“他们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思索了一下：“他们两人都被杀了，而且死的还非常凄惨。在他们入住的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发现他们被跟踪了？”
前台想了一会：“好像是有，我听同事提起过。”
我的眼睛一亮：“那麻烦叫她过来一下。”
“好的。”
在她离开之后，我开始检查这个房间。这是一个总统套房，装修极其奢华。我在茶几以及桌上都发现了小相框，上面是两人的合照。
除了这些之外，主卧室里面竟然也有一个大相框，里面竟然是两人的婚纱照。
“这池风还真有能耐，竟然把酒店布置成两人的小窝了，怪不得能够把这么多情人玩的团团转。”看着里面温馨的布置，我不得不由衷感叹一句。
“手机？”我在主卧室的大床上发现了它，可并没有想象中破碎，而是完好无损的放在那里。
我带上手套，小心翼翼的将其开机后让后打了一个电话：“夜歌，你查一下那个手机是不是开机了？”
“是的。”我听到对面的答复后陷入了沉重的思考之中。
昨晚乌靖应该是过于思念池风，所以来到了两人爱的小窝。她不想让其他人打扰自己，于是主动关上了手机，陷入了思念之中。
一想到这个思路，我立即豁然开朗。乌靖跟池风联系是用另外一部手机，而那部手机跟原来的是一模一样。
所以在她离开拿错了手机，拿上了两人幽会时用的手机。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乌靖的手机定位会在这里，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第二个手机的存在，所以用了第一个手机号码进行定位。
换句话说杀害乌靖的凶手应该还拿着她们两人联系的手机，也就是那个破损的手机。
这个时候另外一个前台走了进来，与此同时我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陈阳，孙贺一个人驾车出去了。我正跟在他的后面。”夜歌的声音传了过来。
“夜歌，还有另外一个手机。它就孙贺身上。他想要销毁它。”我大声喊道。
“知道了，这里就交给我。”夜歌明白，等待合适的时机行动。
“你还记得跟踪林氏夫妇那个人的长相吗？”
“不是很有印象了。”她思考了一下：“但是她曾经来过大堂，应该有被监控拍下来。”“太好了。赶紧带我去查监控。”
我望着监控中的画面。那是一个差不多165身高，身材略微显瘦的中年女人，身穿一件蹩脚复古的连衣裙，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