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变异、原点
天花板上发出了一阵响声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我则是打开房门，对着外面的人说道：“周晋，天花板上有声音。”
周晋一听就明白了，马上带着人开始搜查起来。
“小阳，这是怎么回事？”陈老看着我的举动问道。
“刚才应该是有人在窃听我们的谈话。”
“窃听？”陈老的神色一变：“你是想说我们这里的人。”
“是的。”我点了点头：“这里的保密措施如此严格。正常来说不可能有外人进入其中，那么除了刚刚进来的警队人员之外，就只有你们这里的人了。”
“陈爷爷。那个人之所以会这么做肯定是怕您告诉了我们一些有关舒老和冯老的事情。现在请您好好想一想他们死之前的一些不寻常的举动。”我再次提醒一句。
陈老毕竟上了岁数，需要一点时间好好想想。
我则是耐心的守在旁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陈老或许也处于危险之中。
半小时过去了，周晋带队搜查了天花板，甚至其他可能离开的出口，依然没有任何收获。
“陈阳，你是不是出现幻听了？”周晋汇报时没有直接说明结果而是在质疑我。
我疑惑的问道：“周晋，你为什么这么说？”
周晋答道：“我们检查了天花板上的通风管道，其大小根本不能让一个成年人进入。”
我很快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质疑我，但同时脑海中也冒出了另外一个大胆的想法。
在这个实验室中很可能也存在一个能够快速移动的兽人。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该要怎么找出那个人。
“陈阳，陈阳……。”周晋叫醒了还在沉迷思考的我。
“既然没有发现，那你们继续工作吧。”我让他们先行离开。
他们才刚离开没多久，大门又被打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那个被称作小天的年轻人。
“陈老，我刚才见警察突然行动起来，生怕你犯心脏病了。我特意把你的药带过来了。”小天把一个白色药瓶递了过去。陈老接过药瓶，淡淡一笑：“小天，我这边没事，你先出去吧。”
当他离开之后，我对着陈老说道：“陈爷爷，这个小天是你的助理？”
“是的。五年前，我的助理有事辞职了。那时我正好在一所大学任座教授，每星期开一次课。我每次开课，他都过来，而且还坐在第一排，专心的做笔记。”
“我见他聪明伶俐，为人又勤劳肯干。于是就让他当我的助理，直到现在。”陈老似乎回忆起了往昔的时光。
我微微一笑：“那也是他的幸运。要知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您的助理。”
一说道这里，我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陈爷爷，像您这种级别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老自嘲一笑：“你小子是不是看不起陈爷爷啊，我怎么不能出现在这里啊。”
陈老见我尴尬一笑，又继续说了下来：“实际上我来这里还是因为栋梁。五年前，他找到了我，说正在进行一项对全人类非常有贡献的DNA实验。一旦能够成功，那么就能治愈全球各种因DNA病异而产生的疾病。”
“你也知道我的研究领域就是这个。听了他的话后就很有兴趣了，直到来了这里就深深迷上了。说实在的我完全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小公司里面竟然有如此技术。”
一说起来陈老就停不下来了：“你知道吗？他们提供了一个人类的细胞样本。那个样本里面竟然有一种病异的DNA，它能够在不同的情况发生各种变异。比如，在受到外界强烈刺激的时候，这种病异DNA竟然能够感染其他正常的DNA，使其在某一段时间里全部呈现同样的DNA，我们称这个过程为变异。”
“当这种刺激结束后，那个病异DNA和被感染的DNA又会回到最初的状态，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但是经过无数次实验后，我们得到了一个结果。每变异一次，正常的DNA将会有一定的数量转变成病异DNA。”
我听的非常仔细，也很快得出了一个结果：“那岂不是代表变异的次数越多，正常的DNA就被转化的越多了。”
“是的。”陈老微微一笑：“小阳，你非常聪明。从这个方面来说，那个病异DNA确实就是源头。但是我们做研究的人会从另外一个角度进行思考。如果我们能够提取出这个病异DNA，找出其本质，甚至能够掌握其变异的规律，那么就有了质的飞跃。”
“从这点上来说，我们可以称病异DNA为原点。只要我们解析出了原点的成分，从中找到自然界中与其最为匹配的物质，然后剔除掉病异的部分。那么它就成为了新原点。然后我们利用新原点，配合其变异的规律，就能让那些生病的DNA彻底被治愈了。”
我的大脑在飞速思考，然后说道：“可是这样子的话，那些正常的DNA岂不是也成为了新原点？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会不会有可能产生新的未知疾病。”
陈老频频点头：“你领悟的很快。我们现阶段要做的就是通过这个新原点，改变其变异过程中的一些机制，使得这个第三方不感染正常DNA，而只是针对那些生病的DNA。”
“原来如此。”我终于搞明白了，同时也不得不说研究这项领悟太博大精深了。
“陈老，您刚才的意思是已经找到了新原点。”我忽然想到了一点。
陈老嗯了一声：“是的，不过这个属于研究机密，就不能告诉你了。”
“那是当然，我一个警察对这些自然是没有什么兴趣。但是我很好奇舒老在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
陈老一愣，然后笑道：“小阳，你搞错了。舒老并不参与这项研究，甚至可以说他根本不知道这个项目的存在。他应该只是负责自己的原先项目而已。”
听到这里，我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如果舒庆隆跟这个项目没有关系，那么他为什么会是第一个死的人。
“陈爷爷，我能不能看一下冯老在这里的工作视频？”我再次问道。
“那当然可以了。不过栋梁基本上只有周一和周二在这里工作，其他时间则是在另外一个地方。”陈老的这番话引起了我的兴趣。
“那是在什么地方工作？”我追问一句。
陈老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属于保密范畴，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我也没有问过他。不过你想要知道的话，可以去问一个人。”“苏垌。”我马上说出了一个名字。
“是的。就是他，他可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肯定知道这个项目的所有进展，也知道栋梁的工作地点。”陈老答道。
“恩，我知道了。”我说完之后再次提醒一句：“陈爷爷，我觉得你最近还是先回家好好休息一下。这个案子牵涉这么广，又死了这么多人，肯定是不能再继续工作下去了，一切等我们警方调查完毕后再说。
“真的不行吗？”陈老有些焦急：“现在这个实验已经在最后阶段了，只要成功，那么将会震惊全世界。”
“这个恐怕不行。”我坚定的摇了摇头。
我与陈老的交谈结束后外面的调查依然在有序的进行。
又等了一个小时左右，所有的事情才终于结束。陈老也无奈的对众人宣布工作暂时停止，等待进一步的通知。
“周晋，你送陈爷爷回去一趟。”我对着他说道。
陈老则是摆了摆手：“小阳，不用这么麻烦。有小天送我回去，你就放心吧。”
小天见状，上前一步，点了点头：“放心吧，陈老就交给我了。”
“好吧。”我只得同意，毕竟晚上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在我们回到局里之后，我第一时间来到了苏垌的审讯室。
他一脸的轻松，丝毫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甚至见到我的第一面时还调侃一句：“陈队长，案子调查的怎么样了？”
我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一句：“冯栋梁的工作地点除了在你们总部之外还有哪里？”苏垌脸色大变，他没有想到我竟然能够查到这个线索。
“没想到陈老都不能阻止你调查。看来你的能量还真是很大。”
“这么说你承认了？你的这家公司里面有猫腻。”我冷笑一声。
“承认？”苏垌很快就恢复平静：“陈队长，你的思维跳跃能力还真是很强，我什么时候承认了。”
“既然如此，那就告诉我们冯栋梁的其他工作地点。”我再次重复一句。
“很不好意思，我忘记了。”苏垌的这番话气的我想要一拳轰在他的脸上。
“你再继续隐瞒下去也没有用了，我们迟早会查出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不可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逃脱？”苏垌呵呵一笑：“你想多了，我从来就没想过逃脱。对我来说，我的生命在五年前就已经终结。这几年的苟活权当老天爷给我的额外奖励，我又有什么好怕。”
听了他的话，我的大脑一片混乱，实在不明白苏垌的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
我犹豫再三，关闭了审讯室里的监控和录制功能，然后冷声喝道：“苏垌，我知道兽人的存在，是他们杀了那四个人。”
这一刻他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然后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