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电话、交谈
5月16号是星期五，接下来的两天正好是周六和周日。
正常来说，那两天都是休息，星期一才会去上课。
5月18号正好是周日，也就是那天发现了无头尸体。
如果到目前为止的推理都没有太大的漏洞，无头尸体就是叶绿，她自然就不会再出现在学校了。
“叶绿一直都没有来上课，你们就没有联系过她？担心她吗？”我问道。
大眼睛女孩淡淡一笑：“为什么要担心她啊？虽然她没有来上课，但是已经跟我们说过了，她早就向学校提出休学一年的申请。”
听到这里，我不由的楞了一下，追问一句：“很早有多早。”
她旁边的一个女孩答道：“好像是4月1号吧。”
“你确定？”我再次问道。
“我也想起来了，就是4月1号，那天正好是愚人节。她就是那天向学校递出休学申请，我们听了后还一直以为是在开玩笑呢。”
“那你们有没有问休学的原因。”
“这个她倒没有细说，但我们认为肯定跟她的姐姐有关。”
“姐姐？”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公孙玲珑的名字，随即也想到了刚才自称是姐夫时所受到的待遇：“你们为什么会认为是她？”
大眼睛少女义愤填膺的答道：“因为叶绿的姐姐不是一个好人，经常虐待，欺负，还出手打她。”
“要不是我们偶然间发现了她身上的淤青，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她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听到这里，我很快就联想到琴姨的那本日记，上面讲了公孙玲珑如何从一个单纯善良的农村妹转变为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惜出卖自己的人。
显然她性情大变了，哪怕是自己的亲妹妹，有时候还会控制不住自己。
“哎……。”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为死去的叶绿感到悲哀。
“对了，陈警官，你找叶绿有什么事情，要不我帮你联系一下？”大眼睛女孩自说自话，已经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我正打算阻止对方，但一想叶绿已经死了，电话自然也就打不通了。出乎意料的是电话被接通了，我的第一反应是这怎么可能，随机又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公孙玲珑拿走了妹妹的电话，为的就是不想引起太大的骚动。
“叶绿，这里有一位陈警官要找你。”她的话音刚落，随后就嘟哝了起来：“奇怪，怎么挂断了。”
没过一会，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显示的正是叶绿的号码：“喂，叶绿，你刚才怎么挂了。”
“刚才信号不是很好，你让那位警官接下电话。”
“好的。”大眼睛少女说着把手机递了过来。
我接过手机，冷静的走到另外一边，避免让这些学生听见我们的对话：“你是公孙玲珑吧，或者说我应该叫你叶玲。”
我能够明显感觉到电话那头顿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没错，我就是叶玲。真没想到你能够查到我的真实身份。”
“自首吧，你的同伙董耀已经落网，你已经无路可逃？”
“自首！陈警官，你是在说笑吧，我的手上有这么多条人命，更何况还有一条命是那个警察，难道你们就不想报仇？我可不是傻子，会乖乖的回去送死。”
我想到了死去的方队，重重握紧了拳头。
“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们都会把你抓捕归案。”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说完这句话后就传来了嘟嘟声。
我再次拨打电话，那边提示电话已经关机。
我把号码记了下来，发到夜歌的手机上让其定位一下位置。
他搜索了一遍后，无法进行定位。想来那边挂断电话后已经把电池取了出来，不愧具有很强的反侦查意识。
“麻烦了。”我尽可能克制自己的情绪，不想让她们觉察出来。
“陈警官，叶绿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大眼睛少女还是看出了我的变化，盯着我问道。
我并没有回答，而是淡淡说道：“这是警方的机密，不方便向你们透露。不过劝你们一句，以后还是离那个人远点，别再联系了。”
“好吧。”她们显然被我的话吓到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你们有她最近的照片吗？”我忽然想起来，到目前为止只知道她们俩姐妹很像，但还真没见过成年后的叶绿。
“有的。”她掏出手机找出了一张照片。
她戴着一顶时尚帽子，面带微笑，对着镜头比出一个V字的手势，身下的印花小碎群迎风飘舞，四处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这张照片是在哪里拍的。”我注意到照片的背景也是一个湖，好像跟上次董荣合照里的湖非常相似。
“这里是月牙湖。”她答道，见我一脸迷茫再次说道：“它虽然不是龙邦市最美的湖，但夕阳西下的时候真的好美，这可是叶绿强烈推荐我们去玩的地方。”
此时我心中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公孙玲珑带着月牙形的戒指，山水画中的签名又是月牙，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月牙湖。
如果说仅仅只是出现一次，那还不会让人怀疑。但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月牙两个字，显然它对公孙玲珑有特殊的意义。
“谢谢。”我匆忙的留下两个字后离开了教室。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警察还蛮帅的啊。”大眼睛少女突然说道。
“拜托？那也叫帅，你这是什么眼神。”
“别犯花痴了，再不去食堂就没饭吃了。”
另一边，我拿出手机，很快查到了月牙湖的位置。
月牙湖并不算很大，只是一个小湖，形状比较像月牙，因此得名。
这里的风景确实非常漂亮，有许多游人来来往往，甚至在湖面上泛舟。
我忽然想起那张合照中曾经出现过一个巨大倒影，于是乎四处环看。
终于发现在月牙湖前方有一个拔地而起的大厦，看上去才刚刚结顶的样子。
“你好，请问那座大厦叫什么名字。”我来到附近的亭子，向一个老人问道。
“你说那里啊，它的名字就叫月牙湖大厦。”
“月牙湖大厦？”我重复了一遍。
“是的，就叫月牙湖，跟这座湖的名字一样。天知道房地产商是怎么想的，一定要取一样的名字，难道月牙山庄，月牙大厦都不好吗？”老人一说起来就喋喋不休，没有停止的意思。
“那里的房价可不低啊，虽然才刚结顶，砌体，地坪，粉刷，装修，管道，道路、绿化等等都还没开始，但早就开盘了，据说已经卖的差不多。”
出于礼貌，我象征性的答道：“那现在房价是多少一平啊。”
“均价3万左右，没有钱可是真的买不起。”
我点了点头：“是啊，我们小老百姓怎么可能买的起啊，只能远观而已。”
“不过听说那里最近闹鬼了，有很多人都吵着要退房。可是开发商又不肯，但一直都查不出什么原因，所以就有些荒废了。”
“开发商还专门请过道士，但是又能有什么用啊，来一个道士被吓跑一个。”老人有些幸灾乐祸的答道。
“闹鬼，这又是怎么回事啊。”我下意识的问道。
“最初好像是在晚上建筑工人经常看见有鬼火闪现，还听到一些凄惨的叫声。到后来连白衣女鬼也出现了，他们就更怕了。有人说这是开发商的报应，谁叫他们在月牙湖附近盖大厦，污染了环境不说，每天晚上那些机器还不停的运作，发出咚咚声，影响大家。”
我笑道：“大爷，听你这么说，这还是一个好女鬼了。”
“可不是啊。”老大爷哈哈笑了起来。
我拿出手机，找出那张照片：“大爷，你有没有见过照片上的这个女生。”
老大爷眯着眼睛，盯了好久，答道：“不好意思啊，我的眼睛看不大真切。要不你找其他人问下。”
就在这时，另外一个大爷凑了上来，仔细瞧了几眼后笑道：“老张，看来你的眼睛真的不行了，这明明就是小绿啊。”
“上次我们见到她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年轻人呢！”
老张仔细回忆了一下，拍了拍大腿：“没错，就是小绿。她那个男朋友真不错，上次我摔倒了就是他扶我起来，还背着我去医院看病呢？”
我的眼睛不由得亮了起来，这个信息对我来说相当重要。
“您再看看，是不是这个年轻人。”我操作了一下，翻出另外一张照片。
“对对……就是这个小伙子，他身边的不正是小绿啊。那天还是我帮他们俩拍的照片呢。”老人越说越是兴奋。
我接着又翻出一张照片：“您再看一下这张。”
“这不还是小绿啊，没想到换了一个发型，换个打扮还是这么好看。”老张继续称赞。
我忽然说道：“她不是小绿。”
“这怎么可能，她明明跟小绿长的一模一样啊。”老人显然有些不大相信了。
“这是小绿的姐姐。”
“怪不得啊，原来是双胞胎姐妹。”老人哦了一声。
我并没有纠正，事实上任何人同时看见这对姐妹，都会这么认为。
换句话说叶玲想要假扮叶绿，只要换一个发型，换一套造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