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错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金鹧鸪 > 第十六章 动了心
    第十六章动了心

    酒阑人散,寒凉的春夜里,只听见乌鹊远远的一两声。除此之外,只是寂静。

    绥绥仰头,怔怔地看着李重骏,气弱地找出一个借口:“宜宜她——”

    “宜宜也是你叫的!”

    见李重骏神色愈狠,绥绥立即知趣地住了嘴,他却手下力气更重,捏得她下颌生疼,追问道:“你是从何得知——”

    绥绥忙解释道:“就是那日,那日在榻上服侍殿、殿下,偶然看着一眼,帕子在枕头底下,想必是殿下心爱的……”

    他挑眉:“你认得这字?”

    绥绥总不能把小师叔卖出去,只好点了点头。

    李重骏没再言语,收回手,慢条斯理地擦拭,审度着看了她一会,活像刽子手掂量囚犯的脖子。绥绥也没看到。

    她还在为眼前的事儿发愁。

    宜娘都没挡住他,杨小姐更是想也别想。也许就是上次吃醉酒让他尝到了滋味,觉得当和尚守来守去也不过这么回事,还不如来个彻底。

    她最后也没想出个对策,只得默默叹了口气。

    然后,伸手到发髻间,卸下了金冠子。

    冠子太重了,会扯得头发痛。

    如果这是她自由前的最后一道关卡,那么,她乐意。

    绥绥从不是个扭捏的人。哀愁,含羞,那是贵小姐华丽生活的一点点缀,织金画屏上开着的纤白茉莉花,留给才子们在诗里做梦用的。而她不配。

    厅上的侍从见状,早溜得一个不剩。绥绥不消李重骏吩咐,自己便褪了衣裳,脱得只剩抹胸和亵袴,见李重骏只是冷冷看着她,忽然抿嘴笑了一笑,乔张做致地爬上榻去,伸手要去勾他的颈子。

    “殿下可怜见的,待会可轻轻的——”

    她妖妖调调地才说了半句,李重骏却忽然发作,不由分说地一把拽过她,反压在床头的青瓷屏风上。

    “哎呀——殿、殿下!”

    绥绥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要挣脱,可他一只手就把她按得死死的,腾出一手来,又去撕她的裤子,锦纱破裂的声音在空荡的厅堂里回响,响亮得吓人。

    “唔唔——凉、凉,好凉——”

    没了束缚,皮肉贴在屏风上,冰得绥绥叫唤。然而她随即就挨了烫——李重骏也不知何时解了袍子抵上来,绥绥膝盖都软了。一开始就很痛。

    “啊呀——不,不成——”

    绥绥呼痛,李重骏全不理会,淬火的利刃像是硬生生要从她身体里劈出一条路来。

    不对,这不对……他虽然性子古怪,却从没有这样粗暴失态过。她更害怕了,也顾不得装娇媚,扭来扭去奋力挣脱,却生生又吃进去两分。

    “呼——啊——”

    太疼了,疼得喘不上气,她只好拼命挣扎,趁他一手揽过她肩膀往怀里按,使尽全力扭开了手。一回身,也还是撞在他怀里。

    李重骏这时也喘息起来了,脸颊泛了红,和她抢夺着她的身体,又要正面把她压在身下。

    绥绥都要哭了:“不是呀,不能这么着!这么、这么进不去呀!”李重骏听了这话,倒怔了一怔,一个不防头,被绥绥乱动时甩过来的金钗子流苏划了一下。

    勾在颈子上,登时流了血。

    他顿住了,不知在想什么,忽然放开了她,倒在了阑干上。在颈上抹了一把,瞥了眼手上的血迹,却也没去管,只偏过脸去喘息。

    绥绥被甩得伏在榻上,抬头见了他的伤处,倒吓得凉透了心。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的发肤是皇帝给的,就这么个血口子,要她的命够够的了。绥绥也顾不得害怕,满床找汗巾递到跟前,惶惶地叫了声“殿下”。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殿下……”

    他没理她,那阴鸷的脸色让她不敢再问第二声。

    灯火下,他胸膛精健,因为剧烈起伏,筋骨更见分明。李重骏今天不大正常,她真怕他一句话要她的命,急于讨好他,又想起在戏园里窥见过的姊姊们的招式,一狠心,往前跪行两步。

    纤细的颈子一低,无声无息俯下了身去。

    李重骏只觉得身下一阵软热,低头看时,只见绥绥已经伏在他身前。双手捧住,倒像小猫吃牛奶,吃一会儿,顿一会儿。

    这在绥绥,还是平生头一回,抬头与他对上眼神,似乎见他并未阻止,又无甚面无表情,心里忐忑,只得又加大了力度,洗得李重骏腹内一团燥火,心里的火却比这还大。

    女戏子差不多都做皮肉生意,她从小长在戏班,演起春宫来活色生香,想必也经验匪浅。对于绥绥的过去,他打发人探查过大概,可一些细枝末节,他并不知道。

    起初他没兴趣知道,后来,是不大敢知道。

    但无论如何,都只是脑中模模糊糊的影子,此时此刻,却全部翻尸倒骨地回味了一遍——这样一个女人,他怎么能够动了心。

    他冷冷看着她,汗湿的胭脂晕开,方才一番打斗,染得脸颊,眼皮,到处红痕斑斑。她并不像演戏时那样泼辣大胆,黛眉微蹙,一双狐狸眼睛里盛着汪汪的水。

    这也是假装吗?装作不胜忍耐讨男人怜爱,就像她一直以来对他假惺惺地讨好。

    不喜欢他,依旧可以柔媚乖顺地服从。

    他在她心里,彻彻底底只是个恩。

    李重骏却咬牙,极力抑制住冲动。他还要去问她,仿佛是一种自我的蹂躏,

    “从前,你也是如此吗?”

    绥绥她含含糊糊问:“啊?……什么如此?”

    “和那些人。”

    绥绥嘴里合不上,一说话就有口水淌出来,听他奇奇怪怪只说半句话,烦得要死,还不能表露,只得又小心道:“殿、殿下说什么人?”

    没想到下一刻他忽然起身,一把将她推倒在榻上,自己也欺上了身来。手臂撑在她面庞两侧,暗影中黑眼睛亮得像野狼。薄唇几乎挨到她颤动的眼睑,似是一个吻,又没有吻,只有喘息低沉,温热气喷薄在她脸上。

    他轻声冷笑,像在逼供,

    “那些嫖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