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艰难地把柜子推到窗户下,爬上去,割开纱布,却弄不掉交叉的十字木块。

    屋内的火势越来越大,大部分地方都被火海淹没,靠后窗这块位置,因为放置的物品少,火势暂时没有蔓延过来,但墙体却开始发烫,手撑在上面都做不到。

    宋英彻底慌了,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格子窗,“有没有人啊!咳咳咳……救命…咳咳……救命啊……”

    申府,秋爽园。

    知府夫人笑盈盈道:“还是老太太雅致,以芭蕉叶题诗,我们这些粗人今儿可算是长见识了。”

    顺安县主轻摇团扇,“这蹊跷古怪的法子,我这老太婆可想不出来,永辉这孩子爱诗,最近也不知从哪里看到的,非要效仿古人附庸风雅,嚷嚷着要在芭蕉叶上写诗,家里的几株芭蕉被他祸祸的没剩几片叶子了。”

    “原来是小公子的主意,早就听闻小公子七岁就能作诗,看来在诗词一道上天赋异禀!我家旌儿就想不到这些,他看到芭蕉只能想到吃。”说着,知府夫人撇了后面的沈旌一眼。

    沈旌暗暗翻了个白眼,跟身边的袁清小声抱怨,“就他死装,做个诗还搞那么多幺蛾子。”

    “你还是想想一会儿的菊花诗吧,若所有人都做出来了,就你还在那抓耳挠腮。”说着,袁清还望了眼知府夫人,意思不言而喻。

    沈旌顿时头疼不已,“真是的,科举又不考作诗。”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急匆匆跑过来,她跑得太快,快到众人跟前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其乐融融的夫人小姐,受申永辉邀请前来的书院学子们都被这一幕惊呆,愣了片刻,才有人上前询问、搀扶那丫鬟。

    “这是哪个府里的丫鬟,怎么弄成这样,快起来快起来!”

    那丫鬟身上的衣裳脏兮兮的,不怎么看得出样式纹路,顺安县主等申府的人,却从衣裳的颜色认出这是自己府上的,一时间,所有申府的主子脸色都挺难看,仆人们则在心里叫苦不迭。

    这下好了,被莲姨娘丢掉的名声挽不回来,反而还让人觉得申府没规矩,丫鬟冒冒失失的。

    朱妈妈暗叹口气,便欲开口将这丫鬟定性为刚招进府里、正在学规矩的短工,以此把影响降到最低。

    “厨房着火了!老太太,厨房着火了!”

    朱妈妈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她下意识去看自己的主子,看见她面色惨白,又迅速涨红,嘴唇抑制不住的颤抖,渐渐失去所有血色,然后向后倒去。

    “老太太!”朱妈妈惊呼,赶紧去扶,旁边的大太太已经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顺安县主。

    朱妈妈紧绷的心微松,转而扭头喊道:“林大夫!林大夫!”

    在不远处的林大夫早在听到那丫鬟的话时,就已经向这边赶来,此时已到近前。

    她飞快地给顺安县主把了把脉,然后取出银针扎人中。

    申府大太太看了看晕厥的顺安县主,又看了看地上狼狈的丫鬟,只得站出来主持大局:“三弟妹,你先去厨房那边看看,我和二弟一会儿就来。”

    眼下最要紧的,是灭火与安排人们离开,着火的原因是不重要也是不能问的,因为她已经猜到了几分。

    她歉意地看向各位夫人小姐,与二太太一起安排人们离开。

    听到厨房着火,袁清立刻想到刚才申府的太太与人寒暄时,曾提起过顺安县主一会儿喝药膳,那么这个时间点,宋英自然是在厨房做药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