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顾不得自己未嫁,不好谈论妻妾争宠了,疑惑道:“老太太生气的点,不应该是莲姨娘越过她这个当家主母,张罗招待人的事吗?这有夺权的嫌疑呀。”
林大夫瞥了她一眼,“你想说的是,申老爷宠妾灭妻吧。”
宋英尴尬地摸了摸鼻尖,“难道不是吗?”
“莲姨娘是很嚣张,但申老爷确实没有宠妾灭妻,他只是对这个莲姨娘十分纵容。”
宋英眨眨眼睛,莲姨娘连顺安县主的药膳都敢抢,这还不叫宠妾灭妻吗?
放眼哪家,也没有哪个小妾敢如此胆大,抢主母的东西,而且还是救命的药膳,这都可以说有谋杀之心了。
“莲姨娘是当年的小贺大人强送给申老爷的,这些年,申老爷从未在她的院子里留宿过。”要对一个十岁的孩子讲这些,林大夫觉得非常难以启齿,却又不得不说,还不能说得太过含糊,会听不懂。
“小贺大人是谁?”
宋英的注意力被另一个点吸引,给郡王的女婿送妾室,这位小贺大人不得不令人好奇。
不用围绕着男女问题上讲,林大夫大大松了口气,开始给她细细讲解。
“上一任首辅贺阁老的次子,仗着他爹的权势,横行霸道,朝廷命官无不巴结讨好……”说起这位小贺大人,林大夫的语气里满是厌恶。
听完当年的事,宋英目瞪口呆,在人新婚燕尔之际,强行拉人去青楼就算了,还一定得买下个青楼女子送给人做妾室,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她突然觉得官场好可怕,在她的印象里、在村民们的口口相传里,申状元都是志得意满的,人们至今说起他高中状元,迎娶京城贵女的事情,仍是津津乐道。
谁能想到,村民般万分羡慕、崇敬的申状元,不仅被逼着收了妾室,还得把人高高供起!
震惊之余,她又疑惑地问:“那位贺首辅的官位,比惠郡王还大吗?”
惠郡王是王爷,是正经的皇亲国戚,还能不如一位官员?
“咱们大乾是真正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林大夫很是意味深长,“别说一个郡王了,有些权势滔天的首辅,连皇帝都得看其眼色。”
宋英瞪大眼睛,很快又想到一个问题,既然是前任首辅,那现在贺家的权势应该没那么大了,为什么莲姨娘现在还是很嚣张,而申状元与顺安县主仍旧迁就她?
她还想再问,林大夫却拍了拍她:“行了,时间不早了,快去睡吧。我交代你的事情要记住,明后两天专心做自己的事,其余的不要掺和。”
宋英只得按捺住好奇。
翌日傍晚,她提前告知了方妈妈第二天两顿药膳需要用到食材。
这让方妈妈很是感激,特地送了一盘点心给她。
顺安县主的药膳自然非常重要,但明儿宴会忙起来难免会有疏漏,若是因此耽误了药膳,她们可承担不起。
但本来按着流程准备宴会的菜肴,突然插进来需要单独处理某些药膳食材,就必然得分出人来。
提前知晓药膳食材,估摸着时间点,让有空闲的人处理,宴会菜肴与药膳两不误。
赏菊宴安排在中午,宋英晌午去做药膳时,大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人人都恨不能长出八只手来。
宋英站在门口,都觉得自己非常碍事,取了食材,就赶紧去小厨房。
一进入小厨房,外面的喧嚣一下就远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