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直说,但你的意思不就是这样么!”不给她争辩的机会,宋英步步紧逼,“你觉得我是农女,就认定人参是我的偷的,不管我昨儿个压根没有作案时间。”
“我、我……”小芙被她逼得慌了神,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辩解了。
“只要在大厨房里,有机会接触到人参的,就都有嫌疑,不知小芙姐姐昨儿的行踪是否都有人给你作证?”
“你什么意思?”小芙厉声喝道,“人参是在你的小厨房里发现的,现在是在审问你!”
“小厨房就在大厨房隔壁,除了我们师徒,有心人若想进去,有的是办法,人参在小厨房里被发现,不代表就一定是我偷的;而且,如果我是偷的,为什么要把它放在很多人都能去的小厨房,放在我自己的房间不是更安全吗?”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
“够了!”上首的顺安县主终于出声,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耐烦。
朱妈妈跟着她的时间很久,不需要吩咐也能明白她的意思,当即扬手又给了小芙一巴掌,“你这个丫鬟,嘴里尽是些假话,你当真亲眼看到宋英姑娘拿走了人参?”
小芙捂着脸,张口就要回答,朱妈妈狰狞道:“想清楚了再回答,但凡再有一句假话,你这条命就不用要了,我申府决容不下品行不端的之人!”
她的眼神太过瘆人,对上这样的目光,小芙强撑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她突然想起几个月前,主院里死了一个丫鬟,马房的张瘸子来处理的,烂草席一裹,趁着天黑板车拉去乱葬岗扔了。
当时板车路过了她们住处外的小巷,第二日一早,她们就在石板缝隙里看到了残留的血迹。
看着朱妈妈的眼睛,脑海里还抹血迹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她的鼻尖似乎嗅见了血腥气,那血腥气越来越浓,似乎要淹没她。
小芙脚下一软,瘫软在地:“我、我……宋英没有偷人参。”
“满嘴谎话,”朱妈妈又气又怒,“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两个健硕的婆子立刻上前,一人一边将小芙往外拖。
那天早上石缝里的血迹再次从脑海冒出,小芙身体抖得像筛子,“不要打我,人参不是我偷的,不是我偷的!”
“不是你偷的,就可以随意污蔑别人?拖出去打!”朱妈妈怒气更盛,申府从小调教的家生子,还不如外面没有爹娘教导的孤女,传出去外面怎么说申府的规矩。
“不!朱妈妈,我说了实话,我说了实话,我没有撒谎,你答应不打我的!”恐惧中的小芙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竟然从两个婆子的手下挣脱出来,扑向朱妈妈,一把抓住她的裙角,苦苦哀求。
“哼,你若不说实话,就不是几板子的事情了!”朱妈妈冷笑着,一脚踢开了她,“陈贵家的、福全家的,你俩没吃饭,一个小蹄子都拉不住。”
两个婆子赶紧上前拉开小芙,很快就拖到了门口。
“朱妈妈!朱妈妈!不是我,不是我要污蔑宋英!是春巧!”小芙吓破了胆,什么也顾不得,几乎是喊了出来。
宋英听得怔住,从她到申府的第一天起,春巧待她的态度就十分好,这两日得知了她的真实背景,春巧也是少有的,对她态度没有变化的几人之一。
遇见了,就亲切而真诚地说说话,力所能及之处就帮帮忙,既不过分热情,也不冷淡,与她相处十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