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花多少钱,赚到的基本都攒着,才有这么多。”

    小香无力地辩解,奈何王氏却认定了,不肯相信她的话。

    这时,梅花婶带着赵小翠也从山上下来,她远远的就听见了这边的对话,一放下背篓,就朝小香招了招手:“小香,你过来大伯母瞧瞧,这种草药多少钱一斤。”

    说着,她从背篓里拿出一截青绿色草节。

    小香看了眼赵小翠,后者耸了耸肩,面露无奈。

    小香便知,大伯母这是不相信堂姐,在向自己求证。

    她暗暗叹了口气,道:“这个应该是麻黄,医馆的收购价挺高的,是……”

    话未说完,对面山道上传来罗雁行的声音:“不对吧,这哪是麻黄,分明是节节草。”

    王氏抬头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喝道:“你给老子闭嘴,你个搅屎棍,糊弄了老子还不够,还要糊弄你梅花婶!”

    现在罗雁行一点不怕她,她翻了个白眼:“我可没糊弄你们,这分明就是节节草嘛。你们想想,河边是不是有很多,这就是野草,连牛都不吃。”

    她这样一说,小香也有些不确定了,麻黄与节节草实在太像了,特别是只摘了上面草节的情况下。

    她们分辨这两种草药,更多的是依靠生长的环境,长在干燥地方的,多是麻黄,长在水边等阴暗潮湿地方的,则多为节节草。

    当然也有例外的情况,这种时候,都是宋英来分辨的。

    王氏现在对自己的女儿极度不信任,她恨恨瞪了眼罗雁行,对梅花婶道:“别听那个死丫头乱说,她现在满嘴谎话,没有一句真的。”

    有过之前的经历,梅花婶对连赵小翠都不太相信了,更何况是素来胆大的罗雁行,她望向小香,道:“小香,你说,大伯母听你的。”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小香身上,小香顿感压力。

    她望了眼对面山道上的罗雁行,罗雁行也在看她,眼睛里透着紧张。

    小香便知,她其实并不那么确定,早联想她说节节草是野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见她久久不说话,旁边的张氏推了下她:“你大伯母问你话呢,你看着雁行做什么。”

    小香暗暗咽了口唾沫,吞吞吐吐道:“麻黄与节节草长得十分相似,我也不太确定。”

    听她这么说,山道上的罗雁行大大松了口气,她看了眼路,继续往下走。

    “真有那么像?”张氏表示怀疑,语气也慢慢严厉,“这世上有长得一模一样的草吗?”

    小香头皮发麻,点点头:“真的很像,以前我们不确定的时候,都是宋英来分辨的。”

    “她能分辨出来,你为什么分辨不出来?”张氏追问。

    “我……”小香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旁边的赵小翠赶紧道:“宋英是医馆的林大夫教她认的,自然知道的更清楚些。

    况且,我们也没有她那么好的记忆力,有些东西过得久了就忘了。”

    小香轻舒口气,点头表示附和。

    这时,罗雁行下了山道,也走到泡桐树树下,她将背篓放在石台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麻黄是退烧药,去年张婶你病得快死掉的那次,就是我们去山上挖麻黄救的你。

    这可是救命的药,马虎不得,你们要是把野草当做麻黄卖给医馆,回头治死了人,是要吃官司、下牢狱的!”

    王氏气得不行,扭身抓起一把土,就朝罗雁行砸去:“老子可不是吓大的,你一天鬼心眼多得很,还下牢狱,我看官府应该把你这个不孝女抓去吃牢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