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英就懵了。

    她的小动作引起了罗雁行的注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何甜语,当下奇怪道:“何小姐为什么一直看我们这边?”

    赵小翠抿唇一笑:“应该是在看珊珊吧。”

    说着,她望向袁珊,带着几分促狭的笑:“这十里八村的女孩子,何小姐只跟你是手帕交,怎么不去找她说话呢?”

    宋英也跟着笑起来,觉得自己刚才会错意了,何甜语并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看袁珊。

    虽然她们不是梧桐村的,但梧桐村的八卦知道的可不少。

    何甜语傲气得很,从小就不爱跟村里女孩子玩,嫌弃她们脏。

    但近两年,她却对袁家兄妹另眼相待。

    原因无他,袁清出落得愈发好看了,身姿挺拔如迎风而立的青竹,常年在学堂读书,少经阳光曝晒,一张脸白如冠玉。

    眉眼也好看,穿上一身学子衫,便与村里的男孩大相径庭,又比富人家的公子多了一份读书人的清俊隽雅。

    袁清又很会念书,学堂的先生经常夸他,说他以后高低是个秀才,因此梧桐村的女孩子和她们的家人都有些心动,听说去年就有媒婆去袁家说亲。

    碍于男女之别,女孩们不好直接去找袁清,就都爱与袁珊玩,这其中就包括何甜语。

    她们的心思,袁珊自然也清楚,就有些烦她们,但对何甜语,她很矛盾。

    一方面,她讨厌何甜语觊觎她哥,但另一方面,又喜欢何甜语带给她的稀奇物件和小零嘴。

    另外,何甜语对村里其他女孩爱搭不理,却对她很好,这让袁珊很自得。

    几厢因素之下,她就别别扭扭地与何甜语成为了手帕交。

    袁珊看了眼何甜语,撇撇嘴,明显不高兴了,“我才不去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呢。”

    宋英等人都很惊奇,一直以来,不是何甜语在贴她的冷屁股么?

    也许是看出她们的惊愕,也许是想找人倾诉困惑,袁珊抿了下唇,道:“上次高烧之后,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不来找我玩了,看见我、我们家人,就跟没看见似的,与以前完全不一样。”

    虽然她的停顿很短暂,但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的女孩们还是听出来,并猜到她想说的其实是,何甜语对袁清视而不见。

    罗雁行有些兴奋,暂时将说漏嘴的担忧抛之脑后,好奇追问:“会不会你家人哪里惹她不痛快了?”

    ‘家人’二字,她咬得格外重。

    “没有,最近我家都忙得很,谁有空招惹她呀。我也没有,她生病前一天,我们还在她家的院子里编花篮玩。

    我离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送我到门口,约好第二日继续一起编花篮。”

    后面这段话,袁珊的语气明显郁闷起来。

    这段时间,她一直不太明白,好端端的,怎么生个病后就变了。

    “真是突然变的?她不会撞邪了吧?”赵小翠望了眼何甜语方向,示意众人凑近她,压低嗓音道:

    “以前徐玉芝给我和二妮讲过一个故事,是她从书上看来的,故事说前朝一位乡绅,他的大女儿天生痴傻。

    那位乡绅已经做好了养女儿一辈子的准备,没想到他女儿十七岁那年发高烧,不过她是因为掉进水里。

    烧了整整三天三夜,请了多少大夫都不见好,乡绅四处上香拜佛,急得跟什么似的,没想到第三天晚上,他女儿的烧竟然真的就退了,事先没有一点征兆,那些大夫都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