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他来观风社学很有成效!”宋英几乎脱口而出。
转念,她又想到去年胡知县借小花之死谋求上升,又换了种表述方式,“这是他的政绩!”
“没错!”袁清目露赞赏,“这样一来,如果你小堂弟学有所成,去参加科举,那么他的存在就是大宗师的政绩,你说大宗师会不会希望你小堂弟走得更远呢?”
“会倒是会,但现在想这些是不是太早了,我小堂弟还没进学堂呢?”
袁清却道:“子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们得有长远的眼光和规划,才能避免短期的困难。”
宋英想了想,是这个道理,她正是因为担忧未来,才早早谋求读书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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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南风大麦黄,枣花未落桐阴长。
农历四月的乡村,生机盎然,微风拂过,田野里金黄色的油菜花层层荡漾,散发出浓郁的花香。
宋英爬在一棵树上,认真比对一番后,收起《百药草集》,取出一把锯子:“就是这个,锯吧。”
旁边分叉树干上,罗雁行不可置信:“你确定吗?这么大一棵树,树枝全是药?”
“非常确定!”说着,宋英选好一根树枝开始锯,同时嘴里流畅背着,“柞木,干高,皮棕灰……木坚韧、可力凿柄,故俗名凿子木,方书皆作‘柞木’;其枝味苦,性平,归肝经;用于难产、胎死腹中。”
“可这是一整棵树呀!还这么大!”罗雁行仍有些不敢相信。
半年多的采药经历,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认为药材都是很金贵,一株一个地儿长着,但总的来说还是稀少。
这个柞木,可是一整棵大树呀!
宋英锯下一根树枝,见她还未动,便道:“你要不锯,就下去扒皮、摘叶,或者挖点根,都是药。”
罗雁行张大嘴巴,惊愕再上一层,所有树枝是药就够惊人了,连树皮、树叶、树根都是药!
这柞木全身都是药吗?
她仰头,看着错落层叠的枝丫,轻声喃喃:“我们岂不是发财了?
守着这棵树,需要的时候就来锯点树枝、摘点叶,啧啧,这就是我们的摇钱树呀!
诶,对了,书上有写多少钱一斤吗?这种树不常年,价格会不会很贵?”
宋英翻了白眼,“这是教大夫认药的书,不是教商贾赚钱的书。
赶紧干活吧你,也就这段时间还有空闲,再过段时间麦子成熟,我们就得全天收割麦子了。”
收麦子与打稻谷不同,打稻谷在田里,不小心把稻谷掉田里,不踩到就不知道,大人们担心她们掉稻谷浪费,还不会让她们参与打稻谷。
收麦子就不一样了,麦子在地里,掉了也能看见,不存在浪费的问题,她们也得拿着镰刀帮忙收割。
而且,麦秆不用怎么晒,就能用来当柴禾烧,很长一段时间里,刮松毛捡柴不再是每日必须,得去做其他的活。
所以,得趁着这段时间,多采点草药,多赚钱。
罗雁行嘿嘿一笑,拎着锯子,飞快寻了根较大的树枝,架好锯子,她低头冲下面喊:“小香,你让开点,我要开始锯了!”
宋英扭头一看,发现她锯的那根树枝又粗又大,顶自己锯的好几根,便把据了一半的锯好就停手,再多她们就背不动了。
锯好柞木树枝,二人抱着树干滑下去,与小香一起将叶子摘下来,或用弯刀、或用锯子把树枝弄成一截一截的。
看着装得满满当当的三个背篓,宋英露出满意的笑,有了这些柞木枝叶,接下来她就算不采药,也不会被赵小翠她们发现异常,可以安心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