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喜欢的话,那我们就在京都多待几天,海城那边我已经提前处理好了。”付之屿浅笑。

    时姣打了个呵欠,“那还是算了吧,少锻炼一天的话,我多积累一天,去的时候就会被打的更狠。”

    闻言,付之屿心底难以抑制地升起阴郁。

    熟知他秉性的时姣,一巴掌打到他的头上,“你给我老实点。”

    捂着脑袋的付之屿,心底阴郁褪去,笑容绚烂:“好。”

    顾京宴的下马威,付之屿没吃上。

    甚至顾京宴看似拉着白纯纯,实则拽着她朝前走时,在路过付之屿的瞬间,眼睛都没有斜一下。

    他不说话,不代表付之屿不说话。

    姣姣喜欢看戏,那就让戏多唱会。

    “太子爷是准备去追你那个没有血缘关系,却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妹妹的?”付之屿微笑询问。

    顾京宴脚步一停,拽着白纯纯的手越来越紧,“你以为进入了顾家,顾家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吗?”

    付之屿:“一半都有了,另一半还差多久?”

    “呵,被你偷走的,我迟早都会抢回来!”

    “你见过在律师公证下偷的吗?”付之屿好笑,“可能我来自小地方吧,在我们那边偷东西一般都是偷偷摸摸的。原来在京都,是需要律师在旁光明正大偷的啊?”

    付之屿是会阴阳怪气的。

    出乎意料的是,时姣看到了弹幕上刷给付之屿的礼物要比刷给顾京宴的多。

    看来刚刚小青梅一事,让男主的呼声又少了不少啊。

    白纯纯被抓的手腕生疼,但现在在时姣面前她也不愿意显露自己的难堪,只能默默忍受。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付之屿怼顾京宴的场景似曾相识。

    好像每一次她和时姣在一起时,都是这样,占据上风的永远都是时姣。

    她真的搞不懂了,到底谁是女主,谁是男主?

    如果再有下次,她一定要进入时姣阵营,看看时姣这个恶劣的女配到底有什么样的魔力。

    思索间,落败的顾京宴放下一句狠话,就拽着白纯纯率先离开。

    被生拉硬拽着的白纯纯,回头看了时姣和付之屿一眼。

    那一眼,她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刚刚还毒舌一直陷入不败之地的付之屿屈膝与时姣平视,用着温柔又讨好的语气说:“姣姣,我刚刚骂赢了。”

    而时姣只是敷衍地摸了摸他的头,随口夸了一句:“不错。”

    好像从开始到现在,只有第一天时姣可以算得上是“落荒而逃”。

    除此之外,她一直高高在上的让所有人捧着她,仰望着她。

    或许是因为她是所有人都想要成为的存在吧。

    “疼。”白纯纯惊呼出声。

    顾京宴这才后知后觉,立刻松开抓着白纯纯的手。

    他不是个会道歉的人,此刻也只是有些懊悔,但傲慢并没有少几分。

    “我让医生过来。”顾京宴抿唇。

    往常白纯纯一定会欣喜地说一句:“宴哥哥你真好。”

    但现在,白纯纯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疲惫。

    家宴开始后,顾玉亭坐在了主位,时姣在她右手方向,旁边坐着的是付之屿。

    顾玉亭左手边坐着梨橙,依次是顾京宴和白纯纯。

    对面空无一人的白纯纯咬了咬唇。

    莫名的,她感觉顾京宴和梨橙才是一对。

    事实上,顾玉亭的确有意去撮合他俩,请白纯纯来,也是想让白纯纯看清自己的身份。

    这一点和原剧情中的顾老爷子并无两样,就像是接管了顾老爷子接下来扮演的戏份。

    只是顾玉亭不知道梨橙是顾老爷子白月光的孙女罢了。

    时姣憋在心里,看着这场大戏。

    一顿饭除了时姣和付之屿吃的香外,其他人都各怀鬼胎。

    贵族的礼仪都很好,除了白纯纯的刀叉时常会碰到餐盘发出清脆的声响外,整个桌案上没有一人说话。

    就连经常替时姣剥壳的付之屿也不发一言。

    难堪的气氛笼罩着白纯纯,弹幕也被一股尴尬包裹。

    但仍然有粉丝夸奖纯纯的演技很好,完全把从平民区长大的小白花女主塑造的活灵活现。

    就是这么一夸,让白纯纯更加的尴尬。

    她并没有学过贵族礼仪,甚至能出演这个角色也是因为和这个角色的某些方面很契合。

    换句话说,她自己本身就是翻版的女主白纯纯。

    一顿饭,时姣看着白纯纯吃瘪,乐的多吃了几口。

    就是可惜,男主左拥右抱的,快活的不行。

    偶尔,时姣抬眼都能和梨橙对视上。

    少女眼神看起来澄澈,但眼底总藏着若有若无算计,让时姣并不喜欢。

    相比而言,还是白纯纯单纯到蠢笨的眼睛看起来让人舒服些。

    刀叉碰撞的声音,让时姣的视线若有若无地看去,梨橙眼底的幸灾乐祸也明晃晃的浮现几次。

    顾京宴一无所察,付之屿专心剥着壳,顾玉亭不慌不忙地用着餐。

    白纯纯毫无还手之力啊,这怎么能行?

    “拿双筷子来。”时姣皱眉。

    早就知道时姣才是座上宾的管家,没等多久就双手呈上了一双筷子。

    “也给她一双,她手腕扭着了。”时姣下巴朝着白纯纯的方向抬了抬。

    再迟钝的白纯纯也意识到了时姣解围的意思,难得的她对时姣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可时姣却用口型无声说了句:“蠢、货。”

    不知道为什么白纯纯这次没有感到愤怒,她扯了扯唇点了头。

    时姣:“?”

    ‘系统,她不会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

    没有。

    这顿饭是梨橙在顾玉亭面前想要邀功准备的,此刻她抬眸看了眼主座的老夫人。

    果不其然看到了老夫人眼底对她的不满。

    梨橙握着刀叉的手紧了紧,之后的几次抬眸也都是在打量时姣。

    但每当时姣和她对视时,她又会微笑着收敛目光。

    很小人的做派。

    想到她的身份,时姣的确能理解,但也只是理解。

    她最好老实点,别把主意打到不该打的人身上,不然别说好果子了,坏果子也轮不到她。

    她自己当做养料喂果子吧。

    家宴结束后,顾玉亭借口身体不适,将主场留给年轻人。

    离开前还拉着时姣和梨橙的手叮嘱了几句,这才头也不回地离开。

    依然什么都没有的白纯纯,早就看出了老太太不喜欢她的意思。

    她想得到顾京宴的安慰,但顾京宴满脑子都是怎么给付之屿一个下马威,对她只剩敷衍。

    还一个电话喊来了一群自己在京都的狐朋狗友们。

    吊儿郎当但通身气质的一群公子哥们,很快就出现在了顾家。

    要说顾京宴不想挑事,他自己都不信。

    彼时,时姣正坐在沙发上和系统说着话。

    冷不防头顶响起一句:“小妞,想不想混娱乐圈,你跟了哥,哥让你红透半边天啊。”

    胆子真是不小。

    白纯纯在一边,正要上前表明身份帮时姣一把,就见时姣端起一旁化了冰的饮料,站起身把饮料从那公子哥的头淋到了脚。

    淋完还不解气,时姣捏着高脚杯的杯底,猛然将杯子“砰”的一声摔碎在公子哥的头顶。

    血混着玻璃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