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墙壁上有一排钉子凸起,时姣的胳膊被刺穿,此刻还吃着劲拉着姜吟,扯动间伤口不断变大。
疼痛让时姣忍不住的轻哼了声。
长这么大她还从没有过这么落魄的一面。
该死的无上冠冕,她要是能出去,一定要给他们一人一巴掌,假姜吟五百巴掌!
血不断流出,甚至顺着胳膊蜿蜒到指尖,最终渗入“姜吟”手腕的镯子上。
镯子上闪着璀璨的钻石光耀,晃的时姣看了好几眼。
这还是昨天她亲手给姜吟戴上的。
真可惜,她昨天才第一次叫对姜吟的名字。
也真可惜,她的命这么轻易就能被替代、被舍弃。
没有价值的生命,甚至连人权都不配拥有。
所以,她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吗?
不,她绝对不会让这一天到来!
“你知不知道想要活着有多难。”时姣轻声说着,睫毛微颤。
想死没死成的“姜吟”在与时姣对视上时,难得的有些不忍。
身后的白纯纯此刻也反应了过来,顾不上其他立刻伸手一起拉住“姜吟”。
大量弹幕冲到“姜吟”眼前,她猛然清醒过来,这才朝时姣身上继续泼着脏水:“时姣,我求求你了!求你放过姜家!”
“时姣,你快答应她啊,我平常不锻炼的,撑不了多久!”白纯纯咬牙硬挺着。
难怪昨晚上要股份,原来是好借此威胁跟班去欺负白纯纯,好恶毒!
现在做出这么一场戏,又是想干嘛?装模作样的!
恶毒女配就是恶毒女配,本性就是恶毒的,哪怕伪装的再像也迟早会暴露!
这个小配角好可怜啊,都被逼的愿意跳楼了,该有多大的勇气才能走到这一步啊。时姣去死!
都别急,让子弹飞一会,就这么一时半会,反转多的我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如果真是时姣指使的话,那时姣为什么要救她?这里只有白纯纯,又不是全校人都在这,死了不是才会没人知道了吗?
楼上说的也在理!急急急!我好像要长脑子了(捂头)
“为什么要诬陷我?”时姣问,似是无法接受背叛。
姜吟似乎极为痛苦:“诬陷?我为什么要为了诬陷你,而去死?”
“就是啊,谁会为了诬陷别人赔上自己的一条命?”白纯纯也喘着气说。
弹幕也句句都在质问她。
时姣却像是不怕痛般,将自己的胳膊紧紧贴在天台的钉子上。
刺痛不断传来,她的唇色逐渐变得苍白,如此一来便愈发显得她额间的那点小痣愈加夺目。
此刻她在上首,悬着半边身子抓住在半空的人。
要是忽略姜吟嘴里说的那些话,她真真如踩着祥云俯身救世人的观音。
蜿蜒的鲜红,却又似在以血饲鹰。
时姣不知道自己此刻什么模样,弹幕上说她虽恶毒但貌美的弹幕,她也来不及去看。
她只是勾起苍白的唇笑了笑,眸子里存着好奇。
“是啊,为什么会为了诬陷我,赔上自己的性命呢?除非......”
“你死不掉。”
最后四个字宛若平地一声雷,能将皮囊下藏着的丑恶灵魂劈出。
白纯纯以为这句话的意思是:姜吟是看到有人来了,笃定别人会救她,自己不会死,这才放心大胆跳的楼。
便想也不想就斥责道:“你别说风凉话了,你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闭嘴。”时姣没忍住侧脸对白纯纯又骂了句,“蠢货。”
难怪白纯纯能拿到这个女主的身份,她和这个女主在智商上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这一句骂的还不止是她,还有弹幕上那群自诩上帝的观众。
“你……哼!我现在不跟你计较这些!”白纯纯全身力气都在手上,只能喘着气说出这么一句。
可本就心虚的“姜吟”却听懂了时姣的意思。
只有诬陷别人的人才知道被诬陷的人有多无辜。
她移开眼神,不敢和时姣对视,闷声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放开我!”
姜吟越发大力的挣扎。
这个身体今天必须要死!
只有死无对证,才能将时姣彻底钉在耻辱柱上。
[无上冠冕]这么久以来,可不是替一个NPC造势的!
时姣咬牙,心中链接系统:‘给我加点力气,撑不住了。’
话落,时姣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变得无限多。
甚至现在只要她想,能连姜吟带白纯纯一起扔飞十米远。
她紧紧抓着姜吟,并没有选择将姜吟拉回天台上,而是就这样慢慢耗着,静静等待她叮嘱付之屿说的十分钟后。
直到她失血过多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起来,身后终于出现了一阵脚步声。
时间刚刚好,付之屿还是她的听话小狗。
随着惊呼声的响起,有几双手伸出一起将姜吟拉回天台。
时姣这才似是脱了力般朝着白纯纯所在的方向看了眼。
弹幕上已经有墙头草开始摇摆不定了,也出现了极少部分的质疑[无上冠冕]冒名顶替NPC的声音。
此刻,也有人弯腰将她抱起,声音里全是哽咽和恐惧:“姣姣,姣姣不睡。”
“姣姣,别睡着,我来了。”
“姣姣,你睁开眼看看我。”
“姣姣,都怪我,我把他们都杀了然后就去陪你。”
“姣姣你等等我,听说下面很黑,我会很快的就来,姣姣不怕。”
时姣不耐烦地小声说了句:“闭嘴。”
“好好好!我不说话,姣姣别睡着好不好?”付之屿点头,声音里充斥着心疼与彷徨。
如果有人问心脏停止跳动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付之屿绝对能清晰说出。
就在刚刚,当看见姣姣半个身子悬在半空的那几秒,他已经体验过了。
也没人知道,他在看见姣姣被血染红的衣服时,崩溃到想把白纯纯和姜吟直接掐死。
但姣姣还没醒,姣姣之前不让他来或许就是担心他会扰乱姣姣的计划。
这个世界不对劲,有的人也不对劲,姣姣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他只能遏制自己满腔的愤怒,随后冷静的处理着这些事情。
一声声的“姣姣”烦的时姣在梦里都想掐死这道声音的主人。
再次苏醒时,入目纯白的天花板和墙壁,都昭示出了这里的地点。
她现在在医院?
时姣第一时间问系统:‘现在什么情况?’
系统就等你醒了。
‘发生了什么?’
系统:你自己看。
系统音话落,时姣眼前出现一片仅她可见的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