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没站稳,身体踉跄,忽然就朝着地上摔去,眼看着就要落地,一只粗壮有力的手横亘在我面前,才阻止我摔倒,他很快伸出另外一只手,扶住我的额头,就让我站了起来。
我惊魂甫定,回神后,连忙说了声谢谢。
外面的雨水落地的声音还在继续,我定睛看清来人的相貌,大概五十岁的样子,穿着黑色衣服,长的有些粗狂,一看就是干力气活的人。
他笑了笑说,谢什么,举手之劳。
说着话,他把放在地面上的木箱子提起来,背在背上。
我赶紧让他进来避雨。
他也不气,进来后,直接坐在了肖晚晚的对面,我给他到了一碗水。端起来就喝了。我问他要吃点东西吗?
他摆手说:“不用,我等雨停了就走。”
就这样,我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还问肖晚晚是我什么人?
我不好意思说肖晚晚是我媳妇,就说她是我亲戚。这木匠也豪爽,并不深问。期间,肖晚晚显得有些拘谨,一句话都没说,约莫半小时后,雨水就停了,他起身往外走去。
他问说:“你们村的河神庙在哪?你要不要带我过去?”
肖晚晚压着步子走到跟前,捏了捏我的衣袖,我知道肖晚晚是在提醒我,不要出门。
于是我对木匠说,我今晚不方便出门,你往那条路一直走,走到尽头就是河神庙。
他笑了笑,也不勉强,走的时候,还对着我抱拳说了声谢谢,我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有些犯嘀咕,心想这人在这般奇怪!
等他走后,我把门关上,肖晚晚忽然问我说:“你有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摇头说没有。
肖晚晚眉头皱了皱,说:“我总觉得刚才那个人不寻常,可能不是普通人。”
肖晚晚说的我心头生疑,大幅度的活动了下筋骨,没出现什么问题,我让肖晚晚别多想,再说,袁真让我别出门,我现在也没出去。
肖晚晚可能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就没多说什么。我洗漱了下,准备睡觉。
外面不知道时候,又开始下起了大雨。
我迷糊的就睡了过去……第二天一起床,我就不断的咳嗽,忍都忍不住,心想该不会是昨晚上感染了风寒。不多久,我二爷爷从外面进来,他先是问了句,我爷爷怎么样了?
我说老样子。二爷爷叹口气,没多纠结。接着就说:“等下你也去河神庙,村里人重塑神像是大事,去了沾光,有好处。”
我应了声,还是忍不住一阵咳嗽。
二爷爷问我说:“你没事吧?”
我说:“没事。”
二爷爷也不多停留,就赶往河神庙,我简单的收拾了下,也跟着过去。
李端公早早的就在那,村民们都围着他。农村人一般都对端公很尊敬,要是能和他沾上点关系,说不定会有大造化。
端公见我来后,就朝着我走来,和我打了招呼。
我回应了句,自从我和袁真认识后,李端公对我的态度就很是热情。李端公告诉我说,二爷爷和木匠已经在里面。让我也进去看看,我应了声,就和李端公走了进去。
只不过进去后,我扫视了眼,心里疑惑,就问说:“李端公,木匠在哪?”
李端公伸手就指着一个高瘦之人,看年纪起码有六十岁了。
我心头一沉,涌上疑惑,我问说:“是不是搞错了?他是木匠吗?是不是还有一个人?”
李端公看向我的神色变了变,说:“这木匠可是福气之人,儿孙满堂,老伴健在,家里两对龙凤胎,十里八村绝对找不出第二人,重塑河神像之事,非他莫属。”
李端公的话,我怎么会听不懂,他的意思是确凿这人是木匠,那么我昨晚见到的人会是?
我咳嗽的声音越来越重,而且频率也变高起来。
有些像是得了肺痨一样,还吸引了众人把目光朝着我看来,我捂住了嘴巴,先要抑制住自己的咳嗽。李端公还问我说:“这木匠有什么问题吗?”
我摇头,怕大家的目光再看我,我跑到了河神庙外。
一口气像是压不住,就把手松开,松开之后,发现手掌心被濡湿,我低头看去,一滩黑色的血迹映入眼帘。
我怔住了几秒,就在这时候,一只手忽然搭我肩膀上,下意识就反抗,推了一把。
李端公被我推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定身形,再次看向我的目光,彻底变了:“跟我来!”
李端公拉着我的手,就往外一边走去,远离河神庙大概两三百米,才停住脚步。
我问李端公说怎么了?
李端公说,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一直咳嗽?
我告诉李端公说,应该是我昨晚没睡好,感冒了。
李端公看着我,神色严肃,他说:“你身体虚弱,双目无神,怕是撞邪了。”
“撞邪?”我疑惑的问了句。
李端公让我把昨晚碰到什么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我看了眼李端公,现在袁真不在,也只能和他说,于是我就简单的把碰到“木匠”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李端公叹口气说:“你是碰上给你下邪之人,有人要害你性命,你拔几根头发给我,我帮你看看。”
李端公的语气说的很严重,我也不敢多耽搁,就要扯下自己的头发,只是收刚放到脑袋上,却被人拍了下手背,有些生疼,我扭头看去。就看见袁真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一只手缚在身后,肖晚晚也跟在身边。
袁真没好气的说:“臭小子,你干什么呢?”
我赶紧对袁真说:“师傅,李端公说我撞邪了。”
李端公见袁真来,微微弯腰,袁真连看都没看李端公一眼,就说:“你是怎么看出我徒弟张晏撞邪了?”
李端公面露讪色,说:“我是从张小子昨晚发生的事情和他的实际情况判断出来的,双目无神,脚步虚浮,而且……”
袁真打断李端公的话,说:“好了,我知道了。”
李端公也不敢往下说,一时没人说话。顿了会,李端公和袁真说了声,告退,就撤了。
等李端公走后,袁真伸手在我脑袋敲了下,说:“你咋这么笨,头发都能随便给人吗?没听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除了父母要你的头发,谁都不能给。”
我一时莞尔不知道要说什么,只不过又止不住咳嗽了几声。
袁真说:“你不是撞邪,你是失魂,被人拿走了一魂一魄,人有三魂七魄,现在你只有两魂六魄,失了幽精和舌血。”
我听的有些糊涂。
袁真倒是很有耐心说:“活人是由三魂七魄组成,三魂分别为,胎光,爽灵,幽精。七魄通俗的说法,就是人身上的血,分为,眼血,耳血,鼻血,身体血,这为五根,分别是,眼、舌、耳、鼻、身。五根之外,则是红白内脏之血,所以普通人,如果这些地方忽然流血,可能是魂魄受了影响。你张嘴。”
我按照袁真的吩咐把嘴巴张开,袁真看了眼,舌尖破了,出的了还是黑血,另外幽精丢了,徒弟,你恐怕是活不成了。
啊!袁真的话犹如当头一棒,让我瞬间变的无比清醒。
我刚要开口说话,一旁的肖晚晚却先于我说:“师傅,你肯定能救活他对不对?”
袁真打趣的看了眼肖晚晚,说:“丫头,看不出你还蛮在乎这臭小子,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他?”
肖晚晚被袁真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脑袋低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