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这位侠士仗义相救,不知如何称呼?”

    “侠士?”男人低声呢喃,转而又露出一丝嘲讽,“有趣。”

    刚刚的出手,似乎耗费了不小的精力,此时男人脸色略微发白,他偏过头,“不是为了你。”

    语气疏离冷漠,似乎还夹杂着不耐。

    沈时鸢莫名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

    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那多谢,打扰了!”

    沈时鸢又好奇的看了男人一眼,抬步往巷子外走去。

    可她刚走了没几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沈时鸢回头瞧去,只见坐在墙头上的男人,削瘦的脸庞更苍白了,眉头也跟着皱起来。

    他神情痛苦,似乎在忍耐什么。

    沈时鸢犹豫了下,出于道义,还是问道:“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男人一只手按住胸口,极力控制着,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沈时鸢却没动。

    这男人的模样,身体明显不对劲。

    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毕竟他刚才救了自己,沈时鸢没在犹豫,手腕一抬,一道细若游丝的红线射出。

    兴许是男人沉浸痛苦中,没留意,红线精准的缠绕住了他的手腕。

    沈时鸢怕他反抗,三指连忙搭在了红线上,凝神静气。

    果然,刚把出一点端倪,还没来得及细诊,男人便震开了她的红线,眼里涌现杀意。

    “筋脉紊乱,气息郁结,这症状不像是生病呀。”沈时鸢蹙眉,喃喃自语。

    可看男人难受的样子,又不似作伪,沈时鸢脑海中冒出一个可能性。

    她怀疑的看着他,“你是不是练功出岔了?”

    一些江湖高手,因为急于求成,或者其他原因,练功导致经脉逆行,或者气息不顺的情况,并不算罕见。

    她曾经诊治过多位这样的病人。

    果然,沈时鸢此言一出,男人的眼神立刻变了,杀意更盛。

    沈时鸢却没注意到,而是低头从怀里掏出栉囊,“我可以帮你减轻痛苦,等下你不要乱动……”

    她边说边打开栉囊,银光闪了一下,她还未拿出东西,便感觉一道黑影凌空袭来,紧接着,脖子就被人的大掌一把遏住,反身重重压在了墙壁上!

    沈时鸢后背被撞的生疼,猛地抽了口气,“你干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男人那双幽冷的眸子盯着她,“你到底是谁?”

    “手里是何物?”

    他说着,手指也跟着微微用力,好似一收,就能轻而易举的捏断沈时鸢纤细的脖颈。

    沈时鸢赶紧举起手,“是银针,我只是想帮你减轻痛苦。”

    男人却全然不信,周身寒意摄人,“还装?”

    沈时鸢:……

    这男人怕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她本来只是想报答他救了自己一命,但现在她后悔了,刚才就应该直接走的,而不是管这档闲事!

    “这位大侠,你真的想多了,你看我这三脚猫功夫,哪里有本事刺杀你啊,我是大夫,银针是为了救人不是伤人。”

    沈时鸢极力证明自己清白。

    男人没说话,只是一双阴鹫的眸子带着锋利的眸光,似要将她看穿。

    就在这时,刚才躺在地上已经“死了”的采花贼,突然间一跃而起。

    “你们慢聊,哥哥先走了。”

    采花贼轻功极其不错,一个足尖点地,人已经消失在巷口。

    沈时鸢:“……他刚才是在,装死?”

    男人神色一冷,“是不是装死,你应该最清楚。”

    沈时鸢满脸无奈,“他真是采花贼,我们不认识,你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