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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八十六章风起沙扬剑锋芒

    战场黄沙,吹硬了男儿的心肠,激起了一腔热血。战马在金光漫漫下的扬蹄嘶鸣,在皇宫是一分一毫也听不到的。皇宫陆徽娘,只一心守候在丹阳身旁,临盆之期快到,断不敢有一丝疏忽之意。

    再见到邓晓时,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不过短短几日却憔悴得不成样子,双目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红肿得似将一个字脂粉尽数抹了上去,徒留下两颗黑黑的瞳仁。即便头上插满了金银玉珠,轻轻一晃便是叮当清脆,可依旧没添出几分华贵之态。

    凤仪宫极尽奢华,任何器具皆是挑了最好的送来,廊下的玫瑰,月季,茉莉还抖着清晨的初光,溧阳长公主携世子妃和侧世子妃前来宫中拜见皇后。陆徽娘不愿与邓晓相见,一早便躲了出去,可回来时依旧在长街中遇见了邓晓。

    陆徽娘依照礼仪向她蹲下身子:“侧世子妃金安。”

    邓晓这才偏了头看向她,不过是看一株极其卑贱的杂草一般,随即将目光又呆呆地移向前方。那碧蓝如水的浩空与凝结的白云亦未入她的眼。

    溧阳长公主领二人入了拐角处陆徽娘这才站起身来,蹲久了脚底的麻意一点点涌现了出来,而后似万千根细针齐齐扎着脚底当真是酸痛得很。遥望所见的,只有一团黛山重重叠叠的影子,轮廓隐匿在了那一片如碧水汪洋中,不能分辨。

    以后的以后才知晓,元汾虽然痴傻,却绝不是一个心软良善之人,暴戾恣睢,好色淫荡,夜夜必要折磨得邓晓非人非鬼,恨不得一刀抹了脖子。而后邓晓有孕也未曾放过,长夜漫漫,腿间流出的暗红血液将整件裙衫染红,屋子里弥漫的腥味仿佛是血流成河的战场。

    最后的结局,邓晓放了毒药在杯盏之中送入元汾口中,自己亦倒在了那已落满灰尘的红妆镜前。儿时常坐在镜中的位置,将一方红巾落在头上佯装自己是即将出嫁的新娘。那时的愿望,最后实现了,却也枯萎了。

    此次一见,已成永别。

    知道邓晓死讯的时候,陆徽娘默言良久,一滴清泪落在手里的一支七尾珠凤之上,赤金在明媚的日光下透过水滴,再没有了以往的荧煌之光。

    营帐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倒地的彪汉身上,其双眼圆睁想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死神夺了性命。那小兵犹自喘着粗气,方才行云流水只记得一拳一脚出的都极其恰当,招招生风,其余的便再也记不住了。缓过神来双手将李珏的寒虹剑奉上。

    李珏双手一挥,剑便插在了地上没惊起一粒尘土,在剑声嗡嗡中李珏的声音清淡得似乎只是捻起了一只弱小的虫蚁,双目汪洋有冰山浮于水上。“你们想再战,我却不想奉陪了。叶展,将他们两个拖下去,这两张嘴,一定要吐出什么东西。”

    叶展拿了布条塞在二人口中拖了下去,扒去衣衫露出他们的臂膀,掏出一小瓷瓶将其中药粉撒在他二人的臂膀上,不多久便是泛痒红肿,然后溃烂流脓,痛痒钻心挠肺惹得二人生不如死,却又求死不得。折磨一个时辰又将二人腐烂臂膀横刀割下,二人禁受不住痛楚晕了过去。

    又折磨了许久二人终于开口,竹筒倒豆子一般吐了个干干净净。

    李珏得知敌军兵马几何,寨中青壮之人几何,粮草战马是否充备,得知他们的首领科特迪安在正东那个寨子安养生息,不过为人勇猛却又奸诈得很。

    七月流火,流金铄石,微风如汤。这里虽不是西北戈壁,却盛阳难耐,比之凉京还要热上一倍。军中将士若是卸衣光膀,定要晒伤红肿,况大敌当前,若两军交战不能紧急应对。若身披甲胄却又捂出一身痱子,与衣相磨痘中脓水定要从伤破处流出,痒痛难耐恨不得要将这层皮扒了去。

    在外面稍站几许便要中暑晕眩,然而那些乱臣却是习惯了这里的暑热半分影响也无,即便赤膊袒胸也从容应战,然而他们知晓李珏这边状况百出,本身又猖狂傲慢地很,多次派军前来挑衅。一时间李珏便吃了大亏。

    “报――我军不敌,败下阵来。”

    “报――帐中军士又昏厥十数位,将军快去看看吧。”

    李珏焦头烂额,军医配的方子虽有几分功效,但数万军士又如何能一一配的过来。抹了几日功效又变得微乎其微,一时之间无可奈何。

    凤仪宫充斥着一股酸味,原是丹阳收到了荣国快马送来的信件,里面是宋宸轩对她的情情切切百般挂念,又说不需多久便可归来,定要在她生产之时陪伴身边。

    大片的火烧云弥漫上了西边的天空,波浪如潮密密匝匝,连夕阳余光亦是红彤彤似要将皇宫万物皆要舔舐了一般。窗棂的朱红映着火云的灼灼飘荡在屋子中,花梨木五福小桌上微凉的琉璃樽中,玫瑰原本翠绿的径此刻亦如含血的汁子从下而上汩汩淌着,花苞未开萦绕在层层叠叠的花瓣旁,似对其低声细语柔情蜜意。

    一张莹白面皮亦泛着一层淡淡的红光,宛若这屋中百卉含英最娇俏的一朵。陆徽娘站在门前,手搭在门框上看着远山堆青才数点,披红已万丈。

    如今已半月有余,未曾收到他一封信件。然而自己已写了数封,却不知该寄往何处。整齐地锁将信在匣子中,将自己蠢蠢欲动的情思,都尽数锁在了里面。进到丹阳房间时见她一件一件整理着孩童的肚兜,各色花样都有,其中陆徽娘绣的不在少数。抚过上面的花纹,丹阳嘴角的笑意就又深一分。

    陆徽娘打趣她这样迫不及待见到腹中孩儿,丹阳转而满目担忧:“听说生孩子时极痛,我怕得很。以前亲眼见过宫里的娘娘因生孩子而丢了性命,更甚者一生出来便是死胎。这样多未知的事情,想想心里便不能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