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四月芳菲无限好
“小王见过林婕妤。”
“春光甚好,王爷也来这赏花么?”林清宜看着这花团锦簇的样子,嘴角含笑眼光疏淡,虽然赞赏着如何繁华,但似从未到她的心里去。
“皇上召小王前来议事,小王见杏雨梨云甚是引人,不觉痴看了一会,竟差点要误了时辰,小王这就要去御书房了,林婕妤还请自便。”说罢李珏便只身离去,经过林清宜身旁暂作停留,“林婕妤若是需要帮助,可去寻陆徽娘,她定会帮你。”
倒不是处处为林婕妤考虑着,而是念着林婕妤好歹也是宫里的一位主子,若是陆徽娘能多得一位主子相助,那她的日子必然不会太难过了去。有人在这宫中与她为伴,自然也是好的。“多谢勤王指点。”林林婕妤目视前方行礼道。
陆徽娘经过怡春宫之时停下脚步望着那块匾额,如今已经积了灰想来她的日子并不是十分好过。不过这不能抵消她在陆徽娘心中的恨意,虽然淑妃最后身亡并不是静昭仪所为,可是最后杏儿确确实实是来到她的宫中,又是在她的宫中回去便毒发身亡。
淑妃向来在宫中与世无争,也从不刻意去讨皇上的欢喜来求得自己的恩宠,她念着自己的心爱之人,这样情深义重的人在这薄情寡义的后宫委实难见。人人谋求算计,哪怕位高如皇后也时时刻刻都在盘算着自己的利益权威。
而淑妃与静昭仪无甚瓜葛,更没有算计加害过静昭仪,她竟还能这样对她下此毒手,真真是蛇蝎心肠不可得佛祖原谅!
突然一条闪电激过陆徽娘的脑海,对啊,淑妃与静昭仪没有仇恨,也没有利益冲突,哪怕静昭仪除去了淑妃,她也不能一跃而成为妃位。作此举实在是犯不上,万一杏儿下药被逮供出她来,岂不是惹火烧身?
况且沈秋凌说过,杏儿与静昭仪也没有过紧密联系,她又怎会听命于静昭仪?其中大有蹊跷,看来要好好思量。
“姑娘,您想什么呢这样出神,奴婢都叫您好几声您都没有反应。”明心在一旁顺着陆徽娘的视线看去,无非是一块牌匾,满宫里多的是比它金光闪闪的,也没什么出奇之处。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淑妃,不由得多想了一会。咱们走吧。”陆徽娘又忘了一眼,似要透过这大门望穿了一般。
“啊,奴婢想到了。今早上姑娘讲的那个故事,舒妃娘娘和林家大公子倒和那对夫妻一样,生生被人阻隔不得厮守终生,却做了一对亡命鸳鸯相约死后常伴。原以为故事就是故事,没想到这故事也是事实。”明心说完觉得悲从心起不可遏制。
果然是未经世事的小孩子,感情总是这样如潮水般丰沛,说爱便爱,说悲就悲,毫不掩饰。倒心生几分羡慕,自己终究是做不到她这般了。
因着生病陆徽娘便一直没有去丹阳身边停留,又有这些草药等着她细细择好挑选出来研磨成粉,再制成药膏,如此破费时间。
三月像长了腿一样跑的飞快,转眼便到了四月。四月的太阳便被三月炽热了几分,宫里的娘娘耐不住爱美的心早早换上了清爽的夏装。远远看去仿佛那团扇上的美人跑了出来在这深深庭院中谈笑嬉戏。
有大朵的牡丹在花圃里展现着自己傲人的姿色,是那样的掩不住的春扉,有贪恋美丽的宫娥悄悄摘了一朵戴在头上临水自照,一整天的好心情便在这幽幽芳香中度过。看着窗外的洁白如雪褪尽粉红满面妆容的海棠,陆徽娘尝尝支在窗棂上数着它的花蕊静静出神,脑海里也总是闪现着李珏的身影。
古人言:一片春心付海棠。大抵如是。
这样的时节不像冬天那般寂寞得可怜,满院芳菲关也关不住,空气里都是花香的微小因子,虽风起起伏伏熏得人欲醉。此时陆徽娘便在条案前拿着一把绣剪对着一捧玉兰花修剪着,看它如火焰般生的很是旺盛,这蓬勃之姿甚是讨喜。
遂陆徽娘摘了许多,欲为丹阳讨个好意头,生的孩子也健康茁壮,平安喜乐。
“徽娘,你随我去看看母后吧。老是闷在屋里头,我都快要闷坏了。”丹阳的肚子更大了些,可见孩子在里面生长得极好。整个人也更丰腴了,更衬得人冰雪可爱。
瞧着外面暖意还足,陆徽娘仍是为她披上一件绣芙蓉折枝披风,拥着她去了凤仪宫。皇后和丹阳说着话,无不是关于孩子的,皇后也叮嘱丹阳不可再过顽皮,也可让陆徽娘贴身伺候,免得有什么差错。怜萍端着托盘进来,一杯是给皇后新沏的茶水,一杯是给公主的牛乳。
“听说有孕之人怀孕时多喝乳类有益于胎儿长的白嫩。皇后怀公主时可是没少喝,公主生下来时可真是白白嫩嫩的,皇上见了都舍不得撒手。”怜萍在一旁说着,丹阳听到自己襁褓中事笑得合不拢嘴。
皇后和公主相聚自然是母子情深,陆徽娘便在外面闲逛着,冷不丁便碰见了静昭仪。静昭仪原没打算搭理陆徽娘,可是陆徽娘心中疑问无法解释,也只好挡了她的路。
“给静昭仪请安。”
“你还想怎样?若不是你本宫岂能落得今天的样子?你还有真心祝本宫安好?”静昭仪仰着脸看向陆徽娘,眼中都是消不去的怒意。
陆徽娘似什么都没有察觉到,脸上的笑容深浅得宜,温顺和婉:“若不是娘娘企图陷害民女,娘娘自然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娘娘怎么都赖到了民女身上?”
静昭仪疑惑地看着陆徽娘:“本宫何时陷害过你?本宫也是听到了消息所以才向大家都说的,谁知道皇上竟生这样大的气!早知如此,本宫必然不会说的。”
“不是你派了一个小太监在我和沈侍卫的饭菜里面下了迷药,然后将我们两个迷晕搬到草丛中造成我们苟合之象?莫不是日子长了娘娘忘记了,那要不要民女再好好说说。”陆徽娘被静昭仪激怒,虽然面上没有几分怒意,但眼神里都是寒气,语调也激动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