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借机开始施计划
不住地告诉自己,要理智,要冷静,要理智,要冷静。
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
“方才你说你又酿了酒?难道上次那桂花酿已经没有了么?”李珏端然正坐在条案前,摆弄着陆徽娘上次给阮静研磨剩下的药粉,一一闻了过去,分辨出了几样。
“就那么一坛。”
“不知可否向你再多要几坛没酿好的酒,回头让我埋在我家树下,这样不论是在这里还是那里两下都可以喝到这样美味的酒。”
陆徽娘轻轻转身紧接着他的话声顽皮道:“不可。”一夜好眠,一声巨大的声响将陆徽娘从梦境中吵醒,怔松着睡眼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何事。明心进来说道昨夜下了一夜的雪,积了好厚的一层,外面银杏树的枝子承受不住压下来了一根。好在没有伤到人。
原来如此,陆徽娘复又躺了回去。下雪好眠,最近总也睡不够的样子,不知道是否前几日睡得晚而醒的早累着了身体。
明心又由着她多睡了一会,直到太夫人身边的人过来明心才将她叫醒。陆徽娘闭着眼随意由明心打扮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梳了个什么发髻,佩戴了什么首饰,让明心牵着便去了太夫人那里。
寒冷一点一点沁入了身体,仅有的那一点睡意也已经消散殆尽了,陆徽娘焕发了精神打量着四周,明心正在前方牵着自己的手慢慢走着,现下的路瞧着貌似是去见太夫人。
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是有人过来提了太夫人,睡得迷迷糊糊记忆也是若有所无零散得很。听见明心很是委屈道:“陆姑娘那日回到青菲院,难受得很,趴在床上晚饭连一口也没有动。梦里还在呢喃着:‘姑母,不是我做的。’唉,连我瞧了都不免心疼。”
自己,什么,时候,难过的连晚饭也吃不下了?不过明心很是有潜力啊,这小嘴能说的简直自己太可怜了,任谁也是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懒得和旁人还要再多言语,索性低下头闭眸继续装睡。这才发觉,这一身粉的俨然是三月万亩桃林齐齐盛放的那种繁盛粉色,碎花飘浮由下之上差点满了整身衣裙。唉,是自己高估了明心,果然是十三岁的小姑娘,尽是喜欢这种红啊粉啊的颜色。
还不知道为自己戴了什么浮夸而奢靡的饰品,正心下忐忑着,就到了门口。这下不能再装睡了,只好睁开那双秋水剪瞳佯装打了一个哈欠,瞬间便水雾了一片。
“姑娘快些进去吧。”明心在一旁提醒着。
进了帘子,屋子里顿时暗了不少,不像外面天地一片皓白望向哪里都是白晃晃的。见到太夫人在寝殿榻上盖着貂皮毯子,陆徽娘稳了稳心神,走近了两步行礼,待太夫人将她传起来,却再是不肯向前而去的。
“为着上次那件事,心里还怨着姑母呢?”
陆徽娘垂眸默默片刻答道:“徽娘没有。”
“嘴上说着没有,却不肯上前来和姑母好好说话,还说不怨?”太夫人瞧着陆徽娘,屋里燃着的香烟袅袅升起模糊了太夫人的面庞,分辨不清神色。
陆徽娘只好前进几步,太夫人哀叹一口气,说道:“素常见你这孩子脾性温和,不成想脾气却是这样倔。”
“姑母,徽娘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现下徽娘医治着阮相千金和柳侍郎千金,日日来回奔波颇为不便。相府和柳府离的不远,徽娘想着在两地之间住一段时间栈,待二人好了以后徽娘再回来伺候姑母。”陆徽娘抬眸瞧着太夫人,四下里安静得连外面枝子上掉下来的雪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陆徽娘极不愿意称郭笑瑜为大嫂,此刻无论多么不愿意也只能硬叫着:“大嫂一直喝药调养着身体,动气动怒都于身体无益,晓妹妹虽然身体康健,可我二人若再是起争执,想来姑母也是极为头痛。为了邓府安宁,还请姑母同意。”
“在外切勿照顾好身体,待治好了她们二人便及早回来吧。”听上去太夫人言词恳切,对陆徽娘一片牵挂之心。
回到青菲院陆徽娘先来到梳妆镜前看了一下妆容,幸好明心没有按照她一向喜欢花红柳绿的性子为自己插了满头珠花簪钗,简简单单很是衬陆徽娘的心意。至于这件粉裙也不必换了,原以为整个人都是花花绿绿的。
和明心收拾了一部分细软,拿好了银两便去了相府。丞相乍一见到陆徽娘和明心带着包裹前来,很是诧异,陆徽娘只是浅浅一笑便去了阮静房中。
谁知甫一进门便被茶壶茶杯砸了出来,一片碎裂之声之后紧接着就是阮静凄惨绝望和愤怒的叫喊:“陆徽娘我就知道你没有安好心,你送来的药膏此刻已经尽数毁了我的脸!我要让我爹去找皇上,让他治你的死罪。”
丞相因为还有公务处理没有陪同陆徽娘一同过来,陆徽娘自然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先让明心在外守着,自己走到门前不急不恼,手指轻叩着门框。阮静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冲了出来,幸好陆徽娘躲得快,否则便被阮静用剪刀刺死在了这冰天雪日之中。
“我有话要说。”
陆徽娘还没继续说下去就被阮静咆哮着截住了话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阮静此刻戴着幂篱什么也瞧不见,但实际全部泛红发痒开始褪皮肿胀,严重的地方还有着血迹。陆徽娘缓声道:“因着你皮肤中残留毒物,又不分良莠将那些能用不能用的药物用了一个遍。若是不将这些毒素排出来,你的脸永久也不会好的。”
“可我的脸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怎么还会好。”阮静带着哽咽之声凄楚说道。
“只要你信我,按时涂抹我开的药膏,再内服汤药,很快就会好的。”
阮静别无他法,摔了门进屋而去,陆徽娘紧随其后。待阮静摘下幂篱,果然不出所料,细细查看了一番,又为她诊了脉,让她再用着那小钵药膏,后日再换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