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喜结连理
“我特意吩咐过浔阳侯府的人不许告诉夫人一点情况,她又是如何得知的?”陆徽娘面如土色,眼神凌厉。
“郭笑瑜。”李珏吐出这三个字,只觉得陆徽娘抓着自己的衣袖越发用力,只能掰开她的手怕她伤到她自己。
没想到她入愿嫁到卫国公府,还怀着身孕,竟也是这样的不安分,还特特地将消息传给夫人去听。当真是一点也不顾及昔日的姐妹情分。自己身在宫中不能关照外面的事情,只能任由郭笑瑜在外面胡作非为。
原想着以后慢慢收拾她,她却偏偏不给自己留活路,陆徽娘不禁想着是该给郭笑瑜一点颜色看了。待李珏将郭笑瑜大婚之日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陆徽娘,陆徽娘心中冷笑,上天果然是不会放过任何心存歹念之人。善恶终有报,她就等着看郭笑瑜在邓府到底能混出个什么名头。
李珏想送陆徽娘回去,但被陆徽娘直接拒绝了,自己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脚步虚浮,心底其实还是有疑惑的。即便萧兰汀对她有恩,她却对浔阳侯府的事情这样上心。
自从丹阳公主知道了自己对宋宸轩的心意,便常常去昭和殿找宋宸轩。二人围着金水河一圈一圈地转着,看枫叶红了叶尖,看鸟儿飞过房檐……
皇后也有所耳闻,丹阳最近和使臣走的甚是亲密。皇后将丹阳叫过来谈话,丹阳直接了当地告诉皇后自己对宋宸轩的心意,却被皇后当场训斥,并且严令禁止她和宋宸轩再私下往来。
中秋佳节便是这样悄无声息地到了,阖宫举行宴会,本是一片笙箫管乐其乐融融,但是使臣宋宸轩直接向皇上提亲迎娶丹阳公主。皇帝直接驳回,声称不可能会有嫡亲公主嫁给荣国。
丹阳公主哭的肝肠寸断,皇后开始还心疼过来劝说几句,但是丹阳顽固得很,开始绝食。三天瘦一小圈,五天瘦一大圈。纵使皇后再心疼,也是没有法子。
丹阳哭着到了皇上面前:“父皇,哪朝哪代都有君主下嫁女儿以求巩固两国友好,但是公主往往不愿。如今女儿是愿意的,女子不仅为了皓月国,更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啊。父皇真的忍心看着女儿一辈子不幸福么?”
皇后急忙赶过来听到丹阳这一番话,亦是哭着在丹阳面前问她真的可以忍心抛弃父皇母后去往那么遥远的地方?万一荣国君主对丹阳不好,上下没有半分尊敬的意思,那丹阳可真是连哭都没有人劝的境地了。
宋宸轩听闻皇后的担忧,直接告诉皇上,自己愿意为了丹阳留在京城不再回荣国。如此两下劝说,皇上和太后商议,最终同意丹阳嫁给宋宸轩。儿孙自有儿孙福,纵使没有先例,这不代表着就永不破这个先例。
陆徽娘为丹阳戴上凤冠,为她盖上红盖头,只说:“以后丹阳公主可不能再像小孩子一般撒娇了,如今为人妇了,将来也是要做母亲的人了。”
丹阳被陆徽娘逗的红了脸,亦是红了眼。即便是嫁到京城,可以常回宫看看,可总有一种分离的感觉。那是对父皇和母后的不舍,和自己即将踏入另一个环境的担忧。
看着丹阳公主的马车风风光光地驶出皇宫,皇后在城楼上不住地抹着眼泪。陆徽娘在那一刻有些心软,皇后亦是一个母亲,她也有着最柔软的心肠,和最深的爱恋。她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对皇后做出什么事情,只知道起码现在,不仅因为没有足够的权利,也是为了丹阳,自己不愿意去与她作对的。陆徽娘不禁想起自己曾经嫁给邓旭的时候,那个时候也是八抬大轿风光地加入卫国公府,以为那是美好的开始,谁知那是噩梦的最初。
“在想些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李珏到了陆徽娘身旁,看她坐在长廊上呆呆出神想了许久,不知道她心中是喜还是悲。
“没什么。只是希望丹阳公主能得到她想要的幸福。不要像我一样,或者像大嫂一样。”风卷起陆徽娘的碎发,苍茫的天映的她更加憔悴。
“如今丹阳已经出嫁,想必你也夸要出宫了。”李珏淡淡说着。
陆徽娘闻言很是震惊:“不,我不能离开。离开了,谁替浔阳侯证明清白,谁又替他们复仇!”
“我得想个法子留下来才行。”陆徽娘慢慢呢喃。
“连合皇后。”李珏慢慢给陆徽娘指明这条路子,陆徽娘先是一惊,然后慢慢明白。
凭她的力量,现在无论是杜贵妃,还是皇后,她都没有办法撼动。而相比较而言,杜贵妃的性子嚣张跋扈,皇后的地位更加稳固牢靠。最好是联合其中一个打另一个。如此看来,皇后是最佳的选择。
“可是皇后未必肯信我。她有理由扳倒杜贵妃,因为杜贵妃一直对她不敬。而我呢,我又有什么理由去和皇后联手呢?”陆徽娘抬头看向李珏。
李珏复看着陆徽娘,这种简单的事情,她会想出来的。天色已经不早,李珏说自己要回府了,徒留下陆徽娘在长廊里心乱如麻。
果然,太后将陆徽娘她们三位叫到长乐宫主殿,直说现在身子已经大好,不再需要她们三个侍疾,过几日便各自回府吧。柳盈莹和阮静自然是喜不自胜,唯有陆徽娘一脸沉重,闭着嘴不说话。明心打开橱子询问陆徽娘是否要将这些东西全部搬回去,陆徽娘只说再等等吧。明心虽然疑惑,也只是照做。
陆徽娘走在烛光下,昏黄的烛火将她的身影拉的颀长,忽明忽暗。
没有理由又何妨?只要是共同的敌人,即便犹如皇后和杜贵妃向来不睦,也能携手将路才人送进宫来。况且自己从来没有做过有损皇后颜面的事情,比不得杜贵妃,已经是皇后心里最恨的人。
翌日陆徽娘伺候着太后收拾妥当,不久皇后便来向太后请安。皇后谈着谈着便想起了她刚出嫁的丹阳公主,不由得泪珠子掉下来,打湿了胸前明黄色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