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最坏的结果
保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口中的‘老公’是谁。
“谁啊?你老公是谁啊?”保镖扯着嗓子,大声问道。
傅时霆通过她的手机外音,听到了保镖粗嘎的嗓音。
秦安安的脸‘唰’的一下,红透:“除了傅时霆,还能有谁?我跟他马上要结婚了。”
“哦!这不是还没结婚吗?就喊上老公了?”保镖吐槽,“行吧,你照顾他吧,我不理云墨就成了。”
如果傅时霆不在旁边,秦安安肯定会让保镖把手机给云墨,安慰一下云墨的情绪。可傅时霆在,她不敢这么做。
挂了电话后,她看向傅时霆。
傅时霆已经侧过身体,背对着她。
她将手机放下,朝他凑过去。
“时霆,你感觉怎么样?”她说着,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他记起了昨晚发生的事,心有怨言,所以将她的手推开。
“对不起,昨晚是我不对。”她趴在他身上,声音软糯,“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端早餐上来吧!”
“怎么不去医院照顾那个傻子?”他的声音沉闷传来。
“因为你比他重要。”她将他的身体拉过来,让他面向自己,“时霆,你看,我把戒指戴上了。尺寸刚好。”他看向她戴着钻戒的手指,心中的怒火,难以发作出来。
他昨晚发烧时,她在他怀里说的那些话,他仍记得。
他相信她不是故意迟到。
只是,他和云墨势必水火不容,她不能一边嘴上说爱他,又跟云墨纠缠不清。
哪怕这份纠缠,只是出于同情和可怜。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云墨。”她见他脸色清冷,闷闷不乐,于是敞开心扉,“因为他是吟吟的亲哥哥。时霆,我都知道。”
她的话,让他眼里的眸光,霎时冷厉起来。
“云墨是我的病人,所以这件事,瞒不了我。”她下床,给他端水,“其实,但凡云世杰对他稍微好一点,我都不会怀疑。”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咬牙。“在云世杰找你之前知道的。”她跟他彻底摊牌,“时霆,我会跟你一起面对这件事。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傅时霆,那就是你。”
他的喉结滚了滚,内心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她端着水杯,走到床边。
“我必须把云墨从云世杰身边抢过来。因为云世杰想利用云墨来威胁你。虽然云世杰是你父亲,可是他只把你当摇钱树,他根本不会考虑你的死活。”她将水杯塞到他手里,“时霆,我只有一个请求。不要杀了云墨。我们可以把他放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你为什么觉得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的地方?”他反诘,“只有他死掉,才不会被任何人找到。”
她心里猛地一惊:“你非要杀了他吗?时霆,如果我不让呢?”“你信不信会有人找到他,然后用他来威胁我?”他将水杯放到旁边柜子上,“你想看到我被人威胁吗?还是你想让我身上的那些烂事被所有人知道?”
“可是你以前把吟吟不就藏的很好吗?我们把云墨也这样藏起来……”
“吟吟不是被你们找到了吗?”他皱着眉头,提出另一个方案,“不杀云墨也可以,那就杀了云世杰一家。”
秦安安:“……”
她不能接受他提的方案。
她不想让他杀人。
“时霆,你感冒还没好,你先好好休息。云墨的事,先不着急。我让保镖在医院看着他。云世杰现在接近不了他。”她垂着眼眸,低喃,“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看看有没有别的方法。”
“秦安安,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的声音冰冷刺骨,“我跟他,无法共同存在。”
“怎么不能共同存在了?云墨不会抢你任何东西。他跟吟吟一样,他根本算不上正常意义上的普通人。如果吟吟还活着,难道你要连吟吟一起杀掉吗?”
她皱着眉头,质问他。
“你无理取闹。吟吟已经死了,所以你的问题不可能成立。”他反驳她。
“到底谁无理取闹?云墨有什么错?你为什么容不下他?”秦安安早就知道,她和傅时霆会有面临这个问题的时候,只是没想到他态度如此坚决。
“他没错,有错的是我。”他的脸色,阴沉的厉害,“我不仅占了他的人生,而且打算一辈子不还给他!”
“时霆,我没说你有错。”她痛苦的吸了口气,“你的人生不是你选择的。你也是受害者。”
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她看着他大步进入洗手间,心里一阵闷闷的疼。
她恐怕说服不了他。
关于这个问题,可能没有更好的方法。
他说的没错,如果他们把云墨藏起来,云世杰肯定会拼命去找。只要云世杰不死,就会找一辈子。
要么云墨死掉,要么云世杰死掉,否则这件事会随时爆发!
早餐。
红姨将他们俩偷偷打量了一眼,然后退了下去。
看样子,他们俩之间的矛盾还没解开。
红姨走开后,秦安安开口打破沉默:“时霆,我想了一下,云墨被发现后,最坏的结果是你的身世被曝光。你不是傅家的少爷,那又怎样?这件事根本影响不了你公司的运转。”
傅时霆:“你说的没错。这件事的确影响不了我的公司。但是,我杀害傅景啸的事,也会被曝光。”
秦安安如鲠在喉:“时霆,如果为了掩人耳目继续作恶,只会错上加错……”
“秦安安,你知道你这番话对我而言,有多残忍吗?”他放下碗筷,脸色铁青,“我不想被外人所知的丑闻,你却逼着我去面对!”
“我没有逼你面对。我只是……”她叹了口气,将碗筷放下,“时霆,你杀害傅景啸是逼不得已,可是现在你不是非做这种事不可。”
“你走吧!”他头痛欲裂,哑声道,“我想自己待会儿。”
她看着他从餐椅里起身,离开饭厅,心里空落落的。
她不想让他如此痛苦,可她又很清楚,他的痛苦,是她带去的。
如果没有她,他可以不受任何人的控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会有人能威胁到他。
呆坐了片刻后,她从饭厅出来,离开了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