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隔两间的里屋就改造好了，付了工钱，老板带着徒弟走人。
店里灯光大开，建好的里屋还算宽敞，两个小房间睡人也是可以的。
春姐满意地摸了摸门板，“比我想的要好，你货赶得怎么样了？”
白桃：“基本完成，明天能去送货。”
两人带着孩子兴高采烈地回家，街道上安装了路灯，但间距较宽，不是所有地方都照得到。
漆黑的小巷，有不少人影经过，说说笑笑的一片和谐。
即将进大院时，白桃近乎本能地回头一望，一个黑色的身影快速地闪进了不远处的墙壁里。
快到她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
“看什么呢？回去了。”春姐拉了她一下。
“没什么，走吧。”
白桃回过神，跟着她往院里走，虽然心中有疑虑，但面上不显。
晚饭过后，夜空下起了雨夹雪，冷飕飕的直逼人的身体。
白桃从一堆东西里翻出了买的两个热水袋，塑料的。
她和墨江深一起将热水袋注进滚烫的热水，然后用布给裹了好几层，一个放孩子们的被窝，一个拿回屋里。
被窝里，她冰冷的脚丫子搭在暖烘烘的热水袋上，整个人都窝在墨江深怀里。
男人火气旺，身上也暖和。
白桃承认，他挺有作用的。
墨江深声音低沉：“想怎么处置我？”
他的嗓音像上天吻过一样，低磁悦耳。
白桃听了还想听，她忽然问：“上次我们在电影院，那些被抓到的坏人怎么样了？”
“怎么好端端地想起这个了？”
墨江深觉得奇怪，他直起身，沉吟片刻说：“是有人指使，但是还没有抓到凶手。”
白桃没想到夏秋美藏挺深，这都让她逃了。
墨江深：“那边的民警同志说对夏……成涛媳妇动手的五个男人都抓到了，说是一个女人花钱雇他们去害一个漂亮女人，但当时她带着面罩，声音也很普通，还没查到是谁。”
白桃提醒：“她是夏秋美。”
墨江深眼神严肃，“你说害你们的是夏秋美？”
如果这样一说就行得通了，夏秋美把白桃引出去，让谈笑笑拖住他。
要不是白桃机灵跑了，没准就出事了。
警察都没证据，白桃当然不好多说了，她毕竟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
“不是，我说成涛媳妇叫夏秋美。”
墨江深盯着她，说：“之前谈师长来我们家，也是为了这件事，因为夏秋美怀疑是你干的。”
白桃冷笑，在暖水袋上踩了一脚，“她居然说的出口。”
墨江深抱住她，“放心，我们都相信你。”
他手覆在她软腰上，揉了一下，试探问“还难受？”
白桃斜眼瞧他，“怎么？还想要？”
墨江深被她这么直白的话噎住了，他笑问：“我要你给？”
“给不了。”
白桃一口回绝，脸趴在他胸口，语气娇娇软软：“抱紧点，冷。”
墨江深当下就来了反应，他将灯一关，把她往怀里揉，恶声恶气道：“你就折磨我吧，迟早在你身上讨回来。”
白桃笑了，然后说：“今天回来，我看到有人跟踪我。”
墨江深停了手，“在哪？”
“大院门口，我转过头，看到一个人，他看到我在看他就跑走了，没看到长相。”
墨江深沉默了许久，说：“这事先不要声张，你晚上都是六点半回来吧？”
白桃：“嗯。”
“我六点到你店附近，我不进去，你到了时间就带着孩子出来，和春姐一块回去，我在后头跟着。”
“你不要回头，我在后面看着，把他揪出来。”
白桃左手抱住他腰，轻轻说：“嗯。”
“你把我自行车后座护椅改一下，让大人也能坐，这样我和春姐办事也方便。”
墨江深：“什么时候要用？”
“明天，明天我们要去送货，还要去批发市场买布料。”
白桃下定决心：“明天早上你记得喊我起来，我七点起床。”
墨江深不确定：“真的？明天可是要下雪。”
白桃不抱他了，转身背对他，“瞧不起谁呢，睡觉！”
墨江深把她转过来，“抱着睡。”
他还没抱够，才一小会。
白桃两手抱胸，不理他。
墨江深小小声叹气，只好自己抱她，“脾气不小。”
……
七点，白桃果真起床了，就是魂还没归位。
她双目无神地顶着寒气穿袄，和两个孩子一起刷牙洗脸，拿出沁香扑鼻的雪花膏涂脸。
墨进杰早上一般是看不到妈妈的，今天很高兴，多扒了几口粥。
等所有人都吃完早饭，墨江深在厨房洗碗，白桃给墨小寰扎头发，她头发碎，只能扎一个冲天揪。
墨进杰拿着两人的围巾帽子手套过来，放在白桃身边的椅子上。
他自己带好帽子手套。
白桃接过他的围巾，给他围上。
家里除了墨江深的围巾，其余的都是买的，她真不会织，也不打算学。
后面要做的事就多了。
白桃戴好围巾手套和帽子，把门打开了，外面白茫茫一片，地上、屋顶、树上积了薄薄的一层雪。
刺骨的冷气灌进了屋里。
她笑了起来，“下雪了。”
“哇！”
墨小寰笑着跑出去，在薄薄的雪上一脚，一脚地踩，踩出凌乱又可爱的小鞋印。
头顶上的冲天揪在寒风中一点一点的。
墨进杰小脸埋在暖和的围巾里，隐约能闻到空气中的香味，是他脸上的味道。
他仰起小脸，看着在晨光下的白桃，暖金色的光辉照在她身上，是那么柔和温暖。
原来，下雪的时候也不会冷。
“都愣着干什么。”
墨江深的声音从后边传来，他手里揣着两个军用水壶，水壶外还有用毛线织成的套，起到保温防止烫手的作用。
“春姐每天都会去送青河，你和我们一起？”
他把其中的水壶给了墨进杰，“昨天下雨又下雪，路上骑车不安全，我下午回来给你改？”
白桃将手插进短袄口袋，答应了。
果然出门就远远看到春姐和顾海兵带着儿子过来了。
白桃：“我和春姐一起去，你就别去了，去做你的事吧。”
有春姐陪着，墨江深放心不少，和她们一起送孩子，他也没机会和白桃说话。
墨江深：“好。”
出了大院，顾海兵和墨江深上了接送的吉普车，白桃和春姐拎着孩子前往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