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汪国运被抓,乔软心里便也没有什么芥蒂了。
她点点头:“没事,这件事跟你们没关系,我就是来看看遥遥,没有其他的想法。”
徐翠莲听到这话,立即摇摇头:“乔同志,你误会了,我不是怕你因仇要报复遥遥,是想跟您真诚的道歉,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麻烦你,拜托你,却还让你吃了那么多的亏,乔同志,我给您跪下……”
徐翠莲眼眶红肿,连鼻尖都泛着红,说着说着就要给乔软直接跪下去了!
见状,乔软连忙抬手拦住,拦住了徐翠莲对着她跪。
“徐同志,您没有错,为何要向我下跪?”
“而且,咱们也算是同辈……你朝我下跪,岂不是折我寿了?”乔软眨了眨眼睛,故意开口说着,来缓和着徐翠莲心中的难过与愧疚。
徐翠莲听到这话,不由得破涕一笑:“我们可不是同辈,算起来,我整整大你七岁呢!”
“七岁也不大的,不过,你真要和汪国运离婚吗?”
徐翠莲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离。”
“这些年来,我太软弱了,总想着忍一忍就好了,但这次的事情让我彻底看清了他们汪家就是冷血无情的人,他奶奶对我不好,连孩子的性命都不顾!”
“汪国运根本不在乎我们母女,眼里只有他妈妈,那他就守着他妈妈过一辈子好了,我带着两个孩子好好过。”
乔软点头:“那可能你要辛苦点了,孩子一旦上学,压力还是很大的。”
徐翠莲轻笑着:“苦点累点,我们娘仨把日子过好,也会舒服许多,总比天天面对着他们两个恶魔强,不过乔同志,我能不能拜托你……”
“遥遥如今生病,比较脆弱,虽然她对汪国运没啥感情,但毕竟也是孩子的父亲,能不能在她病好前,先不告诉她,她爸爸捅了人?”
“我怕她会自卑,觉得自己……”
后面的话,徐翠莲有些哽咽,说不下去!
乔软却能理解,她轻声应道:“徐同志,你放心吧,我没跟汪遥提汪国运的事,小孩子不必知道这些。”
“谢谢你,乔同志,我家汪彬说的对,你真的是个天使!”
天使……
这两个字,乔软可不敢应着。
她只是做了她认为对的事情,但如果超出能力范围之外的,她也不想再逞强了。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后,乔软的身子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心口的伤口正在隐隐作痛,乔软强撑着力气回到病房后,彻底瘫倒在病床上了。
躺在床上的时候,乔软睁着眼睛,都觉得自己有些眼冒金星了!
病房的门被人再次推开,乔软睇眸看过去,不由得眼角抽搐了下。
陈文生出现的还真是……
准时。
在对上乔软平静的眼眸时,陈文生有些尴尬紧张的摸了摸后脑勺:“乔软,我估摸着你该醒过来了,回家给你带了点饭过来,都是你爱吃的,你要不要尝尝?”
陈文生走到病床前,将保温盒一一打开。
闻着饭菜飘过来的香味,乔软肚子里的馋虫的确被勾出来了!
她咽了咽口水,虽然很想休息一下,但眼下,吃饱饭再休息,会更快乐。
她坐起来:“陈文生,我伤口现在没事了,明儿你别来照顾我了,时间不能都浪费在我身上,而且我也会还不起。”
陈文生见状,却掩着眸底闪烁的情绪,低声道:“可跟你在一起的时间都不是浪费啊。”
但因为陈文生的声音太小,乔软一时间没有听清,扬声问道:“什么?”
陈文生回头看过来,连忙摇了摇头:“没,没事,乔软,现在我爸不是要转型吗,钢铁厂那边也不需要我去了,我现在也没那么忙,而且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说罢,陈文生就坐在病床前,开始拿着保温盒,示意着乔软多吃点饭!
两人的气氛倒还算和睦,殊不知,此刻,一个身影却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傅寒沉驱车来回几个小时将汪国运抓回来的时候,在派出所的门口就彻底控制不住的晕倒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病房。
一问护士,才知道是江警官把他给送过来的。
而傅寒沉顺口也问了嘴乔软怎么样了,得知乔软已经醒过来的时候,傅寒沉便再也没有在病房里停留,当即来到了乔软的病房前!
便看到了眼前温馨和谐的一幕,乔软靠在床头,陈文生手中拿着保温盒,甚至还会喂乔软吃菜!
傅寒沉眉目冷冽,眼底不断掠过一抹幽深深邃的情绪。
连喉结都不动声色的滚动着,心中压抑沉闷,让他有些看不下去!
连垂在身侧的双手都忍不住握紧。
乔软冲着陈文生笑得好甜。
落在傅寒沉的眼中,却格外的碍眼。
想到她一开始来京都的时候,似乎也对他笑得这么甜过。
可他却没有珍惜,那时候还警告乔软不要有不该有的念头。
想成为傅家少太太,痴心做梦。
现在看来,犹如一个无形的巴掌狠狠的打在他脸上!
傅寒沉眸子晦涩不明,随即无力的闭了闭眼睛。
他是对乔软有感觉,但眼下却做不到冲进去,打破他们和谐温馨的一面。
乔软没事的话,不就好了么。
她就算真的喜欢上别人,说白了,傅寒沉,也是你自己作的。
傅寒沉如是想着,随后努力的平稳住面上的情绪后,便转身离开。
走出医院的时候,傅寒沉就接到了傅朝野的电话。
一接听,傅朝野焦急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哥,你在哪?秦总司来我们家了,说你严重违反队里纪律,要停你的职!”
傅朝野虽然平时不着调的,可在傅寒沉在队里的这种事上,从来都不敢马虎!
傅寒沉将自己的青春都贡献给了队里,不图财富,不图自由,只为了报效祖国!
而如今傅大队长的位置,也是他一步步艰辛走过来的!
现在秦总司竟然要停他的职!
这咋能行!
傅寒沉眼眸危险一眯,迸射出丝丝寒意,但语气里仍旧冷淡镇定:“我知道了,我现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