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此消彼长
他心里难受。
“我们再快走几步,前面就是栈了,这里的小二已经被老常买通,他不会出现在柜台前的,我们悄悄进去,然后把父亲放到指定的房间里,给他喂药。”
“好。”
沈清婉没有任何的异议,只是听从傅玉珩的建议,按照他说的去做。
这时候只要能救活父亲,叫他少吃些苦头,让她做什么沈清婉都是愿意的。
等到终于把人弄上了床,看着他一身被雨水打湿的衣服,清婉只得叫个靠得住的男人过来更衣。“我来吧。”
傅玉珩如此说着。
却叫沈清婉吓了一跳。
“皇上,这怎么使得?您是一国之君,这样的事还是交给手下的人来处理比较好。”
傅玉珩却打断了她说话的声音:“婉婉,你当我叫你娘子的那几声是作假的吗?这几日,我早就真的把你当作我的妻子,寻常妻子的丈夫,若是老丈人出了事,定会义不容辞的过去照顾,你在这里拒绝我算是怎么一回事?”
沈清婉找不到话拒绝,只好好眼睁睁的看着他开始脱她父亲的衣服,赶紧避开。
到了外间,坐在点了盏油灯的榻上,她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傅玉珩的变化她看在眼里,曾经只在乎江山的男人,会在一瞬间变得只对自己专情不变吗?
她很难相信。这一晚,清婉是在沈天傲的身边睡着的。
她进去时,父亲的衣服已经被整齐的换成了干净的亚青色里衣,傅玉珩正端着一晚浓黑色的药汁打算口渡的方式喂他喝下去。
“这个我来吧!”
傅玉珩瞅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却还是无声的拒绝了她的意思。
清婉摸了摸脸,那一瞬间,她怎么感觉有股杀气在周身蔓延?
等到躺在榻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傅玉珩竟连自己父亲的醋也要吃?
等等,吃醋?
这样的情绪会出现在曾经冷血无情的霸道皇帝身上?
沈清婉真的很不适应。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恢复红润的人,她竟然有种不应该靠近的罪恶感……
清婉扶额,窝在脚边的软榻上,不敢再上床靠着爹爹睡觉了。
等到沈清婉累极睡着时,门却被人从外面打开。
傅玉珩忽然出现在沈清婉的身旁,抱起她的身体,换成了常将军过来守夜。
“皇上,您赶快带着娘娘去休息吧,我前半夜睡得好,这会儿不会困倦的。”
傅玉珩才不管那些事呢,他只是想和沈清婉一同睡在一张床上。哪怕什么都不做呢,就单单是看着她的睡容,都能给他极大的满足。
这么想着,到了隔壁卧室时,他紧了紧抱着沈清婉的手。
“婉婉?”
他试探性的叫了声,发现怀里的人只是不舒服的挪了个位置,然后接着睡过去了,傅玉珩轻笑了笑,直接撩开床帘,带着她进入了梦想。
第二天一早,沈清婉是被人困在怀里压醒的。
她在梦里就觉得有人在用大石头放在她胸口,沉甸甸的,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没等她把那东西搬走,就被自己给弄醒了。
抬眼一看,这里的设施和父亲睡着的那间十分相似,但就是怎么都觉得不同。
到底是哪里呢?
她环顾了一周,才发现腰间有一双有力的大手,牢牢的扣在她身上,无法动弹。
沈清婉默默的回过头,不用想也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她被傅玉珩抱过来睡觉了……
“醒了?”男人暗哑着深沉的嗓音,带着浓郁的睡意,轻松慵懒的问沈清婉。
“嗯,醒了,皇上昨晚睡得可还好?”
傅玉珩点头,看着沈清婉明显的黑眼圈,他沉默了一瞬。
“今天中午抓紧补一觉,晚上不准你再去看护。”
“为什么?”
沈清婉被他的霸道弄得很很不高兴。
“那是我父亲,我照顾他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一下?”
傅玉珩冷冷的说道:“他是你父亲我知道,我同样也清楚你是我的妃子。若我还是皇帝,这样的情景你想都不要想!”
“你!”
再说下去就是伤人的话了,沈清婉了解的很。
她不能说,也不能任由这样的情绪咽下去,只能选择避开。
“我出去一下,就不服侍皇上洗漱了。”
傅玉珩从来没见过这样执拗的女人,从前,他哪次说话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可就在沈清婉的身上,他吃了一次又一次的亏。
“朕不许你走,你是朕的人,朕说的话就是你的圣旨!”
“皇上有时候也要考虑一下其他人的心情,若您无意和臣妾谈感情,那臣妾也不勉强,就请您别一再的拿感情的事来诱惑臣妾!臣妾的心也是心,也会疼,不是您心尖尖上的那个人,我再不会对您这样无理取闹了。”
沈清婉冲着傅玉珩一福身,转身就朝着栈的外间走去。
“清婉……”傅玉珩要说出口的话就这么被卡在了喉咙里,他没办法张开口挽留,他的尊严和骄傲不允许他做出这样低三下四的事情来。
栈旁边的小酒馆里,沈清婉头一次放纵自己,穿着女装,戴着斗笠就敢四处张扬,招摇过市。
她一面在心里想着,这时候可能会有人过来追她,把她带到皇后的身边去审问傅玉珩的下落,并折磨她,还想着可能会被傅玉珩抓回去,然后惩治一番,唯独没想过那个人会在这样的时刻里出现在她面前。
“权……”
“见到我很惊讶吗?”
白衣男子一如既往的胜雪赛霜,品质高洁的叫清婉忍不住喟叹。
“你总是这样及时,我每每不开心的时候,你都会出现在我身边,你说你是不是天神派下来专门拯救我的神仙?”
权握拳轻笑。
“我很高兴你这么说,但我确实是个平凡的男人。”
沈清婉眯缝着已经微醺的眼,努力想透过斗笠看清楚他的脸。
“让我看看你最后变成什么样了?说要离开就走得干干净净的,根本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