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贪婪贡品
柳初荣听闻沈清婉在附属国国大洛国使者来访时得到了不少贡品,便想要前去看看。
“娘娘,柳贵妃来了。”正小息,却见怜云进来。
沈清婉心下疑惑,这时候,她来做什么?
可是如今她又不能把柳初荣拦在外面,毕竟现在打败仗一事已经很让父亲头疼,如果这个时候柳丞相再去针对父亲,恐怕……思至此处,还是沈清婉终究还是让怜云把她带进来。
柳初荣乍一进了屏风,下巴就扬了起来:“哟,妹妹还真是好心情,如今沈将军……”说到这,她突然捂着嘴巴,惊叫一声,“啊,是姐姐的不对,不该提这些伤心事的。”此次过来故意打扮的十分华贵,无非就是做给她看的,可是却见她根本不在意这些,心中更是气恼。
“姐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最近的事,已经很让沈清婉头疼了,加上性子本来就寡淡的,自然也不想同这些旁人争吵。只想着相安无事,把送了就是。
柳初荣这才想起来此番自己为何前来,“我听闻前些日子,有小国使者来访,呈上了不少贡品,据说你当时随着皇上,皇上怕是垂怜,妹妹便也得了不少好处。”随着话声,眼中的贪婪毫不掩饰,沈清婉自然也是听得出的。
“不知姐姐可否一饱眼福?”
“怜云,去拿来吧。”沈清婉根本不在意柳初荣言语中的嘲讽,清者自清,这些贡品哪里来的,整个宫廷早就都传遍了。怜云当即就应了下来,转过头去寻那些已经放好了贡品。柳初荣偷偷瞥了一眼沈清婉,依旧是那事不关己,若无其事的样子。从沈清婉入宫到现在,这么长时间,她却觉得她从未把她放在眼里过。
怜云寻了好几个丫鬟帮她端着,直直的站成一排,柳初荣本来自信自己贵为柳丞相的女儿,就算是宝玉她也可以把它说成石头,打算好好羞辱沈清婉一番,却万万没想到,这些贡品竟如此别致。布匹丝滑如丝,金银首饰闪闪发亮,还有一些补品,这些补品就算是皇宫也是少见,都是稀有药材。
沈清婉慢慢站起身子,漫不经心的摸了一下这些首饰,这些珠宝,心中毫无波澜。这些俗物在她眼里不值一提,如今在意的,也只是父亲的事罢了。
“看来姐姐很喜欢。”沈清婉嘴上喊着姐姐,可是言语间的疏离,也能明白两人并没有真的姐妹相称。柳初荣虽然眼馋这些贡品,可是自然不愿意在沈清婉面前服软,嘴硬道:“呵,我还以为是什么稀罕东西,原来就是这些俗物。”沈清婉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心中对她更是鄙夷。挥手,在她惊讶的目光中让怜云把东西收好,“既然东西也看了,人也说了,时辰也差不多了,本宫也没有准备多余的午膳,便不留姐姐用膳了。”溢于言表的驱逐之意。
柳初荣怎么会听不出来,本想开口在说些什么要上一两件,可是目触沈清婉淡漠的目光,却是说不出来,“妹妹还真是小气,如今你父亲失势,想不到你还敢如此嚣张,难道不怕被人记恨?”
瞥见她的怒意,沈清婉倒是没多在乎,但心中不耐,冷下脸来,“我父亲和柳丞相已经斗了大半辈子了,这事恐怕众人皆知,姐姐也不必在这明朝暗讽的。我如今是皇上的妃子,不想随这些朝廷势力沉浮,你我同是皇上的妃子,你此番在我这边闹与理不合,我也不奢求你父亲能在为我父亲求情,但求我们两个相安无事别惹了皇上不快。”沈清婉一字一句,都是那般大气,那般从容,仿佛事不关己。
好巧不巧,柳初荣前脚刚走,孙公公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皇上驾到。”
听到是傅玉珩来了,沈清婉神色一下就凝重起来,但是面上倒还是恭敬。
“爱妃……”傅玉珩抬手想要拉住她的手,可是下一秒就停下了动作。
“皇上今日来可是有什么事吩咐臣妾去做?”沈清婉欠身,却是正好驳了他的情,却又不失礼节。
但是傅玉珩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看来你这是在怪朕。”傅玉珩有些无奈,他的确也不想罚沈将军,可是如果不罚,如何服众?
“臣妾没有怪皇上,这些是朝堂之事,本就与后宫无关。”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是沈清婉对他却是那样的疏远,比之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沈清婉嘴上不说,虽然她嘴硬,但他知道,她还是伤了心,她还是在怪他。她的疏远,她举手投足之间的毕恭毕敬,都让他感到心酸。虽然她平时性子就寡淡,可是同疏远不同。
傅玉珩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失落,其实这在宫廷里很常见,可是发生在沈清婉身上,见她开始疏远自己,他便觉得心口如同压了一块大石一般。
两人相对无言,气氛凝重的可怕。沈清婉抬头见自己殿里的那把琴,也没有问他要不要听,只是自顾自的架起了琴,坐在前面,扶手弹了起来。
今日她无心多言,也就只能用音乐来消遣时光了。
见她愿意弹奏琴,傅玉珩本来很是高兴,可是没过多久,却只觉得更加难受。纵然她琴技高超,但或许是为了掩盖自己内心的苦闷,她特地选了欢快的曲。可是却全然没有意境可言,她的心在别的地方,不在这里,为他弹琴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傅玉珩突然觉得可悲,不知道是自己可悲,还是为她可悲。
“别弹了。”傅玉珩抓住了沈清婉抚着琴弦的手,只觉得手中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
她虽然比较淡然,这不代表她不在乎。
“早些休息吧。”看着刚刚还在奏琴,现在却已经僵在琴前,眼神空洞的可怕的她,傅玉珩艰难开口。
就算如此,沈清婉依旧没有对他行礼,直到傅玉珩走了出去,回头去望沈清婉,她还是坐在琴前,一动不动。
他长叹一口气,就再也没有回头,直接走了。